时间:2022-04-24 16:08:57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财政政策,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通货膨胀从根本上讲是一种货币现象,是过多的货币追逐少量商品的结果。因此,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通货膨胀的发生终究与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有关。正因为如此,在治理通货膨胀时,采取紧缩的货币政策也就成为各国政府和央行首先的政策措施。
2010年下半年以来,不断攀升的消费者物价指数使得原本存在的通货膨胀预期成为现实。面对物价高涨的趋势,2010年12月初,中央已明确指出,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内将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与稳健的货币政策为主的宏观调控组合政策。显然,在宏观经济复苏态势尚未完全趋稳及通胀压力较大的背景下,积极财政政策与稳健货币政策的组合将有利于确保宏观经济的平稳增长。但是,在传统的积极财政政策出动模式下,能否使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向稳健的货币政策转型,从而缓解流动性极度过剩的局面则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对于本次通货膨胀的成因,国内外学者已作过较多的分析。综合来看,货币超发导致的流动性过剩是其主要原因。当然,对于货币超发的途径,既包括因外汇储备过多导致的基础货币投放的增加,也包括危机背景下商业银行天量信贷投放所导致的货币供应量的大幅度增加。因此,在讨论有关治理通货膨胀的货币政策措施时。大多数的学者都主张用加息和人民币升值的办法来缓解国内通胀的压力。但是,笔者认为,在我国现有的宏微观经济环境和财政预算制度下,无论是加息还是人民币升值都无法促进货币政策的有效转型。促进货币政策的转型、缓解通货膨胀的压力还必须改变传统的以扩大政府公共支出为主的积极财政政策。
与以往的通货膨胀压力的形成机制不同,本次通货膨胀的形成虽然与外汇储备增加导致的人民币基础货币的投放有关,但笔者认为,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2008年底以来救市政策下的天量信贷资金投放。事实上,自2005年7月人民币汇改以来,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一直处于缓慢的升值之中,伴随着人民币的升值,我国外汇储备并未相应减少,人民币对外升值、对内贬值的局面也未得到根本的改变。相反,2007年上半年的物价上涨和资本市场泡沫的形成与人民币升值预期下的外汇资金的流入存在着紧密的联系。而在金融危机之后,因外需的急剧下降,我国外汇储备的增幅已有所下降。但2008年底以来,在金融救市政策的刺激下,我国商业银行发放表内信贷资金近18万亿元,表外资金近2万亿元。天量信贷资金的投放导致了流通领域货币供应量的快速增加。因此,若要遏制当前通货膨胀的势头,管住银行新增信贷,回笼部分信贷资金将是最为有效的措施。但是,在现有的积极财政政策模式下,能否做到这一点则值得怀疑。
在此背景下。中央银行无论是采取加息还是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比例都难以缓解潜在的信贷资金供求。首先,在积极财政政策的推动下,为追求政绩,各级政府所主导的投资项目对信贷资金的需求往往缺乏利率弹性,加息对公共投资的信贷资金需求不会产生任何效果。相反,加息之后,商业银行的存贷款利差扩大,商业银行向政府投资项目信贷扩张的动力会进一步加强。其次,提高法定存款准备金虽然有利于吸收部分流动性,但在商业银行存差较大的情况下,商业银行信贷扩张的余地仍然较大。
因此,若要从根本上促进货币政策转型,缓解当前通货膨胀的压力,则必须在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的同时,促进财政政策的转型。优化财政政策的结构和内涵,逐步放弃以政府投资扩大为主的财政政策模式,转向以促进消费和内需扩大为主的财政政策。
扩张型财政政策流露长期化倾向
1998年开始,我国政府财政政策由紧缩政策转而实行扩张政策。所谓积极财政政策,其基本特征是以增加赤字和增发国债为主要内容,所以属扩张型财政。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刺激了投资和消费的增长,经济保持了快速增长的态势,政策效应是明显的。但是,现在本应淡出和转型的扩张的财政政策却出现了长期化的趋势,经济快速增长染上了对扩张政策的依赖症,而潜伏的财政和金融风险却使扩张政策难以为继。这是当前政策抉择面临的一道难题。
2001年,GDP增长7.3%,比上年下降了近一个百分点,且呈现逐季减缓趋势,经济整体增幅下降的态势表明扩张政策的效应在递减;国有企业在基本实现三年脱困目标之后,脱困的成本和代价尚未消化,又出现效益回落,利润增幅持续下滑,部分企业脱困后又返困,亏损企业亏损额上升;国有单位的投资靠国债支持继续上升与非国有单位投资乏力形成反差,表明除了政府国债投资之外,各类市场主体的自我积累机制依然乏力;物价由低速回升转为全面回落,去年零售物价下降0.8%,工业生产资料出厂价下降1.2%,生活资料出厂价下降1.5%;失业率居高不下,就业难度加大,去年下岗未能再就业的职工近600万人,城镇实际失业率高于登记失业率2-3个百分点;扩张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对增加农民消费、启动农村市场乏力,制约农民增收的诸多因素仍然存在;财政对债务的依存度居高不下,潜伏的财政危机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进一步加深。
回顾2001年,瞻望2002年,对今年经济发展和对策,似应作出以下几点认识:
连续4年实行扩张的财政和货币政策,使经济增幅下滑的态势得到遏制,并为今后经济增长和发展创造了较好的物质条件。但是,放松银根的政策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它好比一剂强心针,不可能带来经济持续快速稳步增长,为经济长期发展埋下隐患。巨额的财政赤字,沉重的债务负担,货币超经济发行,最终势必酿成严重的财政危机和金融危机,造成恶性通货膨胀(如俄罗斯20世纪90年代),或者导致经济滞胀(如20世纪70年代西方国家)。所以,任何一位明智的当政者都不会长期推行扩张性政策。
20世纪90年代初,我国一度财政敞开国库花钱,银行开足马力印发钞票,由此酿成的苦果至今还没有消化完毕。财政长期入不敷出,赤字居高不下,社保基金缺口巨大,银行不良资产比例过高,居民储蓄超常增长等,这些因素都给经济投下了通货膨胀的阴影。现在人们之所以没有看到它的现实威胁,是由于出台的改革措施强制地遏制了购买力的需求变现,把收入锁进银行的保险柜;是由于贫困人口增加,导致生产相对过剩和购买力的需求不足的矛盾。财政和货币政策在不能兼顾推动经济增长和化解经济风险时,应当适时地把重点转向后者,决不能为保暂时增长而牺牲长远发展。
当前,扩张型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已经出现边际效应递减的势头,但经济增长对它的依赖性并未减弱,经济自身的增长机制依然乏力,因而,扩张性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出现了长期化的危险倾向。国内外的历史教训表明,一旦把扩张性政策长期化,后患无穷。防患于未然,一要防止和化解财政和金融危机,二要预防陷入“滞胀”泥潭的可能。
莫追随发达国家进入“消费社会”
经济学常识告诉我们,生产决定消费,但生产归根到底是为了消费、依赖消费。近代工业革命飞速提高了社会生产力,导致消费资料极大丰富。二战后,西方发达国家兴起了一种新的消费模式和生活方式��以富裕者无节制的物欲满足为宗旨,奉行物质消费至上主义;超越生产和消费的能力,以牺牲环境和浪费资源为代价��“现代消费社会”。“消费社会”正像传染病一样向发展中国家蔓延和扩,成为当代世界的一大公害。
中国GDP总量突破万亿美元大关,居世界第6位,但仅占世界GDP总量的3.6%,美国占32.6%;中国人均GDP不到900美元,不到全球人均GDP的1/5。据世界经济论坛的报告,在世界75个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增长竞争力排名中,中国居第39名,美国居第2名。
中国进出口总额达5098亿美元,为世界第十大贸易国,但在世界贸易总额中出口占5.4%,进口占3.2%。
中国靠占世界耕地总面积7%的土地养活了占世界1/6的人口,解决了13亿人民的温饱。但是,现在农村还有3000多万人处于绝对贫困状态,如果按照联合国的人均每天消费1美元的贫困标准,农村贫困人口则要多得多。在城镇,已经出现了一个相对稳定、人数众多的贫困阶层,包括600多万下岗职工、600多万失业人口,还有不能按时足额领到退休金和工资的退休职工和乡村教师。城镇中缺房和无房户上百万,大量危房、贫民窟亟待改造。城乡居民缺医少药。
虽曾为文明古国,但中国现在的文化教育事业发展状况令人发忧:公共教育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甚至低于最不发达国家。虽然实行了9年义务教育制度,农村教育却还要靠“希望工程”支撑,政府财政用于教育事业的拨款仍未达到《教育法》规定的标准。高中毕业生的升学率仅为50%,25岁以上人口中,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比重仅为2.1%,文盲高达8507万人。用于研究与开发的经费严重不足,占GDP的比重不到1%(日本为2.88%,美国为2.44%,韩国为2.29%)。
我国是农民占人口绝对多数的农业大国,农业至今没有摆脱靠天吃饭的被动局面,劳动生产率低下,2/3的劳动力困在人均1.5亩耕地上,由于农业现代化步履艰难,每年造成的损失达数千亿元,仅蔬菜水果因缺少保鲜设备一年就损失800多亿元。
现代工业的建立和发展是国家工业化水平的重要标志。经过50年建设,我国基本上已经建成了较完备的现代工业体系,工业化已进入到中期阶段。但是,工业总体的技术装备水平仍然落后。据全国工业普查资料,1180种专业生产设备达到国际水平的仅占26.1%。机械产品中达到90年代国际先进水平的不到5%,我国单位GDP的能耗高于世界平均水平3.8倍。每年固定资产投资所需购置的设备60-70%依靠进口,许多行业的装备都被外国占领。设备制造业丢掉了国内市场2/3的份额。信息产业的关键技术和部件的研究开发相当落后
离开繁华喧嚣的街区,人们看到的是另一个贫瘠瘦弱的中国。如此强烈的反差发人深省:我们到了追随发达国家,仿效他们的生活方式,赶超“消费社会”的时候了吗?有人说:“中国已经进入休闲时代!”错了!现在依然要高唱《义勇军进行曲》。皇家林园北京的颐和园现在成了大众的休闲地,但人们不该忘记这正是“老佛爷”的劣迹:兴建颐和园是以牺牲国防和近代工业为代价的!
