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9-05 20:33:09
开篇:写作不仅是一种记录,更是一种创造,它让我们能够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灵感,将它们永久地定格在纸上。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12篇装饰艺术论文,希望这些内容能成为您创作过程中的良师益友,陪伴您不断探索和进步。

论文摘要:装饰绘画汲取了优秀的中国及世界传统文化营养,使得其具有特殊的艺术价值和生命力。"下文化艺术处于多元化格局的大文化语境之下,把握时代的脉搏,以现代的全球化、多元化文化观念,以及后现代主义、和合的审美视角来审视装饰绘画的认识观,具有现实的社会价值。
一、装饰绘画本体语言的内涵
沈柔坚先生说得好:“任何一个画种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强调特点为的是能更好地认识和掌握它的规律性,求得更充分地发挥它的特殊效果。”的确,任何一个画种都有自己的特点,装饰绘画是一种既现代又传统的艺术形式。我国装饰绘画的产生和发展,经历了历代的新陈代谢,新旧交替,从远古时代的彩陶,商周的青铜器,春秋战国的漆器,到汉代的像砖,魏晋至唐宋的敦煌壁画,明清的民间木版年画……上下几千年,形成了我国装饰画独具风格的艺术传统。装饰绘画脱胎于装饰艺术,它之所以能越来越受到关注,在于其独特的审美价值和审美意趣,即装饰画的本体语言。装饰画的语言包括“求变”的语汇,即寻求“变化”的构成元素;求美的“语法”,即追求形式美的法则;求合的“句式”,即综合多变的表现方法,三者的有机结合,焕发了装饰绘画的独特魅力。
二、装饰绘画的语态认识观
装饰绘画灵魂是求美,形式美感高于一切,即形式高于内容。这正是装饰绘画区别于其他画种的重要特征,同时也是“装饰绘画艺术功能在各种绘画中比较起来更长于歌颂、象征、启发、诱导”…的原因。正因如此,装饰绘画被有些人认为是肤浅的,缺乏崇高的审美理想,而难登大雅之堂。艺术就像一个大舞台,各种艺术形式就像不同的演员,它们在艺术的舞台上极尽能事表现自己,目的是在愉悦中教育观者。在这里,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任何一种客观存在的艺术形式,都有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和条件,当然这是以社会发展的需要为前提。
现代科技的发展,网络技术的应用,使得“全球化”的生存趋势也影响着艺术领域,艺术语言、艺术风格趋向国际化、多元化,而多元化、民族化的文化特征,使得装饰绘画在现代社会显示出特有的生命力和特殊的艺术价值。装饰绘画有它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语言形式,审视装饰绘画的语态认识观,具有现实的社会价值。
1.装饰绘画的“现代”时态认识观
“现代”时态的语态认识观,是将装饰绘画的语言,放置于当下的时代文化大背景之下,使装饰绘画的本体语言保持着鲜明的时代特征。装饰的风格是以特定的时代背景和中心思想为基础一~诸如宗教、哲学、王权、风俗、实用和唯美等意识形态所产生出的装饰艺术,往往会形成一种不同于前一历史时期的艺术风格。已故工艺美术家陈之佛先生曾说:“装饰艺术即是思想的表性,故装饰亦与其他美术同样有其时代的背景。埃及时代的装饰,希腊时代的装饰,罗马时代的装饰,文艺复兴时期的装饰,王权中心的装饰,自然各自由时代思想为背景而表现出来的。”由此可见,任何艺术形式、美术样式都不能脱离当下的时代文化背景。要坚持装饰绘画的本体语言,就必须将其置于当下文化的时代大背景之下,只有坚持“现代”时态的认识观,才能更准确、更有效地反映时代的精神。
(1)全球性、多元化的时代背景
当我们穿着牛仔裤,吃着肯德基,喝着可口可乐,看着世界足球赛,挂在互联网上聊天、购物,欣赏着高清好莱坞大片,谈论着次贷危机、金融风暴的时候,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们,在人们的13常生活中,正在发生着全球化的过程。“全球化”是一个涵盖了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的多维、复合的概念。全球化不仅带来了全球经济的相互依赖,也带来了文化的多样性发展。当代中国文化正处在全球范围的国际性文化交流的大环境中,中国艺术也在这样的语境中转型。一个民族的艺术想要得到振兴发展,必须吸收他种文化先进的、科学的、有益成份,经过异质同构,使民族民间的艺术获得新生。“当一项艺术开始拒绝向另一项艺术吸收营养时,它就开始僵化了。”丁韶光先生的重彩装饰绘画,就是传统中国重彩画与西方现代观念的完美结合。丁韶光先生的画作融中国线条、中国风格的重彩、敦煌主题,以及西方画家毕加索和马蒂斯创作中的平面变形人物于一体,形成了一种风格独特的现代装饰重彩画。由于有中国古代工笔重彩的传统技法、又有西方装饰绘画的韵昧以及世纪末分离派艺术的情趣,丁先生的现代装饰重彩画作品能为东西方普遍接受。
(2)后现代主义的文化特征
后现代主义也是当下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后现代主义是20世纪60年代在西方出现的哲学思想潮流,它深受尼采、弗洛依德的影响,表现出深刻的怀疑主义和反本质主义。在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后现代主义艺术家试图突破传统审美法则的约束,淡化和消解艺术与生活的界限,主张艺术贴近民众,大量采用大众传播媒介。在多数作品中带有某种戏谑的调侃的意味,带有强烈的娱乐性。后现代主义的艺术探索,实际上都是要求改变以往西方文化艺术“人”的“主体”和“物”的客体相分离、相对立的状况,以人们需要为本,进入“人”和“物”、“主体”和“客体”相联系,相融合的更高的境界。它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强调同传统文化的联系,在其创作中,传统被引用、被改造和重构,使之生成新的意义。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下的装饰艺术吸收历史上各种装饰风格,汇集了各种文化、历史、美学和视觉语言的材料,表达出了从未有过的多种多样的方式;鲜亮色彩的不调和,在自然中看似矛盾的材料组合,奇异造型的堆砌,让材料自身说话,以表达个人情愫,使艺术呈现出纷繁复杂的局面。美国艺术家麦克·j·阿信布莱纳的作品常以玻璃、金属、麻绳以及树皮等材料制作,以表现“骨骼”为主,以此来象征战争之恐怖。他的作品通过综合材料和奇特的造型构成关系,给人的视觉和精神上带来强有力的刺激,风格独特、制作精细,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3)和合的审美趋势
自从“国家问世界”转变成了“全球世界”,许多知名学者提出了关于全球文明的见解,其中先生与张立文先生的学说最有代表性。先生认为经济全球化大环境下,我国文化应在“天人合一”、’中和位育”、“和而不同”的传统哲学思想基础上,加上新人文精神的追求,促进世界文化“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多元和谐共生状态;张立文先生指出,中国文化目前面临着人类共同的五大冲突: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心灵、不同文明间。他根据和合生存世界(地)、和合意义世界(人)、和合可能世界(天)的原理,提出和生、和处、和立、和达、和爱,用和合观来化解冲突、构建新文化。“和”即和谐,和睦,和平;“合”即融合,结合,合作;“和合”即是两种以上不同要素的协调、结合、融合与和谐。和合包括了冲突和融合,冲突是融合的原因,融合是冲突的结果。这些不同的要素处于共同存在、共同生长的状态。