加入世贸组织要做“明白人”
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朱总理要求各地、各部门、各个企业做好应对工作,告诫各级领导干部要“做领导经济工作明白人”。
做明白人,应当明白我国入世的动因。对此的权威解释是,当今世界已经实现了“经济全球化”。“全球化”论点源于美国,但美国学者和政界对“全球化”并无一致的认识,从“贸易自由化”到“美国价值观全球化”、“美国生活方式全球化”,甚至“全球美国化”,无所不包。美国统治集团则把“全球化”当作它推行霸权主义、对外扩张的工具。如果我们采纳了“全球化”的概念,那么就应当赋予它科学的内涵和确定的外延,不能盲目照搬。其次,“经济全球化”是一个发展过程,是各种力量较量和斗争的舞台。当今世界除此之外还存在着反全球化、区域化,我们不能视而不见。再其次,当今世界,即使认同了“经济全球化”,还必须正视“政治多极化”这一不可抗拒的潮流和政治格局。我们既然强烈主张“世界政治多极化”,坚决反对单极化,但“多极化”和“全球化”却是矛盾对立的,而政治又是为经济服务的。对此,我们在理论上总应自圆其说。
做明白人,应当明白当今世界经济格局。自近代工业革命开始,先进工业国家用廉价商品和炮舰轰垮了落后国家的壁垒,把各国网罗进世界经济体系之中。从此,世界划分为工业国与农业国、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穷国与富国、强国与弱国。时至今日,这一格局仍未改变。现在,尽管发展中国家说话的声音大了,与强国打交道多了一些筹码,但是国际经济秩序依然是不公正的。极少数富国不仅以强凌弱,而且把贸易、投资当作推行强权政治、霸权主义的工具。世贸组织现行规则对所有成员国一视同仁,这种形式上的平等掩盖了实际上的不平等,更何况许多规则是在发达国家主导下按照有利于发达国家的原则制定的。改变世界经济格局,建立公平、公正的国际经济秩序,归根到底要靠广大发展中国家富裕强盛。
做明白人,应当明白中国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位置,要定准位。“商场如战场”,国内市场如此,国际市场更是如此,这里奉行实力至上。我国入世后应当定好位:第一,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属于世贸成员中的弱者,应当充分利用世贸组织规则赋予不发达国家的各项权利,只承担与我国地位相适应的义务和承诺,拒绝世贸组织规则之外的要求,抵制那些损害我国利益、危及我国国家安全的举措。第二,中国是建设中的社会主义大国,在国际上永不称霸,但是,应当承担我国对第三世界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在国际经济交往中维护第三世界国家利益不受侵害,积极争取建立平等、公正、公平的国际经济新秩序,不放弃与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进行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
面临新的国际、国内环境,财政政策现在是稳健的,未来要不要转变?
愈演愈烈的全球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非常明显。中国经济下半年以来增长速度放缓,出口增长速度放缓。当然,中国经济目前不是衰退,是增长放缓。财政出现新情况。从地方情况来看,各地不均衡。譬如,经济大省广东,九月份财政出现负增长。作为经济的一个部分,财政如今出现了新情况,面对上述宏观经济形势,今后财政政策如何实施?
首先,财政政策的方向要不要转变?
财政政策分为三种,即紧缩的、扩张的、中性的。改革开放30年,三种政策都实施过。面临新的国际、国内环境,财政政策现在是稳健的,要不要转变?下一步要更多地依靠财政政策,但目前的力度还不够,要进一步研究,尽快出台一系列政策,应对局势。
经济形势在变,国际环境在变,我们的宏观调控手段包括财政政策也要变。所以,应该综合运用各种财政手段,包括税收、预算、国债、投资、管理等手段,配合金融政策和其他手段,来改善经济形势。
其次,当务之急,我们应采取以下内容的财政政策。
一是税收。重要的是结构调整,不是简单的减税,减税是一个方面,只提减税是不行的。增值税全面转型明年在全国铺开,要给企业减负,通过减负减轻企业负担。扩大投资,促进经济增长;出口退税政策要加大力度,要有差别,可以考虑进一步加大纺织服装、高科技、农产品加工等行业退税力度;要考虑给予中小企业更优惠的政策;加快出台资源税,要研究环境税、能源税、碳税等。
二是赤字国债政策。从长期看,需要压缩和控制赤字和国债,但结合当前形势,可考虑适度提高赤字和国债。赤字率今年预算安排0.6%,明年可适度提高;长期建设国债这几年呈减少的趋势,今年300亿元,去年500亿元,前年800亿元。建议明年可适度扩大长期建设国债规模,加强对“三农”、节能环保、基础设施的支持。
三是财政支出结构要优化。需要明确方向、重点,优化结构,扩大内需,支持中国经济增长:经济建设支出要加强,考虑上一些大的和重要的项目,既拉动内需,又增强经济发展后劲;与此同时,要继续压缩一般行政开支,降低行政运行成本:另外,生态、环境、资源保护、就业与社会保障等要加强;
此外,财政需要加强管理,提高预算透明度,并且法制化、规范化;扩大预算覆盖范围并且扩大政府采购范围等。这既是财政改革本身的要求,同时也对当前宏观经济形势有好处。
居民消费品(包括服务)包括两大类:第一类是私人消费品,例如食品、服装、现代家电、现代家具等,这种私人消费品具有排他性,当消费主体(包括个人与家庭)购买之后,消费主体就拥有了独有的消费与处置权。第二类是公共消费品,例如公共交通、救火防火、环境保护、医疗卫生、体育健身、文化教育与休闲娱乐等,这种公共消费品不具有排他性,而是公众均可按规定(包括收费规定等)享受,其消费权是公众性的。上述两类消费品对于消费主体都是极为重要的。但从满足的程度顺序来看,一般都是先从私人消费品开始,然后再根据私人消费品的满足程度发展公共消费品;私人消费品的发展水平与公共消费品的发展水平是相互促进与相互带动的,共同循环式地提高社会消费水平。
我国在改革开放以来虽然公共消费品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政府一直很注重公共消费品的发展,但是居民消费品的发展基本上还是首先从满足私人消费品开始的。从城市居民消费来看,大致上经历了两个大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自1978年到1985年,这一阶段主要是以解决温饱问题为中心,即解决吃饭与穿衣的问题。第二个阶段是自1985年到1996年,这一阶段主要是以发展与满足对现代家电与现代家具的需求为特征。由于我国在传统体制下,居民生活水平非常低,甚至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例如粮、棉、油、肉、蛋等最基本生活品都是定量限量供给,因而在改革开放后发展私人消费品的上述两个阶段中,市场表现出了极为强劲的需求,甚至不少年份都表现为所谓的消费需求膨胀。这种强劲的私人消费品的市场需求,是促进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最主要推动力。
我国城市居民的私人消费品在经历了上述两个发展阶段后,应该继续朝着私人住宅、私人小轿车、现代私人通讯设施(即电话、电传、电脑三位一体的信息高速路)的所谓新三件的方向发展,但因为除了对现代通讯设施居民的购买力还能承受之外,对于私人住宅与私人小轿车居民的购买力还难以承受,所以我国居民的私人消费品在经历了上述两个阶段之后,其需求急骤下降,出现了严重的消费需求不足,从而导致了企业开工不足,失业人口增加,经济增长速度下降的局面。这种现象的产生是正常的,因为私人住宅与私人小轿车的支付价格比较高,居民现在还难以承受,居民在经历了上述两个私人消费品发展阶段之后,需要有一个消费能力的积累时期,然后才能进入新的消费阶段。
在居民私人消费能力的积累时期,消费需求增长速度会明显下降,其下降必然会导致市场需求不足,从而使生产增长乏力。在这种条件下,如何保证总需求有效增加,从而使经济发展有足够的需求拉动力?从消费方面看,唯一的办法是利用财政政策,加大对公共消费品的投资,弥补私人消费品需求的不足,刺激经济发展,保证经济在缺乏私人消费品需求拉动力的条件下,能够实现稳定而持续的增长。财政政策的这种作用是在需求不足和经济增长速度放慢时通过加大投资而实现的,因而称之为反周期。这种反周期作用对经济增长具有乘数效应,因为它除了增加公共消费品的投资需求之外,还会增加人们的收入,从而增加人们的私人消费品需求,最终会促进经济的较快发展。
从我国目前的居民消费状况来看,公共消费品的发展也确实严重滞后于私人消费品的发展,例如交通拥挤,环境恶化,文化教育设施落后,抗灾救灾能力低下,等等。总之,从居民消费发展的规律来看,我们在大规模发展居民私人消费品之后,也应加大财政对公共消费品的投资。因此,反周期的财政政策是与经济发展趋向相吻合的。反周期财政政策实现了刺激经济与发展经济的内在有机统一。
财政政策的这种反周期作用,往往是通过财政赤字来实现的。因而人们往往担心这种反周期的财政政策会增加财政赤字,从而从另一个方面给经济发展带来负面效应。这种担心是可以理解的,但从我国目前经济生活的各个方面来看,反周期的财政政策还不会对经济发展带来负面效应。因为:第一,我国目前实施的反周期的财政政策所引发起的赤字,从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等方面来看,还远远没有达到赤字负效应的警戒线,是属于正常性赤字。第二,我国的公共消费品实际上分为两类,一类是消费者无偿性享受的,一类是消费者有偿性享受的,而且后者的比重还不小,因此财政对公共消费品的投资有一部分最终会收回来,从而会减轻赤字的压力。第三,经济的发展是反周期性的,当经济高涨时,政府财政收入肯定会增加,从而会有能力弥补赤字。也就是说,财政在经济低速增长时期为刺激经济而引发的赤字,会在经济高涨时期因财政收入增加而得到弥补。第四,通货膨胀等经济因素的存在,也会为政府利用财政赤字政策创造有利的条件,从而会有利于政府减轻因刺激经济而形成的赤字的压力。
反周期的财政政策的使用,必须讲究科学性,尤其是要注重财政资金在投向公共消费品时的效益性。反周期的财政政策的财政资金投入,在很大程度上,是属于非盈利性的投入,因此其效益性往往不是以利润为指标,而是以社会平均投入成本为指标,即投入成本不能高于社会平均投入成本。反周期的财政政策能否有效,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共消费品投资的效益性。如果投资效益性差,那么反周期的财政政策的效应就比较差。因此,政府不仅要根据宏观经济状况及时选择反周期的财政政策,而且还要保证财政投入资金的高效益使用,财政投入资金的使用必须制度化与法制化,坚决杜绝一切非政策性使用。
不同类的公共消费品有着各自不同的特性,因此对它们的投资所产生的对经济的拉动效应,也是非常不同的。有的公共消费品的投资对需求的拉动力度比较大,但效应却来得慢;有的拉动力度不算太大,但却见效快。因此,在利用反周期财政政策时,一定要根据情况,选择好公共消费品的投资方向。也就是说,要确定好公共消费品的投资结构。结构若选择失误,也将弱化反周期财政政策的政策效应。
反周期财政政策的投资规模的确定,一定要根据宏观经济状况的需要来确定。因为反周期财政政策在这里是作为宏观经济调节机制而出现的,因而单纯就投资规模谈投资规模,是谈不清的。尤其是在目前不能把政府机构的缩小与反周期财政政策的投资规模挂钩,似乎政府机构在缩小,那么反周期的财政政策的投资规模也就不能太大。这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内在联系。实际上,随着经济的发展,财政对公共消费品的投资会越来越大,因而反周期的财政政策的作用余地也是很大的,关键是我们必须使用好反周期的财政政策。
在计划经济条件下,国民经济主要由政府有计划安排进行,这决定了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必然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两者必然要相互配合来完成经济调节的使命。那么,当我国经济步入到市场经济时代,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协调还有其必要性吗?答案是肯定的。