滕守尧先生在《审美文化与艺术生存》一文中指出了文化与艺术的关系,“一种健康的文化最终必然发展成一种审美文化,而审美文化就是以文学和艺术为核心的文化,就是物质生活不断向审美和艺术的层面提升的文化,也是真、善、美融为一体的文化。”张先生的“和合”的文化观建构了“融突”、和和愉悦、审美意象,以及审美体验的主客体、情与景、心与物、善与美的融突和合。这些和合美学要素的构成方式,是最具生命力的方式,是艺术创造和心灵境界的生命活动。但它们只有在融突和合中才能获得生命的存在、延续以及发展,“全球化”、“多元化”、“后现代主义”、以及“和合”的审美趋势,是装饰绘画本体语言的大语境,装饰绘画的本体语言要保持鲜活的生命力,就要坚持“现代”的语法时态。
装饰绘画的“主动”态认识观
装饰绘画本体语言的演进和丰富是一个主动的过程,它在不断地自我增益、完善中成为了语汇丰富、句式多样的语言形式,它不断以主动的姿态完善自我,作为主体的创作者也应以主动的姿态坚持装饰绘画的本体语言。
自然界的物种多种多样,才使得整个生物世界的生态保持着平衡;人类的艺术世界也因为不同艺术门类,不同画种各自独立的面目,才使整个文化艺术世界生机勃勃。纵观人类艺术历史的发展,我们可以发现:每一个艺术门类都具有其它艺术门类不能替代的本体语言。同样是戏剧,话剧不能代替歌剧;同样是曲艺,相声不能代替小品;同样是绘画艺术,油画不能代替版画,水粉不能代替水彩,装饰不能代替装饰绘画。不同艺术门类的本体语言构成了艺术种类的多样性,这种多样性的根源,就在于客观社会生活的丰富多彩和人们审美感觉能力的丰富多样。装饰绘画以其独特的面目和形式,记载和表达了人类的情感,扩大了人类的审美感受,丰富了人类的精神世界。如果装饰绘画不坚持自己的本体语言,而向某一大画种看齐,那它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因为装饰绘画原本就是借助于别的画种的表现方式,由于具备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而得以脱离依附,具有任何画种不可替代的审美价值。装饰绘画如果放弃自身的本体语言,就等于放弃了装饰绘画本身。
装饰绘画在装饰艺术的母胎中经过了漫长的孕育,并且逐渐成形、不断完善起来的,正是由于充分发挥了装饰绘画在材料、技法、风格等方面的特性,才使得装饰绘画能从装饰艺术的母胎中脱离出来,逐渐成为一个独立的绘画表现形式。当代社会竞争十分激烈,现代人普遍承受着较大的心理压力,装饰绘画所特有的轻松、乐观、唯美,正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人们的压力,释放不良的情绪。试想,一幅冷色调画面、图形简洁明快新、线条圆润优美、微微流动而有韵律感的长形现代装饰绘画作品,置于工作节奏快、严谨、高效的现代高科技企业的办公室、会客室、休息室内,人们会产生惬意、舒畅、平和的心情,起到了缓解现代工业环境下的人们的紧张和不适感。再如,将质地粗矿的大型纤维艺术品,缀以自然属性的竹材、木块、或粗陶、石块,搭配色彩不同的织物,作成装饰壁饰作品放置于某人工智能齐全的现代化办公环境中,就会打破单调、冷漠的人工化的空间氛围,激发出人们对自然的追忆,产生返朴归真的亲切感。这说明装饰绘画的本体语言以及由本体语言而产生的独特审美魅力,在当代社会具有十分强大的生命力。装饰绘画的本体语言蕴涵着巨大的审美价值和旺盛的生命力,因此,每一位从事装饰绘画创作的工作者,都应充分发挥装饰绘画的特点,在当代“全球文化”的大环境下,坚持装饰绘画的语态认识观,并将它运用于创作中。
1.1木雕
我国传统建筑多以土木结构呈现,所以木雕在古建筑中是应用得最多的装饰。木材因其材质硬度适中,富有韧性,适宜各类图案精雕细镂,被广泛用于建筑构件的装饰中。张家花园的木雕艺术主要应用于外檐梁坊、斗拱、雀替、挂落、隔板、门、窗等构件。
1.1.1张家花园木雕艺术中的“儒”、“道”、“释”文化
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受传统儒家思想、本土道教及佛教文化的影响,在其住屋装饰中运用各仙家法器图案作为木雕装饰题材,以满足人们在社会活动中所需要的精神需求,达到祈盼美好生活的理想和愿望。张家花园大门的三层檐坊、梁台斗拱上的雕刻内容所表现的“麒麟吐玉书”表现书香门地之家,“鲤鱼跃龙门”表现入世光耀门庭,“世代香火”表现福禄永至的人生愿望。这些内容正是张家主人“百忍”规制的家风核心,尊崇“孝道”、“忍让”、“中庸”等思想,提倡积极参与社会活动、主张入世的儒家思想。张家花园木雕装饰艺术中的“道”、“释”文化体现于图案题材中,内容以直接表现和暗喻的表现手法将仙人、法器等图案装饰于构件之上,达到护佑家人之目的,体现道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思想。花园正院一进院厅堂檐枋上雕刻有“八仙共寿”九个人物,表现道家八仙与寿仙贺寿的场景。三进院各厢房门扇雕刻有“暗八仙”图案及“长寿”篆字纹,“寿”代表长寿,“暗八仙”即各仙人手持的宝物,以八仙宝物借八仙之神力祝福家人生活美满长寿,这正是匠师构思的巧妙之处。佛家认为人生来受苦,只有以人为善,死后才能进入神秘天堂的社会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成为人们思想中根深蒂固的观念,人们怀着虔诚和敬畏之心谨慎于世,在住屋上构件上雕刻佛家“八吉祥”的图案装饰,希望得到佛光普照,保佑家人庇护宅地平安。
1.1.2张家花园木雕艺术的装饰技法
传统木雕装饰技法种类很多,有圆雕、浮雕、透雕、线雕、贴雕等,张家花园木雕艺术装饰中最为典型的技法有浮雕、圆雕、透雕等。据建筑构件位置及题材内容不同而使用不同雕刻技法。圆雕、浮雕、贴雕大多运用于梁头、斗拱、檐坊等位置,梁头檐板运用浮雕雕刻各类吉祥蔬果花卉,斗拱构件运用圆雕的手法雕琢“龙”、“凤”、“象”、“麒麟”、“金鹿”、“宝瓶”、“喜鹊”、“佛手”等立体形象,檐坊运用贴雕手法表现坊心人物故事,这些栩栩如生的形象是滇南边地少数民族传统习俗中装饰住屋必不可少的灵物,具有超凡的灵性和神力护主镇宅。透雕是张家花园中最具特色的雕刻装饰技艺,被大量运用于雀替、挂落、隔板、门、窗等建筑构件。其中最为精巧独特的是正院一进正厅堂的六扇核桃木门最为精湛,使用整木透叠三层交错缕空的雕刻技法,故事情节透叠雕刻,层层推进,纹样图案清雅玲珑,工匠采用散点透视构图法将自然景物与多个故事形象重叠组合在同一画面之中,获得多重寓意吉祥的图案纹样,增强了纹样造型形象的立体透视纵深感。
1.2“砖”、“石”雕刻
张家花园的“砖”、“石”雕刻风格与形式具有滇南边地独特的文化特色,砖雕材质为表砖,石雕材质为本地特产的青石,青石质地细腻柔韧,易于表现各类精细入微的题材。图案内容多以“道”、“释”祥物及本土生长的瓜果花卉作为装饰题材,常用本土谐音、暗喻、借喻的手法将图案内容吉祥化,使之一目了然,一听就懂,形成“辟邪护宅”、“纳福吉祥”、“祈望崇敬”的民俗寓意。张家花园的砖雕大多用于山墙墀头、照壁四角、槛墙两则等,其雕刻装饰线条流畅、细腻、纤巧、属于先雕砖坯而后再烧制的雕刻类型,这一类型比直接在青砖上雕刻的类型要精致秀雅,在古建滇南中较比普遍。石雕是古建筑常见的装饰之一,它具有防水、防潮、承受重力的优点。张家花园的石雕根据房屋不同功用而运用不同的装饰布置石材的放置位置,其布置繁简相宜,充分体现屋主崇尚儒家“礼乐”规制的思想。花园祠堂台基上的大小石狮、水池围栏上的十二个吉祥栏柱柱头均采用圆雕、镂空雕刻的技法表现各物象特征,其吉祥题材多样、造形优美、刀法细腻,可谓石雕中之精品。特别是祠堂台基上的四尊精美础石,左右两尊柱础高80cm,形制呈三层组合式柱础,上层为杯形莲花,中层为压地隐起如意凹式灯笼圆鼓,下部由两对圆雕雌雄吉祥卧狮环于素平覆盆。中间两尊柱础高45.5cm由上下两部分组合而成,上部由卍纹装饰础头,础腹为压地隐起如意凹式灯笼圆鼓,下部各由两对圆雕雌雄如意卧狮环于素覆盆底。这四尊精美础石下共放置十六只憨态可掬的舞狮,狮子形态各异、或仰或卧,它们是报喜献瑞的祥物,是守卫门庭之灵物。
2彩色人之华美