第一,众所周知,市场经济条件下,看不见的手会帮助调节微观经济的平衡,让微观层面的经济朝着最佳状态发展。但在宏观经济层面上,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却是十分有限的。因为任何一个市场经济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市场经济,看不见的手在宏观经济条件下必然会失灵。这是,宏观经济调节政策诸如财政政策以及货币政策的使用时必然选择。
第二,市场经济条件下,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发挥的是不同的职能,两者只有相互协调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在对市场经济的调节中发挥的作用有所不同。财政政策的主要作用是影响国民经济中社会总产品的分配结构,从而改变国民经济各部门、各单位的发展速度以及改变居民的消费习惯。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不同,其主要是中央银行根据市场经济发展,改变货币供应量,使货币需求与供给达到平衡,从而促进社会总需求与总供给的平衡。相比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周期短,时效性好,它主要是对货币总量进行调节,机会不具有对结构进行调节的作用。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有其不同的职能与特点,两者缺一不可,为达到完美的调节作用,两者必须相互协调。
第三,从经验角度来看,市场经济中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结合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在西方市场经济国家,宏观经济学派观点众多,但大部分学派都承认财政政策、货币政策等宏观经济政策对宏观经济调节的重要作用。不少西方国家的重要银行具有很高的独立性,银行的经济行为较少受政府政策的影响。但是大部分西方市场经济国家的中央银行行为都没有与政府财政政策一刀两断,相反与财政政策是相互搭配的关系。西方国家的经济理论众多,也有其局限性,但他们对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相互搭配还是承认与支持的。因此,不仅是从经验角度还是从理论角度,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协调是现代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普遍现象和必然要求。
二、市场经济条件下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协调的途径
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正确结合也是有其方法的,要深层次地协调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一)是确定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运用的时空界限。
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结合要根据当时国民经济的发展进行精确的计算。在两政策的运用中要合理地掌握空间以及时间的界限,这样两政策才能相互补充将效用发挥到最大。在时间界限方面,为判断两政策是否做到真正协调,应该要设立一系列指标来进行判断。一是通货膨胀率,最好以月度或者季度通货膨胀率作为判断的标准,因为以年通货膨胀率来判断很可能无法得到反映市场动态的及时信息。观察月度或者季度通货膨胀率的数值,与预期通胀值进行比较,判断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效果。二是工业生产增长率。对中国而言,市场经济中的支柱产业是工业,工业生产的增长率能够很好地反映整个市场经济的发展。在空间界限方面,我国的财政政策以及货币政策都是中央直接下达行政命令后适用到全国。但因为我国经济发展极为不平衡,经济的地区性失衡特别严重,直接造成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结合在有些地方效果明显,在另外一些地方却不见任何效果。因此,在今后的市场经济中,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搭配要根据地区的不同做到差别对待,这样才能让两政策的协调发挥最大的效用。
(二)摒弃财政赤字政策,争取财政收支平衡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财政赤字与市场经济是没有必然联系的。相反,为保证稳定的通货膨胀以及市场经济的持续有效发展,财政收支要力争平衡。主要做法包括以下几点:一是财政部门要改变传统心态,在制定财政预算时要摒弃财政赤字预算的做法,采取平衡财政预算;二是从理论上摆脱赤字有用论的影响,彻底远离赤字;三是首先从政府部门下手,控制支出以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财政收支平衡了,可以减少实施紧财政政策的水分,减少财政对赤字的依赖,有利于财政银行关系的改善及财政、货币政策的有效协调。
(三)改革完善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工具
我国公共财政除了具有市场经济国家公共财政的一般特征外,如提供公共品或劳务、矫正外部效应、维持有序竞争、针对非价值性物品进行社会性规制、调节收入分配和稳定经济,还具有自己的特点。(1)政府不仅要矫正市场失灵,还要弥补市场残缺,培育和完善市场,促使经济在日臻成熟的市场中持续增长。(2)由于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公共支出财力有限,政府提供的均等化财政服务的任务相当艰巨。(3)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的主导力量,这决定了政府必须按市场法则继续管理、经营好这部分国有企业,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是政府不可推卸的职责。
我国市场尚在发育,正处于由传统的计划经济向成熟的市场经济过渡阶段。我国已建立起公共财政的基本框架,正处在由财政主导型向市场主导型过渡的转型时期。制度、体制的创新成为转型期经济发展的巨大动力,但是转型时期体制创新本身面临着种种风险,如经济结构的调整,国有企业改革职工分流下岗,政府机构改革,收入水平的悬殊,经济全球化下的外部冲击等等都会影响着经济的稳定与发展。这就客观上要求财政强化对宏观经济的调控。但在另一方面,随着经济市场化的推进,原有的、主要依靠过多的行政手段管理经济的办法,已明显不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因此,构建政府管理经济的宏观间接调控体系,应更多地采用经济手段、法律手段及配以必要的行政手段,这已成为政府职能转换中的首要任务。
二、目前困扰我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
l.世界经济的约束。
随着加入wto,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将进一步融合,由此带来的对国内经济的冲击,以及世界性紧缩传导效应的加速,将成为影响中国经济发展不可忽视的因素。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国际市场呈现的明显过剩和紧缩特征至今未得到根本的改观,小布什上台后美国经济的降温,世界商品和服务贸易总额下降,国际市场商品价格持续走低,这些都将影响国际市场对中国外贸出口的需求,抑制国内市场价格的回升,从而进一步加大国内市场供过于求的矛盾。
2.结构调整的维艰。
中国经济目前正处于低档次产品过剩,高档次产品供给不足的结构转换时期。基本供给层面上的商品已经不再供不应求,而商品供过于求的状况越来越严重。在诸多传统产业饱和的同时,许多新产品新产业尚待开发,现行经济结构难以支持经济的长期稳定发展。尽管随着市场化进程的加快,我们正在逐渐摆脱结构调整的制度因素影响,开始加快产品结构、产业结构的调整步伐,但当今世界技术换代不断加快,在解决现存结构问题的同时,更新更高层次的升级换代使经济结构调整成为长期性任务。
3.消费增长的滞缓。
当前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的局面决定了社会边际消费倾向的下降趋势。改革开放以来,社会总收入不断增加,但增量部分被占人口 20%的高收入人群获取,80%的低收入居民呈相对下降趋势。低收入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高,但收入增长缓慢,不能形成对消费增长率的实际贡献;高收入阶层虽然收入不断增加,但边际消费倾向低,对消费增长率贡献也不大,因此导致了总体平均边际消费倾向的下降。再加上消费者对教育、住房、医疗、社会保障等改革措施的预期,使居民储蓄倾向增强,消费倾向减弱。
4.投资速度的放慢。
近年来由于政府增发国债,加大了政府投资力度,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幅较强。但今后一个时期投资增长与改革开放中前期比较,速度将会放慢,这是缘于:一是目前全社会投资基数较大;二是国有企业改革尚处于关键时期,现代企业制度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企业资产负债率和利润率都没有得到根本性好转,投资能力有限;三是银行的信贷功能难以充分发挥,企业利润率低下和银行风险防范意识的增强,导致银行的储蓄投资转化率较低;四是民间投资不够活跃,缺少必要的引导机制和激励机制,中小企业融资渠道不畅;五是资本外流现象未得到有效遏制。与此相应的另一面,外资引进的发展趋势也不容乐观。
综合上述因素分析:我国从“短缺经济”时期过渡到“后补缺”时期,有效需求不足将会经常性地存在,通货紧缩的压力将取代通货膨胀的压力,成为经济运行中必须认真关注和解决的问题。这是由体制转轨和结构转移的双重因素决定的。若想从根本上解决有效需求不足,必须实现经济结构的根本性转换,不可能一蹴而就。
尽管如此,就宏观大势而言,我们仍持乐观态度。据世界经济组织预测,在中国结构转换时期,经济增长速度将由改革开放中前期的高速增长阶段进人次高速增长阶段,但由于中国市场容量和结构转换空间较大,在未来30年,仍可保持相对较高的经济增长速度。
三、积极财政政策的理论借鉴
我国 1998-2000年所实施的积极财政政策,从经济理论源头上考察应属于凯恩斯学派的需求管理政策。这种刺激经济增长的财政政策主要包括两类:
一是汉森的吸水政策,即在经济萧条时靠付出一定数额的公共投资使经济自动恢复其活力的政策。汲水政策有四个特点:第一,汲水政策是一种诱导景气复苏的政策。是以经济本身所具有的自发恢复能力为前提的治理萧条政策。第二,汲水政策的载体是公共投资,以扩大公共投资规模作为启动民间投资活跃的手段。第三,财政支出规模是有限的,不进行超额的支出,只要使民间投资恢复活力即可。第四,汲水政策是一种短期的财政政策,随着经济萧条的哨失而不复存在。
二是萨缪尔森为首的新古典综合派的补偿政策。即政府有意识地从当时经济状态的反方向调节景气变动幅度,以达到稳定经济波动的目的。在经济繁荣时期,为了减少通货膨胀因素,政府通过增收减支等政策以抑制和减少民间的过剩需求;而在经济萧条时期,为了减少通货紧缩因素,政府又必须通过增支减收等政策来增加消费和投资需求,谋求整个社会经济有效需求的增加。
准确的剖析,补偿政策和汲水政策虽然都是政府有意识的干预政策,但其区别也是很明显的:第一,汲水政策只是借助公共投资以补偿民间投资的减退,是医治经济萧条的处方;而补偿政策是一种全面的干预政策,它不仅在使经济从萧条走向繁荣中得到应用,而且还可用于控制经济过度繁荣。第二,汲水政策的实现工具只有公共投资,而补偿政策的载体不仅包括公共投资,还包括所得税、消费税、转移支付、财政补偿等。第三,汲水政策的公共投资不能是超额的,而补偿政策的财政收支可以超额增长。第四,汲水政策的调节对象是民间投资,而补偿政策的调节对象是社会经济的有效需求。
我国实施的积极财政政策,1998年属典型的“汲水政策”,其载体是国债投资,而1999年以来的财政政策则属于补偿政策,是一种全面干预的政策,其载体不仅包括公共投资,还有税收、转移支付、财政补贴等。
不论采取汲水政策还是补偿政策,其主要措施都是扩大公共投资,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在短期表现为需求效应,而长期则表现为供给效应。