靠衣着色彩来修饰,古建之华美丽,需彩色之缤纷来装饰。“颜色在各派建筑上所占有位置,没有比在中国建筑上还重要的。‘雕梁画栋’这句成语已足做中国古代建筑雕饰彩画发达的明证。”从梁思成先生对于色彩的总结足以可见彩色在古建筑中的重要作用。中国古建筑将彩色运用于住屋可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春秋时期,随时展需要,隋唐时期开始大规模运用彩画装饰建筑,至明清时期达到鼎盛。张家花园建于清光绪年间,建筑彩画承苏式彩画传统,结合地方民俗民情,形成不拘泥于传统程式的地方彩画,具有鲜明的地域文化特征。张家花园的彩画主要绘于梁、坊、斗拱、柱头、天花、壁板、雀替、窗棂、门扇等建筑木构件上。其中梁、坊、斗拱部位为最精彩。彩画主调为青绿色调。斗拱彩画应用群青、粉兰、白色、金色、黑色等撞色平刷,无过多苏彩技法,这样的色彩使用方式正是滇南彝族搭配色彩的方式。梁、坊间彩画分三段式,饰硬卡子,小包袱,包袱内饰精美字画。字画布局得体、秀拔优美,均是滇南知名书画家王永清、吕彬、武士麟所作。
3结语
1方舟壶的陶刻装饰艺术
壶艺的发展与装饰艺术集于一身,方器线条挺括,轮廓清楚;圆器骨肉亭匀,珠圆玉润;筋纹器节奏有序、纹理精巧;塑器有形状类,理趣兼备,体现高度的美学法则,特别在装饰上展现多种书法,人物图案、山水花鸟,使之与壶艺融入一体,更增添人在饮茶之余,品其韵味,陶冶情操领略美感,更展现出紫砂壶的宽广天地。
方舟壶全手工制作,全壶每一处都透射着力的动感,阳刚遒劲,有“荡气回肠”、“大舸争流”的豪畅、气度扑人的眉宇,在壶上可以感觉到张力、膨胀力随想而生,器虽小,然气魄宏大。在整体壶型的设计上,笔者联系虎的刚正特性,将壶定位为方形器,壶身、壶盖、壶把与壶嘴,都以方传神。流畅的线条,将每一个转折或装饰之处,都表现得清晰利落,端庄而稳健。作品正气凛然,古韵荡然,周正挺括,构设极为精妙。
壶身以虎作装饰,细致刻画,尽显祥和氛围。在这幅画中,老虎栩栩如生,其形态动作,生动传神,其表情神态,细致入微。悉心观之,不觉这分明就是一幅壮阔的虎之国画,可与纸上泼墨的大作媲美,足见作者的绘画功底,然壶上作画更见难度,作者把握如此精准,颇为难得,其刻绘造诣定是炉火纯青。整把壶因这不凡的虎画而更为与众不同,更因此深添了高雅的文化气质。
虎,素有兽中之王的美誉,南方方言中,“虎”与“福”常作谐音,因而,虎也是祥瑞与吉利的象征。在中国的十二生肖中,虎排位第三,足见人们对虎的崇拜与喜爱。中国的民俗风土里,人们将虎奉为吉祥物,并以此寄托美好的愿望。千百年来,虎福文化已经深深地根植于人们心中。陶刻能赋予紫砂艺术生命,没有陶刻的紫砂壶只能说是半成品的艺术,因为它缺少了主题内涵和作者本身想表达的意图,就像一张空白的画纸,人们领悟不出任何情感,只有有陶刻的紫砂作品才能说得上是一件真正意义的艺术品,观赏者能第一时间感受到紫砂作品所要传达给人们的内涵和寓意,就像一张五彩缤纷的画卷,作者的思想一目了然。只有包含了内涵和思想的东西,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艺术品。陶刻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门语言,它会说话,会用暗语传达情感,紫砂有自身的局限性,光用泥料的塑造是很难真正意义上表达制作者的思想,唯一能体现的只有通过轮廓和形状,欠缺了情感上的表达。
2结语
“字依壶传,壶随字贵”道尽了国陶装饰艺术的高度价值。之时,就今而论常被一些笔者或紫砂业者漫无边际的渲染曲解,不去就事地理解壶与字间的内涵关系。一件方舟壶作品虽然只是很小的器物,但在创作过程中,却需要注意到各方各面的细节问题。所有的细节都需要围绕着壶的主题展开,进行构思想象,创新升华,如此产生的心血之作才能称之为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作者:蒋秀群 单位:宜兴
蔚县古建筑中的雕刻艺术从表现内容看分为动物和植物两类.借用动物植物表达主人的寓意、愿望;通过雕塑这一载体形式期盼家庭幸福、和美、人丁兴旺、事业发达、财源滚滚、驱邪纳福、太平.譬如:门饰中的木雕、砖雕动物形象有龙、狮子、麒麟、仙鹤、喜鹊、蝙蝠、等;植物形象有梅花、、莲花、兰花、灵芝、松树等,在其中用祥云连接;屋脊、门脊上是传说中的小动物作为装饰.驱邪纳福,是民间吉祥艺术中重要的文化内涵,是民众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追求,纳福的文化内涵在古代常以五福观论之,《尚书》中称五福为寿、富、康宁、攸好德、考终命.《尚书》的五福观在后世民间演化为福、禄、寿、喜、财的五福内涵,这反映出民间社会化的世俗功利价值观念.吉祥的功用在于满足人们生理上能顺乎自然和谐平安的生存.艺术的吉祥内涵更多是以象征的方式直接或间接的体现.在暖泉古镇民宅建筑中大门雕饰中的木雕运用到五福莲子、万子万福相连、五福临门、莲生贵子、梅花十朵代表十全十美、狮子为百兽之王,用以辟邪守财,是看家护院的上选,喜鹊登梅寓意喜上眉梢,莲花寓意连连发财,与松一起寓意松菊延年;在暖泉民宅古建门罩中运用最多的为蝙蝠,蝙蝠是中国传统的吉祥物,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常常用蝙蝠的形象表达各种吉祥寓意,吉祥纹饰中,蝙蝠纹在其发展与演变过程,与宗教、哲学、艺术、民族等领域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形成了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特征的一种装饰纹样.如,两只蝙蝠在一起寓意“双福”,盒中飞出五只蝙蝠称“五福和合”即福、禄、寿、喜、财五福齐全,“五福捧寿”,蝙蝠的“蝠”与幸福之“福”谐音,表达了人们对幸福美满生活的渴望.石雕在蔚县古建中可见于廊柱垫坐,圆鼓形,图案多为梅花、莲花、中间有喜字或万子相连,表示平安万年;门墩雕饰以狮子形象具多,庙宇中的圆雕也以狮子形象为上选,威严而辟邪.瓦当是古建筑中的主要构件,起着保护木制飞檐和美化屋面轮廓的作用,在蔚县古建筑中的瓦当图案内容有饕餮紋、动物紋、几何紋几种.蔚县古建屋脊上所塑神兽,基本是遵循传统建筑形式,中国古代先民称五脊上的六兽为神兽,说这六兽可以护脊消灾,是镇脊神兽.正脊上是龙吻,四条垂脊最前面的是仙人骑凤,有绝处逢凶化吉之意.如图五、图六.通过对蔚县古建筑中木雕、砖雕、石雕作品所表现内容进行比较研究,更加证明优良的中华民族道德、文化、审美传统在古建装饰雕塑中的继承和发扬.
2中国古代艺术规律在蔚县古建三雕中的应用
2.1意境
借物表意,以意生境.表意在中国艺术中是一个常用手法,不是以物表物,而是间接的以物表意;以意生境,立意在先,通过形象、色调升为境.在戏剧,绘画等领域经常用到.在蔚县古建门饰中十分突出.
2.2装饰性
装饰,按照人的意愿对事物从新排列组合达到表意目的.在蔚县古建筑的门饰中随处可见,如:大门上的木雕、砖雕图案,屋门上的顶窗,窗棂的图案均饰性造型.
2.3对称性
崇尚端庄、好事成双、圆满的心里需求,在建筑装饰艺术中是一种重要的表现手法.在蔚县古建筑的屋脊、门罩、门面、影壁、花墙等雕刻图案造型中是必然常用的.用的最多的有左右对称,上下对称两种形式.
2.4夸张性
夸张手法能够使形象更充分的表达意象目的,是形象更具有视觉冲击力,更具有艺术价值.如蔚县古建筑中的狮子、蝙蝠、荷花、等.(如图2)
3粗犷朴实的雕塑风格
建筑装饰艺术特色的形成是和政治、经济、文化、地域、风情、民俗密不可分的.蔚县古建筑中的三雕艺术具有明显的北方雕刻特色和地域特点.我们看到徽派建筑中的三雕艺术是以精美著称的,如建筑中的门罩,工艺复杂精细,浮雕内容多样.雕刻形式在一个门罩中有透雕、漏掉、高浮雕、中浮雕、浅浮雕,层次多,技法多样,场面宏大等特点.暖泉等古镇中的雕饰艺术相对而言艺术语言简洁,手法朴实.这可能是受地域文化影响的结果.门饰是古建筑装饰中的浓墨重彩,是民宅主人的门面,透过门面装饰即反映出主人的政治、经济、地位与审美取向.门饰雕刻是主人的一面镜子.门饰中包括了木雕、砖雕、石雕等形式,能全面反映雕饰风格.在蔚县古建门的雕饰中石雕门墩雕刻内容为狮子,等,造型夸张,雕工精湛,动物表现用刀拙而肯定,植物层次分明,用刀流畅,对比手法运用得当;门柱以砖雕为主,竖构图表现线条挺拔流畅,方构图形象丰满;门罩上部的砖雕构图采用横向拉长,动植物形象按图设形,流畅连贯,气韵生动.门框上方的木雕作品采用对称型构图,两侧多为倒三角形构图,上方图案有対称和二房连续两种构图形式.主体物采用高浮雕,配衬物用浅浮雕手法,重点突出,主次分明.屋脊两侧的形象霸气,张力十足,屋檐上的动物造型朴实,整体感强.瓦当的形象造型采用雕、画结合的手法,朴实中显灵巧.总之和南方建筑装饰雕刻相比较显得粗狂朴实.