在“后短缺”时期,经济发展的主要矛盾已由全面的供给短缺转向了有效需求不足和供给结构失调并存。目前中国经济呈通货紧缩态势,绝非是单纯的生产能力超过市场容量,在相当程度上是由微观和供给方面存在的问题造成的,既含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也有供给结构问题,后者导致了供给质量不高,造成结构性积压严重,反过来又增加了需求困境,根据这一判断,我们认为中国目前的经济状况,既不同于20世纪30年代的世界性经济危机,又不同于西方国家70年代的经济滞胀。因此,单独用凯恩斯的短期刺激经济增长的财政政策,或供给学派的减税等一揽子供给管理政策,均不能达到目的,应将二者结合起来运用。我国的产业结构、企业结构、产品结构和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不合理性,导致了供给状况不能适应具有不同收入水平和富裕程度的消费者的需求,必须也只能通过供给调整来适应不断变化的消费需求结构。而且随着人们收入水平和有效需求的不断提高,供给可能发展成为矛盾的主要方面,调整供给将显得越来越重要。治理的办法在于把政策导向和市场机制有机地结合起来,压缩无效供给,发展有效供给,实现供给结构的升级换代。
四、近期积极财政政策取向
近期的积极财政政策要巩固前期政策成果,应汲取日本在扩大内需政策缺乏连续性而遭失败的教训,防止因轻易改变财政政策的方向力度,而导致的经济再度陷入不景气现象的发生。在政策的实际执行中,要注意:
1.继续发挥国债作用,注重引导社会投资。国债投资的使用方式,应适当减少直接投资,逐步增加间接投资的比重,即采取财政参股、补贴、贴息等办法吸引民间投资。对国债的使用方向,要加快在建项目的建成和投入使用,做好“填坑补洞”的后续性工作,提高项目的使用效益;要加大对西部地区基础设施和生态工程的投资力度;要通过贴息等方式扩大国债对高新技术产业和对传统产业的技术改造的支持,促进产业的技术进步和升级换代。
2.调整税收政策、激活社会投资,进行税制结构调整。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减税或增税,不同领域的税负水平将有增有减。增的部分系指当前gdp中法定税负较轻的,或现行税制应该覆盖而尚未覆盖的部分,应对其拓宽税基,适当增加税负,如对环境污染等存在外部负效应的行为课征重税。减的部分则是gdp中税负过重的部分,如增值税的税基改革,企业所得税税前成本的足额扣除等。税制调整是适应加入wto的需要,税制改革的重点:一是实现增值税税基的转型,从生产型转向消费型,以利于鼓励投资。二是增值税征收范围的扩大,由目前的选择性征收转向普通性征收。三是统一内外资企业所得税,改变内外资企业税负不公平的现状。四是完善个人所得税,建立综合汇总征收制度,同时改革扣除标准,加大对高收入阶层的征收力度,实现公平收入分配的目的,此外,要解决目前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中对股息红利所得的重复课征问题,消除其对投资的抑制作用。
3.规范转移支付制度,支撑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缩小地区间过大的贫富差距是中央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对于支持西部大开发,一方面要尽快完善合理有效的转移支付制度,实现地区间公共财政服务水平的均等化。鉴于我国是单一制国家,应该采用以纵向平衡为主,纵横结合为辅的转移支付模式,加大一般性转移支付力度。另一方面,要用好中央支持西部大开发的特种国债,保证西气东输、西电东送、南水北调、青藏铁路、生态环境等项目的圆满完成。
4.调整财政支出范围,增加社会保障支出。政府的资源配置要全部退出竞争性领域,提高对基础设施、社会保障、科学教育、环境保护。国防等公共项目的支出,为经济持续增长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尽快建立起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增加社会保障支出的份额。在社会保障资金的筹集方面,除通过增加财政投入、国有股变现等方式外,还须尽快开征社会保障税。
五、关于积极财政政策谈出问题
我们认为,从中长期看,我国应实施中性的财政政策,当未来经济形势发生变化时,政策选择也应发生相应变化,因此要考虑适时逐步谈出积极财政政策问题。
关键词:消费需求财政因素政策建议
近年来,我国经济以两位数增长速度在发展,仅2007年GDP达到24.66万亿元,比2002年增长65.5%,从世界第六位上升到第四位[1]。经济的发展使人们消费需求得到不断满足,但是投资与消费关系不协调的问题也更加突出。2007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为137239亿元,占GDP比重55.6%,高于2006年的52.5%。可见,近两年我国经济过度依赖投资,消费需求不足的状况亟待改善。
一、影响消费需求的财政因素
(一)收入分配政策
目前中国贫富差距有扩大趋势,最高与最低收入者收入差距达到18倍左右,我国20%的高收入家庭拥有80%储蓄存款。城乡收入也从1978年的2.58:1提高到2007年的3.32:1,如果再加上医疗、教育、失业等保障等非货币因素,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可能达到六七倍。如果用基尼系数衡量城乡居民收入分配差距,根据一般市场经济国家提供的标准:基尼系数在0.4以上为差距过大,而我国2007年基尼系数为0.48。收入差距与居民总体的平均消费倾向是负相关关系,中等收入群体的收入在居民总收入中的比重越高,居民总体的平均消费倾向就越高[2]。
(二)税收政策
在不考虑进出口条件下,社会总需求由居民消费需求、厂商投资需求与政府购买支出三部分组成,其中消费需求是国民收入和税收的函数,投资需求是真实利率的函数。假设厂商投资需求与政府购买支出不变,只改变税收,在居民消费需求是税收减函数的情况下,减少税收可以使居民消费需求扩大。
不同的税种的影响方式与程度不尽相同:个人所得税。增减个人所得税,是调节居民收入水平、从而调节居民消费和储蓄行为最直接的手段。提高个人所得税,减少个人的可支配收入,削减居民消费支出,具有抑制消费需求的效应;企业所得税。企业所得税增加,通过减少股利所得而具有抑制居民消费支出的作用。在公司所得税可以转嫁的情况下,产品价格上升,导致实际收入下降,因而具有抑制消费需求的作用;消费税。消费税增加,使产品的含税价格上升,导致消费者实际可支配收入减少,造成居民消费支出减少。消费税增加对低收入阶层的课税负担加重,由于低收入阶层的消费倾向一般较高,故消费税的增加将会降低消费者需求总量。
(三)社会保障政策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打破了传统的“广就业、低工资、高福利”以及由政府和企业“统包”的社会保障制度,改革的战略从补贴和福利转向市场,公费医疗、义务教育、全面就业等都面临着解体的危胁。这既降低了居民对未来收入的预期,又直接要求规避风险内生化,人们必须调整收支结构及消费与储蓄的比例,可能推迟消费而增加储蓄。社会保障收入的再分配有利于提高边际消费倾向和扩大消费需求,而且其再分配的效果是明显的,如1982年英国收入最高的20%的家庭与收入最低的20%的家庭税前收入比为120:1,经过社会保障等的再分配后,最终收入比变为4:1,收入差距缩小幅度相当大。
二、刺激消费需求的政策建议
(一)调整收入分配政策,努力增加居民,尤其提高中低收入群体的收入,增强居民的消费能力
提高城镇居民的收入水平。一方面,要加强对城镇困难群体和低收入者的补助,完善城镇“低保”制度,全面落实最低工资制度,根据物价上涨情况,适时调整和提高“低保”与“最低工资”的补助标准。另一方面,要加大对再就业工程的投入。我国低收入人口占城镇居民20%以上,而下岗是低收入阶层形成的最主要原因,下岗职工的安置和再就业培训应成为各级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3]。
农民增收的根本出路在于“非农化”。一方面,要延长农产品加工链条,实现生产产品的“非农化”;另一方面,要加快户籍制度的改革步伐,鼓励农村居民进城务工和定居,实现农村居民的“非农化”。要加大对农业基础设施和水利设施的投入,实行对农民种粮和购买化肥的直补政策。要加强农村商品流通设施和商业网点、水电路以及通讯设施等建设,进一步改善农民的居住和消费环境,为农村居民扩大消费创造良好条件。
(二)强化税收杠杆对居民收入分配的调控、平抑和监督作用
可以考虑在现有税制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个人所得税扣除标准,扩大累进程度,实行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的征税办法,加大收入由高收入阶层向中低收入阶层转移力度。2006年元月起我国个人所得税费用扣除标准由800元提高到1600元,有专家估计,仅此一项政策可使居民当年消费的增长速度提高0.5个百分点[4];调整和完善消费税。适当调整征收范围,将普通消费品逐步从税目中剔除,将一些高档消费品、资源消耗品、不利于环保的产品纳入消费税征税范围。同时,要优化税率结构水平,根据经济发展和消费结构的变化情况,对需要加大调节力度的适当提高税率。通过开征物业税、燃油税,规范房地产、汽车交易环节等相关税费征收政策,以减轻消费者购买汽车、住房等税费负担,抑制房地产投机等各项措施,将潜在的消费转化为现实的消费行为,刺激居民消费需求[5]。总之,要加强税收对收入分配的调节作用,保护合法收入,取缔非法收入,调节过高收入,缓解社会贫富悬殊矛盾,体现社会公平。
(三)建立健全符合我国国情的社会保障制度
本着“低水平、广覆盖”的原则,建立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其重点是要构建覆盖城乡贫困人口的全国统一的社会救助制度,将社会保障制度覆盖到全体社会成员。
完善社会保障体系。首先,完善养老保险制度。对于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坚持社会统筹与个人账户相结合,逐步做实个人账户;对于农村养老保险制度,有条件的地方可以按照“个人缴费为主、集体补助为辅、政府给予政策”的原则,建立个人账户积累式的养老保险。其次,加大财政对科技、教育事业的支出比重。要适当加大中央和省级财政对义务教育和职业培训支出比重,要完善义务教育的免费教育和非义务教育学生的资助制度,要建立中央对中西部地区基础教育转移支付力度。最后,稳步推进城镇医疗卫生体制改革,将市场竞争机制引入医疗卫生系统,加强管理,提高医疗服务。在农村,进一步完善以大病统筹为主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对患病的农村困难群众进行医疗救助。此外,建立重大公共传染疾病的防治保障制度,也是完善医疗保障制度急需解决的问题。
参考文献
[1]2008年政府工作报告
[2]黄久美,居民收入差距影响消费需求的实证研究,商业时代,2006年6期
[3]李俊霖,莫晓芳,城镇居民收入分配差距,消费需求与经济增长,统计与决策,2006年5月(下)
首先,物价总水平仍在低位徘徊,通货紧缩趋势尚未消除。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从去年11月份以来,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开始出现负增长。今年1―6月各月,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同比分别下降了1.0%、0.0%、0.8%、1.3%、1.1%和0.8%,上半年累计同比下降0.8%,其中,食品价格下降了0.9%,衣着、家庭用品、医疗保健及个人用品、交通和通信价格下降1.1―2.4%之间。7月份,物价下降的趋势仍在继续,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比去年同月下降了0.9%,其中,食品价格下降0.9%,衣着类价格下降2.4%。生产资料产品出厂价格从去年6月以来就持续走低,至今没有回升的迹象。据统计,今年1―6月各月,生产资料价格与去年同月相比分别下降6.3%、5.4%、4.7%、4.4%、3.8%和2.6%。这些指标都表明:生产和消费两不旺,通货紧缩压力仍然存在。这种情况不利于消费需求的增长,不利于企业效益和农民收入的提高,也不利于生产经营者的正常投资和经营。我们认为,只要通货紧缩趋势存在,就应该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通过发行长期建设国债,带动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促进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其次,有效需求不足的矛盾依然存在。―方面,消费需求增长的后劲不足。特别是今年以来,消费增长势头明显疲软,上半年,我国gdp实现7.8%的增长率,投资和出口分别增长21.5%和14.1%,而占最终消费较大比例的消费品零售额,今年1―7月仅增长了8.6%,增幅分别比2000年和2001年同期降低1.4和1.6个百分点。居民储蓄率仍居高位,有关资料显示,到今年7月末,城乡居民储蓄存款余额已突破8.3万亿元,同比增长18.4%。尽管实施积极财政政策以来,总体上消费需求有所回升,但主要靠的是政策拉动,在目前居民对社会经济预期并未实现根本好转、农民收入增长缓慢、新的消费增长点尚未最终形成的情况下,如果立即取消政策支持,消费需求则很难保持继续增长。应当看到,这几年我们实施的积极财政政策,发行长期建设国债,使投资保持了一定幅度的增长,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其中,国债投资一直是社会投资的主体,政府投资对民间投资的带动效应仍有待提高。据统计,2001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2.1%,其中,国有经济的投资增长为12.8%,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71.55%,集体经济和个体经济的投资增长分别为8.1%和12.7%,仅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28.45%。今年上半年,固定资产投资增势仍然强劲,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实现1.45万亿元,同比增长21.5%,其中,国有及其他经济类型投资增长24.4%,集体投资增长15.8%,个体投资增长19.4%。国有投资仍是今年投资增速上升的主要力量,而城乡集体、个体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支持作用十分有限。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我国国有企业改革、投融资体制改革和金融体制改革相对滞后,资本市场发展不力,致使货币传导机制近期内还不能有效发挥作用,不但国有经济没有进一步扩大投资的能力和动力,民营中小企业投资也得不到必要的金融支持。在缺乏有效引导机制、激励机制和相应体制环境的情况下,投资的自发增长动力明显不足。因此,现在如果停止实施的积极财政政策,社会投资总量可能会变得起伏不定,甚至迅速下滑。在这些涉及体制、结构等深层次的问题得到有效解决之前,难以形成经济发展的自主动力,积极的财政政策也就不能中止。
第三,我国财政状况仍然可以承受。虽然1998年至今,我国累计发行了6600亿元长期建设国债,财政赤字有所增加,但据统计,都在安全线以内。从我国今年1―7月份的情况看,国家财政收入1.03万亿元,增长10.6%,预计全年财政收入将增长10%以上。尽管这一数字与前两年相比有明显回落,但仍高于gdp增长率,只要适当控制财政支出,估计今年财政赤字可能略超过但不会远远超过3%的警戒线。更何况,可以用来衡量一国资金供给能力的国民储蓄率在我国长期保持40%左右的高水平,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2倍,这意味着我国可动员的信贷资金相当充裕,承受赤字和债务的潜力较大,略高于3%的财政赤字率完全可以承受。在具备一定承受力的前提下,为了避免经济出现停滞,政府主动承担适当的结构性赤字,反而有利于避免将来发生更为庞大的周期性赤字,从而维持相对稳定的经济增长。因此,目前国债发行还有一定的政策空间,实施积极财政政策的中长期化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
上述分析可知,目前我国物价低位运行,内需自主扩张动力不足,经济回升的基础并不稳固,通货紧缩仍是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我国经济工作面临的问题。这些问题在得不到有效解决的情况下就退出积极的财政政策,势必影响今后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甚至可能影响社会稳定。特别是目前我国正处于改革开放不断深化的关键时期,保持合理的经济增长速度,是促进各项事业健康发展和改革开放顺利推进的基本前提。我国gdp增长率已从几年前的10%左右下降到目前的7%左右,一旦落入“低增长循环陷阱”,再恢复快速增长必然要花费更大的成本,我们改革开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也将受到损失。因此,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保持一定的政府支出规模成为当前最现实的选择。况且,目前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实施科教兴国战略、西部大开发战略、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继续推进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步伐、扩大就业和再就业、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以及保证国家安全等,还都需要进一步增加财政支持的力度;另外,银行的不良资产,企业的亏损挂账,社保欠账,在现阶段也只能靠财政解决。
目前,我们选择积极的财政政策,不仅是出于启动国内需求的需要,也是为了保证合理经济发展速度、维持宏观经济稳定、促进经济体制改革、维护社会稳定发展等多方面需要,而最终得出的结论。从这个角度上讲,在我国所处的特殊经济发展阶段,只有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才能保证政策的连续性及其成效。因此,目前还不是探讨积极的财政政策是否应该淡出这一问题的时候,当务之急,要认真研究如何通过调整其形式和内容,进一步丰富、完善积极财政政策的内涵,使其在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的发展阶段中,继续发挥积极的作用。为此,要从原来将积极财政政策作为应急的、短期的政策选择,逐步转向以启动经济内生增长动力为主要目标的中长期政策,把着力点放在解决有关经济和社会长远发展的重大问题上,在降低积极财政政策中长期化会引发的负面效应的同时,力求保持我国经济和财政的可持续发展。
1.继续发行一定数目的国债,把握国债投向;强化国债管理,提高国债的使用效率。在国债发行数量上,一方面,为巩固前期政策效果,促进长期稳定发展,必须继续实施以发行国债、扩大内需为主要内容的积极的财政政策;另一方面,又要适度控制国债发行规模和增长速度,2002年维持1500亿元,2003年可以继续发行建设国债,但规模不宜扩大。
在国债投向方面,增发的国债首先必须用来保证在建项目如期竣工投产,严格杜绝“半拉子”工程。其次,要用好中央支持西部大开发的专项国债,建设好西气东输、西电东送、南水北调、青藏铁路等重大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第三,为了配合国企改革并更直接地拉动内需,可以适当增加国债对企业技术改造投资的贴息规模、扩大贴息范围,加强对科技发展的支持。特别是要增加对国有企业技术改造和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具有市场潜力和国际竞争力的新产品研究开发投人,优化产业结构,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
在国债管理方面,不但要加强对国债资金的监管,保证专款专用,坚决防止重复建设,而且要通过不断完善工程招标监理制度和完工审计程序,切实提高国债资金的效益;对用于技改的项目也必须合理选择、科学论证、谨慎决策。除此之外,国债的使用方式也可根据需要适当做出调整。比如,可以适当加大国债投资资金中转贷给地方使用的比例,使地方独立地对自己的负债行为承担责任。这样不但能够减轻中央的财政负担,而且有利于提高国债资金使用效益,逐步发挥其对社会投资的基础性、带动性和引导性作用。
2.不断完善积极财政政策的运作方式,切实扩大政策实施效果。根据经济学理论和国际治理通缩的经验,积极财政政策的运作方式有两种:扩大支出和减税。要进一步提高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效果,也应该从以下两个方面下工夫。
一要调整政府支出范围,优化支出结构。为了提高积极财政政策的效率,增强财政的调控能力,政府财政支出既不能缺位,也不能越位。随着市场经济的建立与发展,为使积极的财政政策与市场化改革和经济结构调整结合起来,必须尽快改变竞争性领域政府行政性配置资源的体制,充分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政府主要运用经济手段、法律手段和必要的行政手段搞好经济的宏观调控,以便从体制上和制度上解决长期以来困扰我们的重复建设和损失浪费的问题。政府的宏观资源主要用于增加基础设施、社会保障、科学教育、环境保护、国防等方面的支出,为经济持续增长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同时通过支持财政贴息、税费改革以及其他必要的优惠性措施,切实改善企业经营环境,减轻社会负担,为优化经济结构、增强企业活力并调动民间投资的积极性创造条件。在此基础上,还要进一步规范部门预算制度、财政国库集中支付管理制度和政府采购制度,切实提高财政支出的效益。
二要灵活运用税收杠杆,有效启动投资和消费,拉动经济增长。在当前国内需求不振的形势下,运用税收杠杆调节经济发展成为积极财政政策进行战略性调整的必然走向。由于目前我国税负水平并不高,税收占gdp比重这一指标与国际相比是偏低的,而增支的压力却很大,因此,我们不具备全面的减税条件。但是,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有针对性地调整税收结构和不断完善税收制度,努力培育和扩大税源,在不至于大幅增加财政赤字的同时,切实扩大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效果。为此,首先要对目前不合理的税制结构进行调整,或者根据需要,进行局部减税。其中,包括将生产型增值税改为消费型增值税,以增强企业的活力,并调动投资、生产的积极性;统一内外企业所得税,形成公平的税负,激发国内企业的投资热情;完善个人所得税,建立综合汇总征收制度,同时改革税扣标准,加大对高收入阶层的征收力度,促进收入分配趋向公平;按照不同领域税负水平有增有减的原则,对环境污染等存在外部负效应的行为需要加征重税;尽快解决目前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中对股息红利所得的重复课征问题。其次,要加强税收征管工作,一方面,要严厉打击各种走私活动,严格杜绝偷税、漏税、骗税现象的发生;另一方面,要通过各种渠道提高纳税人的纳税意识,变被动纳税为主动纳税,使税收征管走上法制化轨道。第三,加快各项税费改革的步伐,取缔不合理、不合法的收费,减轻社会负担,以求扩大和培育国内需求。
3.调整收入分配制度,增加城乡居民特别是低收入群体的收入,不断缩小收入差距。当前,制约经济增长的主要问题仍然是有效需求不足。据国家经贸委今年上半年对600种商品供求情况的调查,供过于求的商品占86.3%,供求基本平衡的占13.7%,没有供不应求的商品。要缓解需求不足,必须在提高居民收入上下工夫。目前,社会低收入阶层在不断扩大,城市贫困线以下的人口在增加,农民收入增长也十分缓慢。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有效启动居民消费,有必要进一步集中财政资金,用于提高居民收入水平,缩小城乡和东西部地区收入差距,以及在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上,从治本的角度改善居民的预期消费需求,达到拉动消费的目的。为此,第一,继续适当增加机关事业单位职工的工资,为下一步启动消费创造必要的条件。第二,政府应通过落实有关就业优惠政策、结合结构调整广开就业门路、强化职业培训和再就业培训等措施,力争解决好当前就业和再就业问题,从根本上增加居民收入、提高居民的消费能力。第三,继续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支持力度,制定各种优惠政策,促进中西部地区就业和居民收入的增长。第四,增加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村教育的投入,支持农业结构调整,加快农村税费改革步伐,促进农民增收减负。