4小结
一、国内中国传统艺术课程开设现状及问题
1、教学体系陈旧随着近年来的“原生态艺术”热,国内各大设计专业都开始逐步注重加强学生对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系统学习,但对该课程的教学改革研究在国内尚属于起步阶段。对此课程建设如何更能符合现时代艺术设计人才的培养要求,课程中的教学模式及教学方法的探索尚处于摸索阶段,可借鉴的成功经验较少,因此,教学中出现的问题较多。比如,艺术设计史论课作为学生的必修课程往往受到学生不同程度的忽视,课程讲授内容没能把历史元素和理论结合到当前的设计中来。某种程度导致学生不能真正感受到理论的用途,让学生均仅仅停留在了解传统装饰的层面上,而对于将传统元素融入现代设计的方式方法的规律,可以说一知半解甚至茫然不知。因此,该课程的设立定位、深入研究及有效实施可谓迫在眉睫。
2、课程内容局限目前,该课程因完全僵化在这种传统“史论式”的教学体系下,导致课程内容从始至终都仅仅局限于研究历史,包括对中国装饰历史发展状况、各时期装饰艺术的思想动态、设计风格及作品内涵等进行详细解读,缺乏把相关的专业知识融入其中,对于展示传统元素应用于专业设计的优秀案例几乎空白。导致学生学习之后,缺乏建立理论联系实际的思维意识和过程,导致过多理论知识置后于当前设计实际的现象,无法与设计专业实践需求达到高效结合。
3、授课模式单一该课程常以“满堂灌”的形式出现,教学模式单一乏味。台上教师讲,台下学生听,学生完全没有真正参与到课堂内,不可避免地压制了学生地情感,挫伤了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更缺乏设立科学有效的教学环节让学生根据教师提出的目的和途径,运用所学知识与生活经验,通过动脑动手,进行观察、实验、思考,主动地研究问题,学会知识。
4、训练方式僵化课程多以笔记、答题、论文或临摹传统装饰纹样图案为主进行训练。训练方式僵化陈旧,没有创新性的学习技能训练,无法有效地对学生课程掌握情况进行检验,更未针对专业特性及需求进行内容的有效设定和训练方式的设计,缺乏针对专业所需从而有效解决专业实际问题。
二、中国传统装饰艺术课程的改革构想
1、引入以“应用意识为导向”的课程教学管理本课程的教学思路及课程建设等各方面都应注重学生对中国传统装饰艺术应用意识的建立。让学生在了解传统的同时,还要明确了解传统的目的,从而产生学习应用传统装饰元素方法的兴趣和动力。从而弥补学生在处理传统与现代之间的方法上的“断链”现象,达到以了解中国传统装饰为前提,利用中国传统装饰为目的的科学的教学体系。
2、打造循序渐进的“三步走”课程构架既然传统教学方法存在诸多弊端,我们就要尝试新的教学方法。打破课程全盘“史论式”的授课内容体系与构架,把课程分为三大阶段,即从“了解”传统———“掌握”传统———“应用”传统,一步一步,由浅入深,从易到难,循序渐进。本着古为今“用”的思想,强调理论与实践并举。
3、设立符合“专业需求”的教学模块和环节根据学生自身专业兴趣或未来可能从事的专业领域,从而完善教学内容,设立有针对性的教学模块和训练环节,符合不同设计专业人才的实际需要。前期通过理论和作品赏析打好基础,中期通过微型习题修炼内功,后期形成共同合作课题融入课程教学内容,强化设计技能训练,让学习更具针对性。建立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形成自主式、合作式学习方法。即尊重学生的个性,又注重学生共同解决问题的能力。
4、完善科学有效的课程评价体系。对学生运用所学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进行综合评价,改变过去课程末期单一的笔试的方法,摒弃过去偏重理论、轻实践的考核模式,以专题设计练习为突破口,通过作业题目的设定、作业要求的明确、作业过程的指导、作业成果的评议等环节,强调从始至终的全过程多方面的训练考核。从而真正实现该课程的教学目标与要求,学以致用,为后续专业课程的教学打下坚实的基础。
作者:周雯单位:江汉大学设计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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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的演播空间
作者:admin2008-5-2619:13:17
开放的演播空间秦建伟改革开放二十年以来的中国电视业经过发展,竞争日趋白热化,电视以全新的姿态走进千家万户,不论高度时效性的新闻类节目,还是综艺娱乐性节目......优秀的制作与精美的包装,再加及节目主持人充满智慧的语言都对节目的收视率有非常大的影响。一档优秀的电视节目需要制片人(导演)主持人(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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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的演播空间
秦建伟
改革开放二十年以来的中国电视业经过发展,竞争日趋白热化,电视以全新的姿态走进千家万户,不论高度时效性的新闻类节目,还是综艺娱乐性节目......优秀的制作与精美的包装,再加及节目主持人充满智慧的语言都对节目的收视率有非常大的影响。一档优秀的电视节目需要制片人(导演)主持人(演员)摄像灯光美术设计音响编辑技术等方方面面的通力合作,才能更有效地完成整个片子的制作,演播室空间美术设计也是其中人非常重要的一环。
美术创作人员在得到一个演播室空间美术设计的任务时,酝酿最初的想法和形象化的概括,抓住对设计的独特理解,逐步形成它所塑造的演播空间外部形象的具体想法和意向.意在笔先,避免机械地按照节目规定的空间提供一般化地环境设计,才能提炼与节目有内在联系的造型因素,使空间成为一种潜在的语言,创造出仅靠人物语言动作无法充分表达的深遂意蕴。
在这里,我暂把演播室空间的设计分为六个角度进行分析:
一假定的空间
假定性系美学概念之一,假定性是一切艺术创作所共具的属性,空间艺术中以抽象象征虚拟引喻,间接表现艺术的时空感。
演播室的空间也可以是一个假定的空间场景,通过不确定空间的指定性,体现节目风格,例如:凤凰卫视的“杨澜工作室”,是一档以讲述历史长河中种种发人深省的故事、轰动的事件、才子佳人的传奇,回顾历史,给人以启迪的栏目.,整个节目开始摄像机由上自下,由右向左缓缓移动,象征历史文化的罗马石柱屹立在运动着的蓝天白云下,每一个柱子的中间都有一个电视屏幕,不断播放着珍贵的历史资料,主持人从柱子间慢慢走进镜头讲述一幕幕动人的传奇故事,这个假定的空间定位在一个变化的历史长廊中,把一个古老的历史废墟景象搬到演播室,在这样一个时空交错的环境中,让观众能更好地去了解过去的各种历史。
二情感空间
不同类型的节目体现出来的感情基调是不相同的,一般节目的开始往往通过一段音乐,几组画面,几行字幕,就可以让观众了解整个节目的风格,环境的设计同样也从背景到环境空间道具无不体现出某种特定的情感用语。亚洲卫视的[V]频道,几乎所有演播室的空间设计,都采用极度夸张的色彩,奇异的道具,再加上主持人新潮的发型及服装,体现出先锋音乐的存在空间,在这样的气氛中,肯定不会有严肃的故事发生。
三交互式的空间
谈话式的节目中,演播室的空间设计目的是让主持人与观众在一个开放的空间里迅速沟通,调动情绪,让更多的观众融与节目中进行参与。“实话实说”栏目,演播室为圆型空间,观众嘉宾主持人三者在同一对等空间,摄像分布其中,主持人在观众嘉宾中来回穿插,打破了空间的两面或三面的传统组成结构.这种开放的空间构架,能更加轻易地调动观众的参与情绪,让主持人有更多的发挥余地。
从这一点来说,演播室空间的美术设计,已不是简单地独立出现的,它是通过空间这个媒介与节目结合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搞装饰装修的设计人员,在搞电视演播室的空间设计时,为什么显得有时力不从心了。失败的设计只能体现在独立的空间变化,独立的背景空间,与节目本身相差甚远。
四空的空间(通用性演播空间)
一些演播室不需要一个特殊的环境场所,关键是画面的整体和清晰,再配置简单的道具,这种布景也称为通用性演播,常用中景和近景,全景仅仅起到穿插作用。例如:凤凰卫视的“铿铿三人行”栏目,整个演播室只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幕布,以此体现“人生大舞台”“幕后休息室”的意象,以再简单不过的背景突出节目调侃诨谐的风格,是典型的后现代舞台风格,把三个人物放在一个简单的中性背景中,人物和人物之间的性格更加突出,这种空的空间设计可以使观众唤起某种形象感触,也就是所谓的形象联想,形象联想也就是设计创作中不可缺少的契机,是塑造形象的基准。
五装饰性空间
如果是中性节目,不需要表明人物的特定环境,只需要有一个优美的背景来提高画面的艺术欣赏性,比如:音乐舞蹈节目杂技表演节目就需要在通用性的空间背景基础上,给予特意的精心设计,这也称为装饰性布景。这种装饰性空间场景,要考虑演员上下场的变化,利用色彩空间的变化,传统或现代的图形变化使节目本身更加充实漂亮,甚至可以利用机械装置增加演播室的空间变化,让节目更有可看性。
六虚拟空间
电视的发展总是伴
【关键词】艺术设计;艺术风格;融合性