本文认为,继续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是当前国民经济稳定增长的必要保证。目前推动经济增长的需求因素还不稳定,解决制约经济增长的体制和结构问题需要较长时间,我们要做好实行积极财政政策3-5年的准备,但其力度也可能会随着需求的平稳回升而逐步减弱。
为克服亚洲金融危机造成的不利影响,扩大国内需求,自1998年下半年以来,我国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确保了国民经济的平稳增长,2000年中央决定继续发行长期国债以支持基础设施建设和企业技术改造。这将是政府连续第3年大规模举债。那么,目前债务规模是否过大?财政的债务危机存在与否?“2000年会不会是实行积极财政政策的最后一年?”等问题越来越引起社会的关注。
财政政策非“积极”不可
自1992年以来,我国经济增长已连续7年下滑,GDP增幅从1992年的14.1%下降到1999年的7.1%左右(预测值)。虽然由于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亚洲金融危机等原因,使目前经济增速下降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但长时间的下降已产生许多社会、经济问题,如不扭转这种趋势会使问题解决起来更加困难。解决我国内需不足、通货紧缩的问题,缓解日益严重的就业压力,促进国有企业改革、经济结构的调整,保证整个改革的顺利进行,都需要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当前经济增长的形势已经比较严峻了,必须采取措施抑制经济增长速度进一步回落。
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是进行宏观调控、促进经济增长的主要手段。从货币政策来看,国家先后采取了连续降低银行利率、取消信贷规模、加大消费信贷、降低银行存款准备金率等措施,但由于体制结构和市场情况等原因使得单一的货币政策对刺激投资、消费的效果不大明显,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有限。而且,金融运行本身也出现偏紧趋势,基础货币投放渠道不畅,货币供应量和贷款增幅下降,1999年11月末M2增长14%,增幅比年初回落3.95个百分点;11月底,金融机构各项贷款比上年同期少增1000亿元,贷款余额增长12.3%,增幅已连续9个月逐月下降,成为近两年来的最低点。这对进一步采取积极货币政策治理通货紧缩产生了一定的制约。所以,从目前情况看,在财政、货币政策的协调配合下,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对刺激经济增长的作用更加明显。
一、继续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是当前国民经济稳定增长的必要保证
财政政策的主要功能是通过预算的盈余或赤字、债务规模的缩小与扩大,与货币政策相互协调配合对市场经济自发形成的经济周期波动来进行“反周期”调控操作。当经济运行处于低谷阶段,必须采取扩张性政策,只要经济总体上还没进入自发性扩张阶段,扩张性调控政策的取向就不能改变。目前,我国市场有效需求不足、通货紧缩等问题制约着国民经济的稳定增长,为此国家连续两年实行了扩张性财政政策,工业生产实现平稳增长,企业库存减少,经济效益出现明显回升,外贸出口大幅度增长,物价下降趋势也出现缓解。积极财政政策对抑制经济进一步下滑起到了积极作用,为经济重新启动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经济增长速度尚未进入稳定回升区间,1998年增发1000亿元建设国债并配合1000亿元银行贷款用于扩大内需,实现了当年经济的稳定增长,然而进入1999年,随着扩张性财政政策效应的逐步减弱,我国经济增长速度出现逐季回落,GDP增幅由1998年4季度的9%下降到1999年第1季度的8.3%、第2季度的7.1%、第3季度的7%。
鉴于此,国家在1999年下半年又增发600亿元国债并采取了一些相关举措,第4季度经济增长速度的下滑势头得到初步抑制,全年经济增长速度预计将达到7.1%左右,但民间投资增幅依然不高,说明经济增长仍主要依靠财政投资力度的加大。我国经济景气还未回升到相对稳定区间,市场预期还未普遍转旺,市场自发需求还没有出现明显扩大,如果不继续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两年来政策的实施成果将前功尽弃,我国经济仍可能陷入长期低速增长状态,对扩大就业、加快改革造成不利影响,因此2000年中央决定继续执行积极的财政政策,续发长期国债支持基础设施建设和企业技术改造,继续执行好1999年出台的调整税收和收入分配政策以增加消费和出口,保证国民经济实现稳定增长。至于2000年以后的财政政策取向,将取决于2000年经济发展情况。如果2000年我国经济增长速度明显回升,经济运行质量出现较大提高,就可以适当减小财政政策的力度,但从需求角度分析,继续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可能性较大。
保持财政投资力度是促进投资需求增长的主要力量。1998年以来财政投资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方面,这种投资主要作用于当期的经济增长,其产业拉动链条短、投资乘数较小,投资力度减弱马上会影响到经济发展速度,而且基础设施建设往往需要几年时间,因此,必须保持一定的投资力度。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国家投资力度的加大并没有将民间投资带动起来,1999年上半年集体投资和城乡个人投资分别增长3.2%、7.5%,不仅大大低于总投资的增长,而且也比1998年全年下降了5.7、1.7个百分点。在社会投资难以启动的情况下,投资增长就只有依靠财政投资保持一定规模。可喜的是,1999年下半年以来,财政政策在投资方向和投资方式上出现了一些积极变化,注意发挥了财政杠杆作用,增发的600亿国债中有153亿元用于技术改造的贷款贴息,同时,出台了固定资产投资方向调节税减半征收、鼓励民营企业参与基础设施投资、加大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支持、加大对中小企业的金融支持力度等多项政策,民间投资持续低迷的状态将会出现改变,但目前我国经济刚刚摆脱下降趋势,民间投资仍持观望态度,只有经济复苏趋势得以确定,民间投资才会跟进,再加上投资回报率不高、民间资本在投资领域上受到限制等因素的影响,预计民间投资近期出现快速增长的可能性不大,今后两年我国投资增长仍将主要依靠国有投资,直到财政扩张性支出带动出市场需求的自行扩张。
加大财政支出是提高消费需求的重要因素。由于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幅度降低,下岗职工增多,人们对收入增长的预期降低,而住房、医疗、失业、保险改革的深入使居民储蓄的动机明显增强,导致消费倾向下降,消费市场疲软。当前启动需求最关键的是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通过提供制度化的公共福利保障,稳定人们的预期,从而产生相对平稳的消费。而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除企业及职工必须及时足额缴纳各项社会保险费用外,财政部门需要增加社会保障资金的预算安排,逐步提高社会保障支出的比重。同时,国家加大了财政政策直接启动消费需求的力度,1999年出台了提高城乡居民收入的措施,为此财政1999年需支出540亿元,2000年支出将超过1000亿元。此外,提高农民收入、加快农村电网等基础设施的改造以改善消费环境、加快城市化进程等问题都需要财政的大力支持。上述这些支出在短期内都不会出现减少趋势,所以,财政力度加大的方向在2000年之后不会发生明显转变。
继续实行出口退税政策是恢复出口增长的重要动力。2000年世界经济增长将加快,贸易总量有所提高,有利于我国外贸出口的增长,但国际上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东南亚国家对我国出口竞争压力的加大使我国外贸大幅度快速增长的可能性不大,国家采取提高出口退税率的办法促进出口的增长,1999年两次提高部分商品的出口退税率,累计下达635.85亿元出口退税计划。在汇率水平保持不变的情况下,预计今后几年出口退税率减小的难度很大。
在我国现行的财政金融体制下,没有财政政策退出的货币政策退出谈不上真正的退出。笔者认为,当前宏观政策的退出应选择先财政后货币的退出策略
本次危机中,我国经济的复苏是积极财政政策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共同作用的结果。当退出已成为现实时,决策层势必面临着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退出协调的策略选择问题。在宏观经济复苏态势仍不确定的情况下,同时退出不可能。那么,就存在着一个两种政策退出的次序选择问题。显然,从当前的宏观政策走势来看,我们选择了先货币后财政的退出策略。
对决策层而言,在经济复苏阶段实施退出政策面临着保经济增长和压通货膨胀预期的两难选择。一般而言,先货币后财政的退出政策有利于实现保增长和压通胀的平衡。积极的财政政策将有利于进一步拉动投资,保证经济的快速增长;而趋紧的货币政策则有利于吸收市场中过多的流动性,减轻通胀压力,避免社会公众通胀预期的形成。问题在于,在我国现行的财政金融体制下,单纯的货币政策退出能否实现真正的退出?我看不然。没有财政政策退出的货币政策退出,将难以实现真正的宏观政策退出。不仅如此,从长期来看,这种退出策略将难以实现经济结构的根本性转变。
自亚洲金融危机以来,我国以扩大政府投资为主的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是以银行信贷的超配为前提的。财政预算资金往往以政府项目铺底资金的形式投入,项目后续资金的跟进则主要依赖于银行信贷。财政与信贷捆绑运营构成了中国财政政策出动的典型特征,其结果则造成了财政政策对信贷政策的绑架,导致时至今日,欲退不能。
另一方面,就货币政策本身而言,央行调控的主动性和有效性也颇受限制。与其他国家仅通过央行向市场注入流动性不同,本次危机中,中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实施是通过央行大规模的基础货币投放和商业银行天量的信贷资金投放这两个渠道来完成的。央行能够动用常规性的工具来控制部分基础货币的投放,但对于因对冲外汇盈余增加而产生的基础货币投放却越来越力不从心。央行和银监会也可以通过调整准备金比率、重启信贷规模控制和窗口指导等措施对银行信贷加以控制,但在银行存差较大、流动性充裕、银行信贷行为的自主性日益增强的背景下,面对盈利和股东回报的压力,商业银行信贷扩张的动力机制不会减弱。央行也可以选择加息来控制信贷资金的需求,但加息只会进一步压制民间的信贷资金需求,而对于资金需求缺乏利率弹性的政府投资项目则不会产生任何效果。相反,加息之后,商业银行存贷款的利差扩大,商业银行对政府投资项目的信贷扩张动力会进一步加强。
因此,在我国现行的财政金融体制下,没有财政政策退出的货币政策退出谈不上真正的退出。相反,如果积极财政政策与紧缩货币政策组合的政策走势一旦形成并得以长期实施,将会进一步强化现有的以扩大政府投资来刺激经济增长的经济增长模式,延误向内生性经济增长模式转换的时机,并将助长商业银行信贷资金“吃政府饭”的动机,进一步降低信贷资金资源配置效率,削弱央行货币政策调控的主动性和有效性。