艺术设计的风格,一般是指艺术设计家在艺术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创作个性与艺术个性。它是人们社会生活的审美观念、素质层次、民族文化的总体需求与反映。对于艺术设计风格,涉及艺术家主观方面,诸如思想感情、性格气质、生活经历、文化修养和审美理想的特殊性。而所有这些,又受到国家民族的物质、精神文明在历史发展中形成的特殊性影响,受政治、哲学、宗教和美学思想的影响。艺术设计风格的多样性,也来自审美需求的多样化。由于欣赏主体存在着不同的社会层次、文化层次、年龄层次,属于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地区,造成审美需要的千差万别,反过来刺激和推动着形成不同的艺术风格。
艺术设计风格的形成有着多方面的原因,首先,艺术设计作为一种特殊的精神生产,必然要在艺术作品上留下艺术家个人的印记。艺术家作为艺术设计中的创作主体,他的性格、气质、禀赋、才能、心理等各方面的种种特点,都很自然地会投射和熔铸到他所创作的艺术品之中,通过创造性劳动使主体对象物化到精神产品之中,艺术家在艺术设计过程中或创作完成后的作品中都物化了艺术家的个性特点和认知原则。艺术风格是设计的时代风格和民族风格。
一.时代风格
艺术的时代风格,是反映某一时期、某一时代的科技、文化、审美意识的写照,艺术设计时代风格,是一个时代的文化观念、审美意识和价值取向在设计上的物化表现。商周前期青铜器装饰性较强,幻想的成分较浓,形象也更为怪异,颇具凝重森严,威猛逼人的气势。中国古代的青铜器从总体上讲,都具有造型生动、纹饰精细、铭文清晰、装饰华丽等特点,但如果仔细区分,仍然可以从青铜器的风格中发现鲜明的时代特色。商周时代,是我国奴隶社会的鼎盛时期,青铜艺术也随之达到了极盛的阶段,尤其是商代晚期和西周早期的青铜器,一般体积庞大厚重,尤其流行一种“饕餮”兽面纹,它既像牛头,又像虎头,既像某种凶猛的野兽,又像令人恐怖的妖魔鬼怪,它显出一种神秘的威力,一种狰狞的美,它带有明显的奴隶社会的印记,象征着奴隶主阶级统治的权威和秩序,这是时代精神的体现,正是在这种文化氛围中,才出现了“鼎”这样整齐、规范、条理、秩序的造型形式。
例如在中国虽然商代和周代同属奴隶制,但商代与周代的文化特征还有所不同。商代的文化更突出地表现在祭祀方面,它的生活内容、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主要是围绕着祭祀来进行的。因此,殷商的青铜器,其造型的体积感和力度大大加强,以此适应祭祀的需要。而周代的“礼”,尽管也有祭祀,但它不同于殷商的“先鬼而后礼”,而是“敬鬼神而远之”,成为一种比较理性的、有着丰富伦理意识和严格的等级观念的礼仪活动。
又如中国明式家具在设计风格和审美特色上的迥异,也是由于不同文化的影响所造成。明式家具产生于明代私家园林这样一个特定的文化氛围和环境氛围里,而许多私家园林的园主,本身就是能书善画的文人墨客。他们以文人的审美要求和标准,对园林建筑内的家具设计风格进行整体规划,有的还亲自参与家具式样的设计。这就不仅使明式家具散发出浓浓的文人趣味和书卷气息,而且注入了更多的文人士大夫文化的内涵。明式家具是明代江南文人文化的一种物化。明代椅子由于造型所产生的比例尺度,以及素雅朴质的美,使家具工艺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家具整体的长、宽和高,整体与局部的权衡比例都非常适宜。明式家具为封建统治阶级所占有使用,例如有的椅子座面和扶手都比较高宽,这是和封建统治阶级要求“正襟危坐”,以表示他们的威严分不开的。 因此,每一个时代设计风格的形成,都与当时的文化发展有密切的联系,一个时代的文化氛围,是那个时代设计发展的土壤,一个时代的艺术设计,又反映出那个时代文化的面貌和特征。
宗教是一种复杂的文化形式,它又自己创造出一种相对独立的宗教文化,使得宗教文化成为世界文化的一种特殊形态,也是世界文化发展链上的一个环节。在宗教文化中,包含着形形的宗教艺术。涉及建筑、雕塑、绘画等各门艺术。在中世纪,一本圣经是统治阶级的宝典,文化的传播地是教堂,教堂的设计最能代表当时的西方文化。德国的科隆大教堂、巴黎圣母院是其中典型代表。它们都是哥特式的风格,从外观上看,它那高耸的尖塔直刺青天使人敬畏,阴冷的墙面和框架式结构使人震惊。教堂内部狭长窄高的空间,以及一排排瘦长的柱子形成一种腾空而上的动感,使人产生超脱尘世向天国接近的幻觉,再加上教堂内墙壁或玻璃窗上的基督教故事绘画,采用彩色玻璃镶嵌的窗户设计,以红、蓝、紫色为主配置成《圣经》题材的玻璃马赛克,营造了浓厚的宗教氛围。
欧洲“巴洛克”艺术的诞生是16世纪末的文化现象,从17世纪初到18世纪开始兴盛起来,“巴洛克”艺术抛弃了严谨和谐的古典风范,致力于创造出富丽堂皇、丰满写实、富于强烈的动感和饱和色调的艺术境界。
“巴洛克”一词意为“畸形的珍珠”,它一反文艺复兴时期形成的追求高度写实与和谐端庄的人文主义传统,而追求华丽、夸张、怪诞和壮观的表面效果,以鲜明饱满的色彩和扭曲动荡的曲线,通过光线变化和形体的动感来塑造一种精神气氛,从而把现实生活和激情幻想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趣味。
“巴洛克”建筑设计的风格是在形式上刻意追求反常出奇、标新立异的效果,外观自由奔放,线条曲折多变,建筑的构图节奏不稳定,常常不规则的跳跃,波浪形墙面都具有一种变化无穷的动势。爱用双柱,甚至以三个柱子为一组,开间的变化也很大。在装饰上“巴洛克”多取曲线,使用扭曲多变的纹样形式,成为复杂迂回的形状;喜用大量的色彩绚丽的壁画和姿势夸张的雕像,丰富和五彩缤纷的艺术结构,体现了神权中心的思想。
在建筑中,法国18世纪中后期路易十五统治时期兴起的一种“洛可可”(或“罗可可”)风格,其在建筑外形上显得粗巧、典型,富丽堂皇,注重繁锁的雕刻装饰,这种雕刻上的现象便是“洛可可”建筑以奢侈豪华的反映,“巴洛克”建筑风格中的现象和本质也存在着这一时代风格。“洛可可”艺充满了异国的情调和奇思妙想,追求自由舒展、轻快活泼的自然主义情调。
18世纪下半叶,随着启蒙主义思想的深入,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法国蕴酿着一场巨大的革命风暴。在这个新的时代,娇柔纤细的“罗可可”艺术已同时代氛围格格不入,人们呼唤能与新时代相吻合的新艺术的出现。德国美学家温克尔曼很早就对古希腊艺术进行了大量的认真研究。18世纪中叶发表了他有关古希腊艺术论文《关于在绘画和雕刻艺术里模仿希腊作品的一些意见》,以后又出版了《古代艺术史》一书,这些著述以及他有关古代艺术的美学思想在欧洲影响十分广泛。18世纪中叶在启蒙思想和科学精神的推动下,意大利和其它地中海沿岸的古城一个个被发掘出来,尤其是18世纪中叶罗马庞贝古城的发掘,人们看到了带有理性严谨特点和倡导英雄主义精神的新的艺术样式。18世纪下半叶在法国掀起了学习和研究古代艺术的热潮,出现了一场新的复古运动,这个运动在艺术史中被称为新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的源流是古代罗马艺术,意大利盛期文艺复兴艺术和17世纪以普桑为代表的古典主义。这些艺术都体现出一种宁静、典雅和理性主义的时代精神。
二.民族风格
艺术不仅仅是时代的,更是民族的,民族风格的形成,是由于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审美心理、审美习惯在设计上的体现。民族性是指各民族各地区在设计中体现的差异,它是由本民族的地理环境、社会状况、文化传统、风俗习惯等多种因素决定的,艺术风格的民族特色,体现出本民族的审美理想和审美需要,但归根结底还是根源于本民族的社会基础与经济生活。十九世纪法国著名艺术史学家丹纳在《艺术哲学》一书中,认为种族、环境、时代这三个原则决定着艺术的发展。法国后期印象派画家的代表人物高更,如果不是因为厌倦了上流社会的生活,毅然放弃职业和家庭来到南太平洋的热带岛屿上,亲身体验和经历了带有神秘色彩的风土人情,也不可能创造出富有原始情趣的民族绘画风格来。人类的一切审美设计活动,说到底就是民族的审美活动,这种审美活动的过程和结果,都打上了民族的印记。
设计要表达一种文化内涵,使之成为特定文化系统的隐喻并将时代的文化特色与社会现实融于设计中。斯堪的纳维亚的设计在30年代获得巨大成功,并获得了国际声誉。怀着创造美好生活的社会理想,斯堪的纳维亚的设计试着从家用产品着手,设计不仅要提供美观实用的生活用品,更要有力地引导消费者选择健康的生活、消费方式。将德国的严谨的功能主义与本土手工艺传统的人文主义相结合,使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在1930年的斯德哥尔摩的博览会上大放异彩。50年代,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因其朴素而有机的形态及自然的色彩和质感而产生了新的飞跃,并深受大众欢迎。总体来说,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的设计风格有着强烈的共性,它体现了期堪的纳维亚国家多样化的文化、政治、语言、传统的融合,以及自然材料的欣赏等。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就是对生活的设计,本着功能实用、美感创新和以人为本的设计风格,其设计已触经进了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另外,斯堪的纳维亚风格也是一种现代风格。它将现代主义设计思想与传统的设计文化相结合,既注意产品的实用功能,又强调设计中的人文因素,避免过于刻板和严酷的几何形式,从而产生了一种富于“人情味”的现代美学,因而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漫长而寒冷的北欧严冬使斯堪的纳维亚人民偏爱自然的色
彩与质感。他们视设计为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物质文化,一种生活情调,从而产生了一种富于“人情味”的现代美学,因而受到人们的普遍欢迎。当代设计是一种开放的、多元的。走平民化路线,回归人性、关怀人类生存本质的设计成为设计界的新焦点。
世界上每一个民族,由于不同的自然条件和社会条件的制约,都形成与其他民族不同的语言、习惯、道德、思维、价值和审美观念,因而也就必然形成与众不同的民族文化。如德国设计的科学性、逻辑性和严谨、理性的造型风格,日本的新颖、灵巧、轻薄玲珑而有充满人情味的特点,以及意大利设计的优雅与浪漫情调等,这些无不诞生于他们不同民族的文化观念的氛围中。
以中外园林为例,在中国文化环境和土壤中形成的中国园林强调人与自然的亲和协调、相融相合,讲究自然意境、借景畅情,追求人与自然浑然一体、宛若天开的造园效果,被认为是东方自然型园林的代表。而凡尔赛宫花园,体现出一种人加工自然的状况,被认为是西方规则型园林的代表。总之每个民族都有自我实现的愿望和追求,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现自己,借助有形的实体表达民族风韵。
三.融合性
融合性是指对设计风格的复合,有古今融合,东西融合,新旧融合等等,由于融合中设计师对文化形态的不同理解,出现设计上的不同选择,有时代背景,人文内涵,生活认知等。
被誉为“20世纪的米开朗基罗”的美国建筑设计大师赖特和德国现代主义设计大师米斯·凡德洛。他们的设计实践和设计思想,开创了现代主义建筑和艺术设计的先河,并为现代主义之后的设计运动、思潮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众所周知,米斯于1929年,为巴塞罗那国际博览会德国馆设计的“巴塞罗那座椅”,以其至简至纯的造型和设计动机,使他的“少就是多”之设计模式和原则得以有效的强化,并获得了经典性的意义。
当代美国华裔建筑师贝垏铭的作品法国卢浮宫扩建工程以明快的棱形金字塔式造型,用现代抽象形式和先进技术结合古老文化形态,融入历史悠久的风格,成为卢浮宫新的文化景观。
参考文献
[1]李砚祖.艺术设计概论[M].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2009
李砚祖.工艺美术概论[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5
[2]尹定邦 .设计学概论[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7
关键词:敦煌莫高窟第464窟;回鹘;十地菩萨;北凉;西夏;元代
中图分类号:K87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2)06-0001-18
第464窟(张大千编号308窟,伯希和编号181窟)位处莫高窟最北端,左与第465窟,右与第463窟相毗邻,其规模在莫高窟属于中等,有前后二室。前室平顶,略有尖脊,顶部地仗大部分脱落,仅存东南角的千佛十余身。南北壁中部绘屏风式方格连环画善财五十三参变,画面受人为损毁严重,多处被切割、刻划。通往后室的西壁甬道口南北二角元代加砌坯墙,向东延长甬道,于西北角和西南角各封堵成独立的两个小方室。其中,西北角尚存半截坯墙,而西南角已荡然无存,唯地面尚存墙迹。后室绘观音三十二应化现变。
该窟形制较为反常,前室大,而作为主室的后室反而小(图1),有违常制。何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学界存在着两种推论,其一,“推测可能非一次性完工,后来凿设后室时限于条件而未能挖掘成大于前室的后室”。其二,“从目前窟前崖面现状看,现在的前室门外凿崖为北、西、南三堵陡立的平面壁,西顶呈披形,表明原为一个窟室,可能是前室,后随崖体一起坍毁,或许原来是半石崖半木建组构的前室或窟崖,今毁失。今之前室则为原来的主室”[1]。后一种推测得到了考古学成果的支持[2]。原前室塌毁之遗迹至今依稀可辨。
一 张大千的记述及存在的问题
20世纪40年代初,张大千先生曾对莫高窟北区包括第464窟在内的洞窟进行过挖掘,认为第464窟为“西夏、回鹘修”,对窟中内容作了如下叙述:
回鹘佛经故事
北壁,二十方,每方间以回鹘文字,高六尺,深一尺六寸半。
南壁,十九方,每方间以回鹘文字。
南壁,佛经故事,东端上书“唵嘛弥把密吽”印度等四种文字。
北壁,佛经故事,东端上横书印度等三种文字,下书:“语行无常,是法生灭”①、“唵嘛尼把密吽”。
又回鹘文字:“生灭灭己,寂灭为乐。”
西夏人画菩萨,一区。外画一圆形。西壁正中、上。
观音、普门品二十方,每方高二尺,广二尺一寸。西、南、北三壁
佛,四区,龛顶、四面。
又,一区,龛内、藻井。
回鹘人画菩萨,二区。高三尺四寸,龛门、两旁。
又上有佛各二区,外画一圆形,并有回鹘题字。
贤劫千佛,龛门、顶。
回鹘文,两方,高四尺三寸,广一尺五寸。剥落,龛内东壁、左右
印度文“唵嘛尼把密吽”,四寸大。龛内东壁上、间以花枝。[3]
张氏所言第464窟为“西夏、回鹘修”的问题比较复杂,将于下文详述,这里仅就张氏对窟内壁面题字记录方面所存在的问题略作申述。
其一,前室南壁“东端上书‘唵嘛弥把密吽’印度等四种文字”,由上至下,依次应为用梵文、藏文、回鹘文和汉文书写的六字真言(图2)。
其二,前室北壁“东端上横书印度等三种文字,下书:‘语行无常,是法生灭’、‘唵嘛尼把密吽’。又回鹘文字:‘生灭灭己,寂灭为乐’”(图3)。所谓“三种文字”,由上至下,依次为梵文、回鹘文和藏文。其下文字,张氏所述有误,应改为:
其下中间为汉文与八思巴文合璧书写“唵嘛尼把密吽”右书汉文“语行无常,是法生灭”,左书汉文“生灭灭己,寂灭为乐”。
八思巴文创制于忽必烈时期。忽必烈尊崇藏传佛教,以藏传佛教萨迦派第五代祖师八思巴为“国师”,命他以藏文字母为基础创制新的蒙古文字,以取代原来流行的回鹘式蒙古文,故称“蒙古新字”,又称“蒙古国字”,俗称“八思巴文”。至正六年(1269)二月,这种新文字正式颁行全国。八思巴文是一种拼音文字,绝大多数字母仿照藏文体式而呈方形,少数字母采自天城体梵文,还有个别新造字母。这种文字虽作为蒙古国字颁行全国,但未能真正推广下去。除去政治和文化传统因素外,主要是因为这种文字字形难以辨识,而且不如回鹘式字母更适用于蒙古语的语言特点,因为蒙古语毕竟和回鹘语一样,同属阿尔泰语系,均为黏连语。质言之,八思巴文的创制既不适应社会的需要,也有违民族语文发展的自然规律,因此,尽管八思巴文名为官方文字,但民间依然使用汉字及回鹘式蒙古文,故其流行不到一个世纪,便随着元朝的灭亡而销声匿迹了[4]。
另外,梵文六字真言的顺序应为O mani padme hūm,但在第464窟前室北壁中似乎有书写混乱之嫌,如尾字hūm(吽)被单写于第1行,另行开首写倒数第五字dme(弥),然后再写O mani pa(唵嘛尼把)。何以如此?不得而知。
二 西夏石窟说驳议
关于第464窟的时代,学术界主要存在着两种不同的意见。早在20世纪40年代初,张大千先生即言该窟为“西夏、回鹘修”[3]628-629,已如前述。至于何以如是断代、定性,不得而知,大概是因为后室西壁有所谓的“西夏人画菩萨……观音、普门品……佛”。此后,学界多认为该窟为西夏窟,如敦煌研究院编《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谓“西夏窟(元重修)”①。是后,学术界多接受西夏说②。近期,西夏艺术史专家谢继胜再撰文考证,认为第464窟为西夏窟,并以之为据,证明风格与之相近的第465窟亦为西夏窟[5]。
另一种意见则反对西夏说,如西夏石窟考古专家刘玉权在前期调查和研究的基础上于1982年完成了对西夏洞窟的分期,从敦煌石窟中分出属于西夏时期的洞窟88个,其中莫高窟有77个,榆林窟11个,但第464窟未被列入其中[6]。后来,刘先生对原先的分期再作修订,将西夏洞窟分为二期,其中前期65个窟,后期12个窟,仍未包括第464窟[7]。对刘先生分期持有异议的关友惠先生,同样也将第464窟排除在西夏窟之外[8]。梁尉英先言其为“元代早期的洞窟”[9],后又改称“西夏洞窟”[1]。王惠民言西夏说“尚待进一步确定”[10]。
总之,学界对第464窟的分期存在西夏窟和元窟两种说法,而以西夏说占主流。那么,西夏说之依据何在?却一直是个谜,因为从洞窟现存壁画中除了所谓的具有“西夏特点”的上师莲花帽之外,看不出西夏石窟的任何特征。谢继胜先生以认真负责的态度,考察既有的研究成果,并特意向敦煌研究院有关人员咨询,得到了如下结果:
通读梁[尉英]先生的论文,作者并没有明确说明第464窟定为西夏窟的依据是什么。主室的壁画究竟是西夏壁画还是元代壁画?笔者在兰州访问梁先生时,先生亦语焉不详。笔者请教敦煌研究院负责清理北区石窟的彭金章先生,他说第464窟壁画是否为西夏壁画他不能断定,但第464窟的建窟时间比画面题记显示得更早,有可能建于北魏。此外,笔者还就第464窟壁画请教西夏壁画研究专家刘玉权先生,刘先生称早期确认此窟是西夏窟,但哪一部分壁画是西夏壁画仍不清楚,现在的壁画可能是元代壁画。[5]70
可见,言第464窟底层壁画为西夏者众,但拿出真凭实据者鲜。有鉴于此,谢氏著专文对该窟进行研究,确认该窟为西夏壁窟。遗憾的是,同样未举出任何有力的证据。其主要证据有四,其一为前室南北壁所见两则来自“大宋”的游人题记。
前室北壁西段题记,刻划,文曰:“大宋阆州阆中县锦屏见在西凉府贺家寺住坐游礼到沙州山寺梁师父杨师父等。”①阆州阆中县即今四川阆中市,宋代隶属成都府路,南距合川市约120千米。
前室南壁西段题记,刻划,文曰:“大宋府路合州赤水县长安乡杨到 此 寺居住沙州……”②其中的合州治今四川合川市,所辖赤水县地当合川市西北65千米赤水乡,同隶成都府路。所以题记中的“府路”应为“成都府路”。