正因为如此,笔者认为,当前宏观政策的退出应选择先财政后货币的退出策略。相对于财政政策而言,在应对政策退出后宏观经济可能存在的不确定方面,货币政策的调节更具灵活性。当然,财政政策的退出并非积极财政政策的完全退出,而是危机背景下超常规的中央和地方政府投资计划的退出。在大规模的政府投资计划退出之后,财政政策应及时转向激活民间投资和改善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等民生生活方面,让民间投资接力政府投资,让内需逐步替代外需,最终实现以政府投资和外需为主的经济增长方式向民间投资和内需主导的经济增长方式的切实转变。
[关键词] 财政政策 新古典综合派
一、我国当前经济背景
现阶段,中国经济正面临着严峻挑战。随着劳动力成本上升、人民币加速升值、美国经济萎缩,我国当前经济面临着通货膨胀、流动性过剩、经济增长偏快、国际收支失衡等多重问题。
2008年,我国继续实行稳健的财政政策。政府提出下一阶段的重点是突出保持经济持续平稳较快增长、积极扩大国内需求、优化经济结构、加强能源资源节约和生态环境保护、深化改革开放和高度重视改善民生六个方面。特别要着力遏制高耗能高排放行业的盲目扩张,加强重要商品的市场供求调节,防止物价水平过快上涨。财政部部长谢旭人指出,在今年的宏观调控中,我国将继续实施稳健的财政政策,将着力结构调整和协调发展,并加强与货币政策和产业政策的协调与配合,把控总量、稳物价、调结构和促平衡有机结合起来,努力防止经济增长由偏快转为过热,防止价格由结构性上涨变为明显通货膨胀,促进经济既快又好地发展。
二、新古典综合派概述
新古典综合派产生于美国的现代凯恩斯主义。它试图在凯恩斯的总量经济范畴基础上,用新古典的个量分析的理论和方法构造一个和谐统一的新经济学殿堂。新古典综合派主张政府通过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相互配合来实现其宏观调控目标。
在财政政策上,它主张政府通过调整总收入和支出的变动影响宏观经济活动水平,手段为改变政府购买、转移支付及税率。新古典综合派认为,随着经济状况的变化,政府干预经济的政策措施应该多样化,政策组合方法也应有所改变。20世纪50年代,汉森等提出补偿性财政货币政策;60年代前期,托宾、海勒等人提出增长性财政货币政策;60年代后期以后进入政策多样化时期。
三、当前财政政策评析
1.政策目标
新古典综合派的经济政策主张的核心是“需求管理”思想。政府实施需求管理的主要目标是充分就业、物价稳定、经济增长和国际收支平衡。稳健财政政策的目标“控制赤字、调整结构、推进改革、增收节支”符合新古典综合派的诉求,对于当前经济问题的解决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新古典综合派主张打破正统的平衡预算原则,财政政策的长期目标应该建立在“潜在的国民生产总值”和“充分就业预算”的基础上。经济政策不能仅仅以经济是否扩张为标准,而应该以经济是否达到了充分就业、充分发挥出它的潜力为标准。对任何经济社会而言,保持充分就业状态的宏观经济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事情,政府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行财政政策以稳定宏观经济为基本目标――保持国民经济处于稳定的物价水平和充分就业状态。
2.政策手段
补偿性财政政策认为:在经济繁荣时期,要压缩财政支出,提高税率,增加税收,抑制社会总需求;在经济萧条时期,增加政府支出,降低税率,减少税收,增加社会总需求;繁荣时期形成的财政盈余可以补偿萧条时期的财政赤字。
宏观经济波动是市场经济的常态,经济衰退与经济繁荣状态总会交替发生,引发诸如就业不足、通货膨胀、投资波动、外贸失衡等严重经济问题。那么,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就是要求政府审慎地交替使用扩张性或紧缩性的财政政策来对商业周期进行人为的补偿。当前我国的经济处于繁荣时期,稳健财政政策的实施可以避免经济增长由偏快转为过热,减轻物价上涨带来的压力。
3.组合方式
在面对“滞胀”时,新古典综合派主张实行宏观政策的“松紧搭配”和微观化,以保持经济增长作为政策的首要目标,同时抑制通货膨胀。“松紧搭配”的方式是指以“松”的财政政策和“紧”的货币政策相配合;以“紧”的财政政策和“松”的货币政策相配合。宏观政策微观化是针对单个市场和部门的具体情况制定区别对待的财政与货币政策。
经验说明,两种政策不同程度的结合使用可以更为有效地实现政府追求的社会、经济目标,可以减少单一政策运用给国民经济带来的负作用。当前我国的经济状况虽然不同于美国上个世纪经历的“滞胀”,但是通货膨胀压力增大,抑制物价上涨已经成为国家宏观调控的首要目标。同时,美国经济的衰退和人民币升值给中国的发展带来巨大的挑战,我国的出口行业正经历着一场暴风雨。同时,流动性过剩依然不减,央行连续多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提高利率,人民币升值加速等货币政策的实施带来的效果却是有限的。所以,实施稳健的财政政策来配合从紧的货币政策,可以达到搭配的效果,避免一味使用货币政策而造成“边际效用递减”。这样,一方面抑制国内的流动性过剩,缓解通胀压力,另一方面巩固宏观调控的微观基础,避免从紧的货币政策带来的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促进经济的继续发展。
4.具体措施
预算报告显示,今年的稳健财政政策主要包括五大措施:一是适当减少财政赤字和国债资金规模。在财政收支方面,稳健的财政政策收缩财政开支,以减轻当前的经济过热,避免资产泡沫化。二是积极促进经济结构优化。当前我国的经济结构仍然具有问题。中国从改革开放以来逐步成为世界工厂,但是加强产业结构的升级至关重要,加强科技进步和自主创新,鼓励企业走出去,完成从贸易大国向科技强国的转变。三是大力保障和改善民生。推动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提高城乡居民收入。与此同时,还将依法实施企业最低工资制度,加强对垄断行业收入分配的监管,推进个人所得税改革。四是发挥财税政策稳定物价的作用;运用财税杠杆,支持粮、油、肉等农产品生产,保障基本生活必需品供应,抑制物价过快上涨,促进市场供求平衡和物价基本稳定。五是大力推进依法理财,抓好增收节支,引导居民理财,避免股市过热,规范市场,促进经济的良性发展。
参考文献:
1.背景。
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在土地和股市两大泡沫(一般称“资本泡沫”)的推动下,实现了较长时期的经济增长。在当时西方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中,有所谓一枝独秀的美誉。然而,进入90年代后,以地价下降为导火索,资本泡沫逐步破灭,日本经济陷入长达10多年的徘徊或萧条期。1990年GDP增长率达5.1%,1993年下降到0.3%,其后除1996年增长5.0%外,其余年份增幅在1.6%以下,1998年为-2.5%,2001年为-0.5%。失业率由1990年的2.1%,2001年上升为5.3%,为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的最高。而且,同期日本经济出现了明显的通货紧缩。其一是1995年以后物价连续下跌,批发物价1995年以后7年里,除1997年为0.6%外,其余年度均为负数;消费物价虽不象批发物价那样长期下跌,也有两个年度为负数,基本上在0值周边波动。其二是泡沫经济时期泡沫化了的资本严重缩水。股市缩水:日经平均指数由最高的1989年的38916日元,2000年跌破10000日元,与1989年相比缩水70%以上。其间,虽在1993年和1999年出现过反弹,但均在20000日元以下波动,目前为11500日元左右;土地缩水:土地价格从1991年开始连续11年下跌,2002年1月1日的政府公市地价(日本中央政府国土交通省调查的价格)与最高价格的1991年相比,住宅用地价格共下跌了36.0%,商业用地价格共下跌了62.0%,而且在东京、大阪、名古屋三大城市圈,下跌幅度更大,同比下跌52.1%和76.1%。
2.政策基调。
针对国民经济出现的长期停滞,尤其是通货紧缩,日本政府采取了以扩大国内需求为主要目标的扩张性财政政策,这突出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预算扩张。税收占国民收入比重下降(由1990年的27.4%,下降到1999年的22.1%,参见表1)。同时,财政支出规模不断扩大。中央财政预算的债务依存度由1990年的8.4%,上升到2000年的38.4%(参见表2)。另一方面,1992年至1999年,政府共采取了12次以扩大政府公共投资为中心的经济对策。采取经济政策,是在政府感觉到预算安排的扩张力度仍不够,需采取追加预算时的特殊措施,可以理解为对预算扩张的强化或补充。在1992年至1999年的8年里,除1996年和1997年未实施政府经济对策(这两年预算安排仍是扩张的)外,其余6年里每年两次,反映了日本政府对经济的担忧和“关心”程度。据估算,这些政府经济对策共动用资金(包括增发国债和减税等)130多万亿日元。
3.主要政策措施。
日本政府实行扩张性财政政策的主要措施是扩大国债发行、减税、扩大公共投资和增加社会保障支出等。
(1)扩大国债发行。90年代初期日本公债规模不算大,1992年中央和地方公债余额(包括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公债,下同),占GDP比重为61.4%。但在90年代国债规模迅速扩大,2002年公债余额占GDP比重上升为139.6%,约1.4倍。从绝对额上看,日本GDP约为500万亿日元(90年代用现价计算的GDP基本上没有扩大),1990年公债余额约为300万亿日元,2002年为700万亿日元(其中中央政府国债占70%以上),10年增加了400万亿日元,年平均增加40万亿日元,年均递增9%。公债余额增大速度快,无疑是大量发行公债的结果。
(2)减税。在90年代,日本政府除在每年实施一些临时性减税措施外,1994年进行了一次税制改革。其主要特点是提高消费税税率,决定从1997年4月1日起将消费税税率由3%提高到5%(在提高的两个百分点中一个百分点作为地方消费税),同时从1995年开始降低个人所得税税率,1999年再次下调了个人所得税和法人税(公司所得税)的税率。个人所得税起征点由300万日元提高到330万日元,低税率(10%)的适用范围由300—600万日元,扩大到350—900万日元,最高税率由50%下调至37%。与此同时,以个人所得为税基的地方居民税(都道府县民税和市町村民税)也采取了减税措施。一般经营性法人的所得税(即法人税)税率也由37%下调至30%。在增税减税同时进行的税制改革中,减税的力度明显大于增税,税负呈不断下降趋势。日本税负1990年为27.4%,1999年下降为21.1%,其后略有上升,2002年为22.9%。1997年因提高消费税税率税负略有反弹,但总体上未能阻止税负下降趋势。值得注意的是,日本政府的减税主要是针对国税的,地方税的税负在90年代保持了相对稳定,甚至稳中有升,1993年为9.0%,2002年上升为9.6%,国税下降幅度增大,1990年国税税负为17.9%,1999年下降为12.9%,2002年为14.0%。
(3)扩大公共投资。扩大公共投资是扩张性财政政策的重点支出项目。在90年代,中央财政预算安排的公共投资支出保持了较快增长,每年比上年度增长5%左右(1997年为1.3%,1998年为-7.8%),其在中央财政总支出中所占比重为10—15%。加上综合经济对策等追加预算,政府公共投资规模相当可观。如1998年,中央财政预算安排公共投资比上年度下降7.8%,但是经过两次追加预算后,公共投资支出比上年度实际增长41.1%。日本中央政府公共投资除一般预算安排资金外,还通过财政投融资提供资金。在90年代财政投融资保持了较大规模。1990年财政投融资计划总规模为34.6万亿日元,1999年上升为52.9万亿日元,年平均递增4.8%。由于财政投融资是有偿资金,其投向与私人资本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进入90年代后受到批判和质疑,其增长受到了一定的抑制,近年下降幅度更大。地方政府公共投资支出规模也较大,1999年都道府县和市町村政府预算中公共投资支出分别占22.5%和11.3%。日本公共投资主要用于交通、城乡基础设施,治山治水和社会福利设施建设等方面。由于日本政府加大公共投资力度,政府固定资产形成规模也大,1998年政府总固定资产形成占GDP比重达6.2%,远高于欧美发达国家平均2%左右的水平。
(4)增加社会保障支出。日本社会保障实行收费制,其运营原则上独立于财政,由社会福利部门管理。但这并非意味着财政不承担社会保障支出,相反财政资金在社会保障制度运营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政府除负责公共救助、公共卫生医疗等职责外,对于实行社会保险制度的医疗保险、年金保险和失业保险也提供资金援助。在90年代,政府资金占社会保险制度给付总额的20—30%。实行扩张性财政政策期间,把增加社会保障支出、提高老年人群、低收入人群的收入水平也作为重要的措施。1998年,政府曾对低收入家庭提供7000亿日元购物券,这在发达国家中是罕见的。90年代各级财政社会保障支出增长较快,以中央财政为例,1990年社会保障支出为11.63万亿日元,2000年上升为16.8万亿日元,10年增加5.2万亿日元,年平均递增3.8%。在中央财政支出中,除作为国债成本的国债费外,社会保障支出增长最快,其在中央财政总支出中的比重也由1990年的17.5%,2000年上升为19.7%。
二、财政政策效果及“微效”的原因分析
90年代以来日本实行扩张性财政政策,增发了400多万亿日元的公债,相当于GDP总额的80%。目前公债余额已相当于GDP的1.4倍。扩张性财政政策对日本经济的恢复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在1995—1996年和2000年两次出现了恢复性增长。但是,90年代日本经济呈现出复苏短期化特点。1995年和1996年GDP增长率分别达到1.5%和5.0%后,1997年出现了下降(-2.5%);2000年实现了1.2%增长后,2001年又出现了下降(-0.5%)。长期的扩张性财政政策,虽然给日本经济带来了两次暂短的复苏,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强化日本经济增长的基础,没有把日本经济推向正常的增长轨道。正因如此,在日本学术界,有人称90年代以后日本财政政策“微效”(即效果不大)。
众所周知,日本政府善于运用经济政策,在战后经济发展过程中,各项政策的运用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那么,为什么90年代以来扩张性财政政策的运用效果不理想呢?根本原因在于财政政策运用缺乏针对性,而财政政策孤军作战,以及公共投资效率下降进一步影响了财政政策的效果。
90年代日本经济的问题主要发生在国内经济,其对外经济基本上保持了较好的态势。如进出口总额,1990年至2000年年平均递增3.7%,其中出口年平均递增4.3%。贸易顺差,除1994年和1995年两年稍有下降外,其余年度均有所扩大,1999年为1230.4亿美元,比1990年的635.3亿美元增长94%,年平均增长7.6%。由于对外经济势头良好,日元也处于升值状态之中,1990年美元对日元的平均汇率为144.88日元,1995年升为93.98日元(年中最高值为79.75日元),其后有所下降,1999年平均值为113.91日元,目前为130日元左右。
国内经济问题较多,最突出的问题是有效需求不足。90年代消费增长非常缓慢,基本上在2%左右,1998年为负数(-0.3%)。而且与政府消费相比,民间消费增长更加乏力。固定资产投资的情况则更糟。1992年至1999年的8年中有6年为负增长(即下降),1998年下降8.3%。同样,固定资产投资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民间投资下降。有5个年度里政府固定资产投资虽有增长,有的年度增长幅度还相当大,如1992年和1993年分别增长16.0%和15.2%,仍没能改变总固定资产投资下降的格局。90年代后期,政府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减速,1997年和1998年甚至下降,主要是压缩财政投融资规模所至。
导致日本国内需求不足的根本原因在于金融体系遭到重创。金融体系的创伤不仅严重影响了消费者和投资者的预期和信心,而且弱化了金融机构的功能。在资本泡沫膨胀时期,金融机构也直接或间接地参与泡沫活动之中。一方面,金融机构资产泡沫化。在股市和土地价格飞涨时期,金融机构的资产也以股票等有价证券和土地为主。如1989年3月城市商业银行的有价证券账面收益曾高达34万亿日元。另一方面,在当时日本金融分业经营的框架下,金融机构通过向以证券交易和不动产买卖为主要经营内容的企业(包括金融、财务企业等)融资,实际上间接地将资金投入证券和土地市场。已经倒闭的7个住宅专业金融公司就是典型的例子。总之,在泡沫经济时期,日本金融机构资产也以严重泡沫化了的证券和土地为主。资本泡沫的破灭,不仅导致金融机构的资产严重贬值,而且由于贷款或融资对象的资产贬值,导致经营困难,甚至倒闭,不能还贷,致使金融机构的不良债权大幅度增加。日本政府关于不良债权的统计标准不断变化,其统计数字也不尽相同。1998年10月金融监督厅公布日本金融机构“有问题债权”为87万亿日元。2001年9月公布的金融机构不良债权为43.4万亿日元,其中银行32.5万亿日元。
金融资产贬值,不良债权增加,对日本经济的打击是破坏性的。一方面,由于消费者和投资者对金融机构的信心不足,出现了谨慎消费与谨慎投资,导致有效需求不足。日本居民资产以在金融机构的存款(尤其是定期存款)为主,据统计,1996年底日本居民个人金融资产的52%是定期存款(美国为17%),11%为现金或活期存款(美国为2%)。金融机构的风险增大及其表面化,严重影响了居民对金融机构,乃至日本经济的信心和预期,出现了谨慎消费。90年代初以来日本法定利率多次下调,由1990年8月的6.00%,1999年实行零利率,同期居民消费并没有明显增长。尤其是居民消费贷款在90年代一路下滑。居民谨慎消费影响国内需求,加上生产经营性公司、企业本身资产贬值导致经营困难和负债增加,投资者也出现了谨慎投资倾向。另一方面,金融机构在大量不良债权和资产贬值的影响下,出现了惜贷行为,金融功能严重弱化。90年代,日本货币供应量(M1)增长率一直在5%左右,有的年度超过10%,而银行贷款增长率很低,仅1%左右,1998年利1999年为负数,
如上所述,日本经济的问题出在金融体系上,而日本政府的对策重点放在扩大公共投资和启动消费上(其中也有一些解决金融体系问题的对策,但成效不大),一定意义上讲是下错了药,政府措施缺乏针对性,这是日本90年代以来长期财政扩张政策效果不佳的主要原因。与此同时,财政政策扩张缺乏必要的货币政策配合,由于金融机构惜贷,实际上形成了财政政策孤军作战的局面,这也是影响财政政策效果的主要因素之一。此外,公共投资效率下降也是影响财政政策效果的因素之一。日本90年代扩张性财政政策主要是扩大公共投资,试图以此来扩大内需。但是,公共投资扩大内需的效果与投资效率是有关系的。只有当投资能带动民间的投资或者区域、产业的发展时,其效果才大,这就是所谓乘数效应。众所周知,日本70年代末步入发达国家,其国内基础设施建设已具有相当规模,在此基础上再过份扩大公共投资,往往是“奢侈”或浪费。
眼下,我国理论界有一种观点,认为日本政府在1997年采取了“紧缩”的财政政策,扑灭了日本经济复苏的势头,导致日本经济长期萧条。从而“洋为中用”,提出我国应吸取日本的“教训”,不得调整目前积极财政政策的政策取向。笔者不能苟同这一观点,认为,他们对日本“教训”的把握不够准确。日本经济在1995年开始恢复增长,1996年增长率达5%。政府针对这一情况对其扩张性财政政策进行了调整。具体讲:(1)通过了《财政结构改革法案》,提出到2003年消除赤字公债(不包括建设公债)发行,并在1997年和1998年编制了相对紧缩的预算,财政预算规模增长幅度下降,中央财政债务依存度1997年比由年度的28.0%下降为21.6%。(2)1997年4月1日起,消费税税率由3%提高到5%(1994年通过的税制改革法律确定)。(3)1996年和1997年末实施特别的经济对策。但是,从结果看,1997年的财政政策并非紧缩,而是扩张减速。虽然1997年的税负比1996年仅上升0.2个百分点(提高消费税税率的影响),但债务余额继续扩大,1997年末公债余额占GDP比重为84.7%,比1996年上升4.1个百分点。
虽不能完全否认财政政策调整对日本经济的影响,但是,如前所述,日本经济长期不景气的根本原因,是金融体系遭重创。假定日本政府在1997年不调整政策取向,日本经济是否就会保持较好增长势头呢?回答是否定的。1997年日本经济出现再度下滑,除固有问题影响外,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也不可忽视。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虽没有直接波及日本,但它影响了日本的出口,以及日本在东南亚地区合资企业的收益,同时还影响了日本投资者、消费者的信心和预期,从而影响日本经济的增长。1997年经济增长回落是多种因素的结果,决不是调整财政政策的“教训”。其后,1999年日本经济重又出现过复苏势头,但仅维持了几个月,2000年下半年开始就又转向下降,其间财政政策并未进行调整。总不能把这次下降的原因又归结为财政政策吧!日本经济在复苏与萧条之间挣扎,是其经济本身的症结决定的。此外,作为结论,认为财政政策取向不可调整,这在理论上也是存在问题的。作为景气调整财政政策,根据经济景气情况调整政策取向是必不可少的。没有调整就无政策可言。而且这一观点的理论前提也是值得商讨的。该观点认为扩张性财政政策取向不可调,意味着政府大量的国债和大规模投资是国民经济运行的前提。我觉得,如果一国国民经济运行离不开政府的大规模投资,或者说离开政府大规模投资就要出现问题,那么这种经济就不是健康的经济。我认为,我国在实施财政政策时,要吸取日本政府投资效率低下,从而导致政策效果不大的教训,要随时注意财政政策的效果和财政政策取向的调整。
三、日本财政政策展望
1.日本经济社会面临的难题。
当前日本经济社会面临的最主要难题有经济增长依然乏力,人口老年化进程加快和财政能力低下等,它们是决定今后财政政策取向的基本因素。
首先,经济增长乏力。根据内阁府公布的《2001年度经济财政白皮书》,日本政府对当前日本经济增长的预测并不乐观。因出口的恢复,国内库存调整和资本存量调整的结束等,预计2002年度下半年经济会恢复增长,但增长率在1%左右,而且后劲明显不足。主要原因是金融体系问题影响投资者和消费者预期,制约投资和消费的扩大。而且政府推进的“结构改革”在近期内将增加企业倒闭和失业,加上美国经济的不透明性,经济恢复的动力明显不足。
其次,人口老年化进程加快对财政压力增大。1999年日本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称为老年化比率)为16.7%,已进入高度老年化社会。不仅如此,日本人口老年化进程十分快速。据日本政府预测,老年化比率在2010年将超过20%,2020年将达25%以上,成为世界之最。人口老年化不仅意味着劳动人口减少,影响经济发展后劲,而且将加大政府社会保障支出压力。据测算,70岁以上人口人均每年的医疗费为年轻人的5倍,加上现收现付制年金账户的高额赤字等,其对财政的压力是巨大的。
再次,财政债台高筑,能力弱化。90年代以来的长期扩张性财政政策,导致财政赤字扩大,债务累积。2001年中央和地方政府公债余额相当于GDP的1.29倍,2002年预算通过后,则进一步上升为1.4倍。不仅在西方发达国家,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十分突出的。根据内阁府的测算,假定社会保障水平及其他税制不变,2005年开始以提高消费税为主来实现长期财政平衡,则消费税税率应提高到23%,同样条件下,2020年开始运作,则消费税税率应提高到34%。日本目前的税制结构以所得税为主,在所得税税制不变的情况下,将消费税税率提高到20%以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正因如此,日本政府认为调整财政政策取向已刻不容缓。
2.今后财政政策展望与小泉结构改革。
在日本理论界、产业界和政治家中,对今后财政政策取向的看法分歧较大。主流观点主张继续实行扩张性财政政策。他们认为经济复苏是基础,只有经济复苏了才能真正解决财政问题。小泉纯一郎在日本有“怪人”之称,在政治家圈内也属于非主流派。其能成为总理也是人们对主流派政策丧失信心的后果。小泉内阁诞生后,极力主张结构改革,结构改革的核心是压缩政府支出,缩小政府职能范围,加强竞争,活跃市场。从财政政策上讲,主张实行紧缩的财政政策。他主持编制的中央财政第一个年度预算(2002年度预算)突出反映了这一特点。中央财政一般会计预算收支规模比上年度预算下降1.7%,与上年度决算相比下降5.9%。顶住各方压力,将国债发行规模控制在30万亿日元,公共投资规模压缩10.7%;同时,大幅度压缩财政投资规模(比上年度下降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