二题记书写者皆来自今四川省合川县北或西北,其中又都出现“杨”姓人士,书写位置分处北壁和南壁西段,大致对应,开首皆称“大宋”,很可能为同行者所书。这些题记不仅不支持谢氏所主西夏说,而且可看作谢说的反证。谢氏辩论说:“这些题记的年代都是在北宋年间,很可能是西夏据有敦煌之后不久……西夏据有敦煌后,敦煌地方仍然使用正统年号,但这种过渡时间大约只有10年左右,其典型例证就是莫高窟第444窟,当时西夏据有敦煌已10年,但窟内题记仍用中原王朝年号。”[5]71谢氏接受的是西夏于1036年正式统治敦煌之说,且不论此说是否可以立足③,单就以“大宋”题记来证明西夏窟的存在而言,在逻辑上就有些不通了。论者或可作如下辩解:西夏于1036年统治敦煌后,势力尚不稳固,故允许沙州回鹘继续向宋朝贡,敦煌石窟中出现大宋年号,也是西夏统治力量薄弱所致。如果此说不误,敢问西夏在敦煌统治尚不稳固的初期,朝不保夕,怎会有余力和心思来修建规模如此宏大的石窟呢?论者还可继续辩解:正是由于西夏统治不稳固,所以对第464窟壁画的重绘并未下大工夫,只是在素面上重绘而已。果若如是,那又会产生另外一个问题:战乱期间虔诚的西夏佛教徒可以作的佛事,何以至西夏统治稳固后却不能继续,以至于半途而废呢?不可思议。谢氏所举证的二题记不仅不支持西夏说,而且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依常理,一般会视之为西夏未能对敦煌实施有效统治的佐证。
谢氏的第二个论据是第464窟壁画具有比较典型的藏传壁画特点。我们知道,西夏早期佛教主要受回鹘佛教和汉传佛教的影响④,故莫高窟、榆林窟、东千佛洞所见早期西夏壁画不管在题材、布局、人物形象、衣冠服饰,还是在绘画技法上,都全面继承北宋壁画之余绪,上与曹氏归义军所设地方画院及其后的沙州回鹘洞窟相衔接,具有严谨的写实作风,但构图显得过于程式化,经变故事情节简略而显得呆板。中期以后,逐渐形成了本民族的特色,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人物形象逐渐接近党项族的面部与体质特点,西夏所流行的服饰在壁画中开始出现。至于藏传佛教的影响进入洞窟,藏式绘画开始流行,已是晚期之事①。西夏与藏族尽管早有接触,但藏传佛教在西夏流行,则始自西夏仁宗仁孝统治时期(1140—1193)[11]。谢继胜明确指出:
到12世纪末,西夏人已经完全将藏传绘画与本土风格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并创造了一种新的样式,笔者称之为“西夏藏传风格”,这种风格的出现标志着西夏具有了可辨识特征的自己的艺术风格。
第464窟壁画即具有比较典型的笔者所谓的西夏藏传壁画特点。[5]74
依上述引文,第464窟已经具有“西夏藏传壁画特点”,自然为12世纪末以后之遗存,而谢氏在同文中又言:“通过对莫高窟第464窟游人题记年代的分析确认该窟壁画绘于西夏前期。”[5]79到底该窟壁画属于前期还是属于后期呢?显然自相抵牾。
谢氏确认第464窟为西夏窟之第三个证据为后室南壁所绘上师所戴帽子为宁玛派的莲花帽(图版1),此为其立论的最根本依据。除该窟外,这种帽子在莫高窟第465窟、榆林窟第29窟均有出现,几乎完全一致。榆林窟第19窟甬道北壁有汉文刻划题记:“乾祐十四年日甘州住户高崇德小名那征到此画秘密堂记。”②乾祐二十四年,即1193年,而“秘密堂”则为人们对以藏密佛窟或佛寺的一种称谓。第19窟题记所谓“秘密堂”,据推测即榆林窟第29窟。如果此说不误,那么榆林窟第29窟的营建年代即应在夏仁宗乾祐二十四年(1193)[12]。另外,在酒泉文殊山万佛洞、瓜州东千佛洞第4窟、千佛洞第7窟、宁夏山嘴沟石窟、宁夏拜寺口西塔、黑水城出土唐卡等西夏上师像中,也可以看到这种莲花帽。但是,这种莲花帽并非西夏所特有,原本为8世纪入藏的印度佛教大师莲花生所戴之冠,后演变为藏传佛教宁玛派的传统着装[13],诚如谢继胜先生所言,“西夏以后的作品也同样出现着莲花冠的上师像”[5]76,不仅元明清代有所见,甚至出现于16世纪尼泊尔的绘画中,直到今天,宁玛派上师仍佩戴这一形式的莲花帽。故这种着莲花帽上师像的出现,不足以支撑西夏说的成立。
第464窟被定为西夏窟的第四个证据是后室窟顶藻井的大日如来像。该窟窟顶绘五方佛,东西南北四披四位如来均为汉地绘画风格,但中央的大日如来却为藏传绘画风格(图版2)。这种画法在西夏绘画中极为多见,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藏传佛教艺术中,这种画法一直盛行不衰,非西夏所特有,同样不足以证明西夏说的成立。
第464窟之所以被定为西夏窟,还有一个潜在的理由,即该窟有多处西夏文题记。据有关人员调查,窟中现存西夏文题记7则,其中5则用硬物刻划,二则用粗笔墨写[14]。一般而言,硬物刻划文字不可能出自石窟创建者之手,而是后来朝山者的随意题写。二则墨书题记,都很简单,总共只有5个字,显然亦非创建者所书。正如刊布者所言,以上7则题记均为“巡礼题款”。这些题记多书写于前室南北壁的西端素壁上,与前述“大宋”汉文题记并书,后均为加长的甬道所覆盖。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后室东壁甬道顶部书有梵文六字真言(图4),读作:O mani padme hūm(唵嘛尼把密吽,又见于前室南北二壁),与壁画浑然一体,属于同一时代之物。它的存在直接否定了西夏说。
在藏传佛教中,六字真言(六字大明咒)又被称作观世音菩萨的大悲心咒,只要常念这神奇的咒语,即可获得现报,修持方法极简单易行。14世纪成书的《王统记(Gyalrab Salwai Melong)》以《白莲花经》①的基本思想为基础,对六字真言所体现的观音法力作了如是概括:
此六字咒,摄诸佛密意为其体性,摄八万四千法门为其心髓,摄五部如来及诸秘密主心咒之每一字为其总持陀罗尼。此咒是一切福善功德之本源,一切利乐悉地之基础。即此便是上界生及大解脱道也。[15]
作者把这六个神奇的字与佛教的“六道”理论结合了起来,认为六字与“六道”有着密切的对应关系:
“唵”,除天道生死之苦;“嘛”,除阿修罗道斗诤之苦;“呢”,除人道生老病死之苦;“叭”,除畜生道劳役之苦;“咪”,除饿鬼道饥渴之苦;“吽”,除地狱道寒热之苦。[15]21
这样,六字真言也就差不多成了佛法的象征,几乎涵盖了佛教的众多精义。这种解释虽有点背离梵文的原始意义,但极大地神化了六字真言的不凡法力,而且将六字与“六道”巧妙地附会在一起,更容易为信徒所理解和接受,从而对六字真言的信受奉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除了信众之外,这一说法也得到了学界的普遍认可②。
六字真言在吐蕃中出现的最早证据,可追溯到吐蕃占领敦煌时期(786—848)。在那个时代书写的古藏文文献中,即已发现有用吐蕃文书写六字真言的情况,如伦敦印度事务部图书馆藏S.T.420-1、S.T.421-1、S.T.720[16]及巴黎法国国立图书馆藏P.T.37、P.T.51等藏文写卷即是[17]。这些写卷尽管有的已很残破,而且写法也不无差异,但都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表明,至迟在8—9世纪时,六字真言在吐蕃中即已出现了。此后,随着藏传佛教在后弘期的迅猛发展,六字真言也开始逐步流行起来,至于在全国范围内的广泛传播,则应自元朝始[18]。
就西夏而言,在为数众多的藏传佛教画品中,六字真言迄今尚无所见,榆林窟第29窟为西夏窟,窟顶藻井井心有墨书梵文六字真言,但为元代之遗墨[19]。说明那个时代六字真言在西夏尚不流行。而第464窟之梵文六字真言与壁画作于同时,则该窟非西夏窟可明矣。
综合以上各因素,足证西夏说是缺乏根据的,难以成立③。
三 原窟为北凉禅窟
那么,第464窟应创建于何时呢?近期的考古资料有助于解决这一问题。考古资料证明,第464窟原为多室禅窟,前室(即原来的主室)南北二壁原各开两个小禅窟(图5)[2]54-56。
众所周知,莫高窟禅窟的开凿主要在隋代以前,隋以后开窟虽多,但均为功德窟,未见到一所禅窟。
莫高窟现存洞窟中,最早的禅窟为第268窟。敦煌研究院过去将第268窟主室南北侧壁的四个小龛分别编为第267、269、270、271窟(图6)。从整个洞窟结构看,四个小龛均属第268窟之组成部分,故应视作一个窟来看待。这四个小龛面积很小,“才容膝头”⑤,是禅室无疑。全窟仅正壁及窟顶有造像,侧壁及两侧禅室皆无造像,整体窟室结构保留了西北印度地区禅窟与设像处所分离的原则①。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从第270窟暴露出来的层位关系看,这一组窟龛经过了两次重修,现存第一层是隋画千佛(第268窟西壁未重画),第二层是北凉时期(401—439)画的金刚力士和飞天等,与第268窟西壁下的供养人属于同层。在北凉画下有一层白色粉壁,无画,是证该窟原本即无壁画,供禅僧坐禅苦修之用[20]。其开凿时代被定为北朝第一期,即北凉统治敦煌时期(420—442)②。
属于北朝第二期(即北魏时期)的禅窟有第487窟。该窟由前室和后室两部分组成,其中前室现存部分呈横长方形,从残存遗迹看,原为面阔三间的窟檐式建筑。主室平面呈方形,中部偏西筑有方形低坛,南北二侧壁各凿出四个小禅室③。
属于第三期(即西魏时期)的禅窟有第285窟,堪称莫高窟禅窟中最为典型者。该窟南北二壁各营建小禅室四个(图7),该窟北壁东起第一铺滑黑奴造无量寿佛发愿文的纪年,可以证明第285窟完成于西魏大统五年(539)或稍后[21]。
上述诸窟小禅室面积都很小,不足半平方米,仅能容一人打坐,室内亦无色彩粉饰,仅用泥轻抹而已,禅僧们面壁打坐,寓示四大皆空,无所执著。入静一无所求,出静则绕佛坛念佛,故满室饰彩壁画,昭示着美妙的极乐世界,通过鲜明的比照使禅机得到进一步升华[22]。而窟内壁画中的禅定比丘列像,“并不是表现修行中的比丘,更大的可能性是表现步陟禅定修行阶梯,最终获得阿罗汉果,得到了神变的高僧神僧”[23]。
此外,与之相仿的还有新疆吐鲁番吐峪沟北凉第42窟(格伦威德尔编号第4窟)。该窟窟顶呈纵劵顶,平面为长方形,后壁开一禅室,东西两侧壁各开两禅室(图8),内绘比丘禅观图。值得注意的是,该窟纵劵顶两侧壁有三排比丘禅观图。所绘内容和十六国时期流行的禅观思想息息相关,所依禅经主要有鸠摩罗什译《禅秘要法经》、《坐禅三昧经》和《禅法要解》④。日本学者山部能宜通过图像与经典的比对,认为第42窟之壁画与424年畺良耶舍译《观无量寿经》最为接近,但又不尽相同,应含有中亚地方因素①。若此说成立,那么第42窟之开凿应在424—460年之间②。
综观以上所列禅窟,北魏第487窟与西魏第285窟之形制基本一致,均在主室侧壁各开4个小禅室,而北凉第268窟和吐峪沟同时代第42窟则更为接近,各于侧壁开2个小禅室,与第464窟所见几无二致。考虑到隋代以后未见有禅窟开凿,故可将第464窟始造时代推定在北朝时期,若再考虑其形制特点,似定为北凉窟较为稳妥。
北凉时期,在敦煌禅修的僧人数量应是较多的,仅有第268窟的4个小禅窟显然不够用,20世纪末北区的考古发掘告诉我们,莫高窟用于修禅的石窟多在北区。莫高窟北区现有石窟248个(含敦煌研究院编号第461—465窟)其中专供僧人修行习禅用的石窟就有82个,另有5个僧房窟附设禅窟[24]。其中,B125窟为一单禅室窟,树轮校正年代为420年,被推定为北凉时期[25]。B113为一多禅室窟,形制与吐峪沟石窟第42窟几乎完全一致,亦当为北凉窟[26]。说明自北凉始,莫高窟北区即为禅僧修行的集中区。
总之,可以看出第464窟最初开凿于北凉时期,原为多室禅窟。此后长期被废弃,及至元代,通往禅窟的甬道被封堵,多禅室窟遂演变为毗诃罗窟。随着前室的坍塌,原来的中室变成了前室[2]54-56。
四 出土文献及相关问题
自20世纪初以来,第464窟出土了大量不同文字的文献。在敦煌莫高窟所有洞窟中,除藏经洞之外,以该窟出土文献最多,故有“第二藏经洞”之称[27]。1908年,法国探险家伯希和曾造访该窟,将其编为181窟,并于洞中清理出不少文献,约有600件左右。他在笔记中写道:
那里也有汉文、藏文、婆罗谜文和蒙古文的残卷,同时也有一些西夏文刊本短篇残书。这是一种新奇事。我让人完成了对洞子的清理,大家于那里最终发现了相当数量的印有西夏文的纸页,他们至少属于4部不同的书籍。[28]
继伯希和之后,张大千先生于1941—1943年进驻敦煌,逗留莫高窟期间,曾对北区部分洞窟进行了非科学性挖掘,获得回鹘文、西夏文、汉文、蒙文等文书百余件,原为张大千个人收藏,后携往域外,其中相当一部分现收藏于日本天理大学附属天理图书馆,构成了该馆收藏敦煌文献的主体[29]。如编号为180-ィ1“敦煌遗片”一册共8叶,其内收有西夏文、藏文、回鹘文和汉文佛典写本或刻本断片;编号222-ィ63则为“西夏、回鹘文书断简”一册,共18叶,其中主要是回鹘文文献;编号183-ィ279为“西夏文断简”一册,有近百文书整叶和残片,经张大千先生重裱成44叶。在日本藤井有邻馆和瑞典国立民族学博物馆中,也有一些来自敦煌,但并非出自莫高窟藏经洞(第17窟)的回鹘文文献。据研究,这些文献大多都应出自莫高窟第464窟③。1989年敦煌研究院考古人员对该窟进行了系统发掘,又获得了90余件古代文献。
第464窟出土文献经过整理研究,今已大体明确,以印本居多,大多属元代之物。
前人多言,前室有双层壁画,底层为西夏画,外层为元画。笔者仔细观察,却看不出哪个地方有重层壁画之遗痕。该窟内容复杂,为清楚起见,这里将其分作三个层面来叙述。
其一为第464窟之原始形态,建于北凉,为禅窟。但有无绘画已看不出,从现存壁面观察,当时无画,应为素壁。
其二为后室,北、西、南三壁前设佛床,但塑像今已荡然无存,唯壁画保存完好,具有显密融合的艺术特点,明显受到藏传佛教的影响。
其三为前室与甬道。后室甬道原来仅为0.90米左右,后来向东加长为2.50米,在西南角和西北角各构成一个封闭式方室,然后绘制壁画。从画面看,甬道二壁、甬道加长部分二侧壁与前室南北壁壁画是浑然一体的,不管是线条、着色还是晕染法以及前室窟顶与甬道顶部所保存的千佛造像,都是完全一致的,无疑完成于同时。
加长甬道以构成独立的小方室,这种情况在莫高窟极其罕见。何以如此?值得深究。
众所周知,二方室之内各围一废弃的小禅室,其中西北角的小禅室后来成为瘗埋“元代公主”之墓(图5)。1920年,滞留于莫高窟的沙俄残部,曾对该墓进行了盗掘,将其中的珠饰钗钿洗劫一空[47]。唯留一只“公主”脚,至今尚存于敦煌研究院[48]。至于“元代公主”之由来,史无明载。在莫高窟北区,用于瘗埋僧人骨灰、遗体和遗骨的瘗窟有25个,其中15个是专门为瘗埋死者而开凿的瘗窟,另有7个窟是改造原来的禅窟而成[24]346-347。第464窟“公主墓”显然属于后者,但值得注意的一点是,第464窟规模与通常的瘗窟是不可相提并论的,若没有特殊且尊贵的地位,是不可能获此殊荣的,尤其是当时为了掩人耳目,竟对石窟整体结构进行了改造,将原来的甬道加长一倍以上,将公主墓完全隐藏了起来。由是以观,“元代公主”墓之说当非空穴来风,而是可信的。公主身份高贵,随葬物较多可想而知。为保持一致,在石窟前室西南角也修建了同样形状的方室。
1908年,伯希和对第464窟进行了考察,并予以清理,获得众多文物。关于该窟的内容与时代,他作了如下叙述:
过道中每个壁面的装饰主要由占据了洞窟整个上部的一幅画组成,它约有3米长,位于a、b之间,被分成由冗长的蒙文引文分隔开的斜长的小画面,而这些引文一般均写作红色,唯有引文开始处得标题系用蓝色写成,所有的题识都写于黑色底面上。这一切绝会使人产生一种印象,认为它们原来是组成长篇蒙文和藏文写本的叶子,而那些绘画则相当于在内部装饰了夹板的两个版面的细密画。有关这种装饰(它也是过道中和洞子中的装饰)的时代,我们掌握有如下论据:它覆盖了一个石灰粉刷层,后者上面就写满了西夏文(同时还有藏文和汉文)游人题记。因此,它肯定是元代的。[28]374
伯氏依石窟中的蒙古文题记,且题记书写于壁画营造之初,从而确定该窟为元代之物。这一断代是可信的,但必须指明一点,其中的文字为回鹘文而非蒙古文。伯希和精通回鹘文,可能是时间紧迫,加上题记多模糊不清,导致伯希和作出了错误的判断,但这一误判并不动摇其断代的根基。
伯氏依题记对石窟的断代之法为日本学者森安孝夫所接受,他进一步引申说:
由伯希和图录观之,第181窟壁面上的回鹘文,并没有后世不断添加或涂鸦的痕迹,而是在营造之初与壁画同时写上去的。这是不会错的。有一藏文题铭,观其与壁画之关系,倒可定为后世添加物。故而,若将第181窟定于西夏时期(并非开凿),那窟中会存在与壁画相一致的回鹘文榜题也就匪夷所思了。所以,还应遵从伯希和的推断,认为是在“蒙古统治时期”的看法是妥当的。[49]
应该说,森安的思考也是有根有据的,遗憾的是,他并未意识到第464窟的壁画是双层的,表层为元代,本无异议,但还有底层壁画。森安为肯定该窟为回鹘窟,为否认西夏因素的存在而断定第464窟出土的西夏文文献也为蒙元时代回鹘人使用之物[50]。似乎大可不必。关键还在于窟中的题记,如伯氏所说,这些题记与壁画形成于同一时间,故题记的释读对壁画的断代与定性势必会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上文释读的三则题记,反映的是四地、五地和十地菩萨,九地菩萨虽榜题毁失,但图像犹在。《法门名义集》云:“圣种性有十地菩萨,自此已后是出间圣人之位。”[40]202从窟中现存遗迹可以看出,甬道二壁所绘恰为十尊菩萨,合为“十地菩萨”,除现存4尊外,其余6尊皆因土坯所砌甬道的被毁而残缺,如北壁甬道现存部分呈曲尺形,下边长2.50米,上边残长0.90米(图版8),就是明显的例证。
其中,一至五地菩萨位于南壁,自左向右依次排列;六至十地菩萨位于北壁,自右向左依次排列。从1908年伯希和所摄照片看,西北角和西南角的两个方室当时即已被拆毁[50],原作为方室建筑一部分的甬道南北二壁延伸墙壁上的菩萨像也随之毁于一旦。
依据甬道十地菩萨榜题,结合窟内随处可见的其他回鹘文题记,势必需将之与回鹘相联系。考虑到前室二壁中的四体六字真言和五体六字真言的存在,加上洞窟中出土的文献绝大多数为元代之物,可以认为,第464窟前室及甬道现存壁画应出自回鹘之手,为元代之画作。而元代也是回鹘在敦煌比较活跃的时期。
至于画风问题,因本人对石窟艺术素无研究,故特向敦煌研究院西夏、回鹘壁画研究专家刘玉权先生求教。刘先生言:第464窟壁画明显不属于西夏,而有回鹘画风特点,但由于与他辨识出的23座沙州回鹘洞窟差别甚大,故在分期排年时,将第464窟排除在沙州回鹘窟之外。刘玉权当时确认的沙州回鹘洞窟计有23座,分为前后二期,兹引录如表1:
其中第237窟(张编53窟)、309窟(张编98窟)和310窟(张编99窟),早在20世纪40年代即已被张大千确定为回鹘窟[3]124-126,222-224。另外,莫高窟第368窟(张编172窟)也曾被张大千确定为回鹘窟[3]250-251,但在刘玉权的分期排年中却被排除在外。刘先生所列第23窟,其时代应在11世纪70年代以前,这时的回鹘完全受汉传佛教的影响,堪称汉传佛教在西域的翻版[52],而第464窟壁画却不同,后室明显受到了藏传佛教的影响,前室与甬道绘画尽管以汉风为主,无明显藏传佛教绘画特点,但与上述所列第23窟绘画之画风亦迥然有别,乃时代变迁与文化变异所带来的必然结果。看来,张大千将第464窟定为“回鹘修”当是颇有见地的。除壁画外,张氏所作结论似乎还肇基于该窟内西夏文、回鹘文题记之众多。前文已指出“西夏说”之非,此不赘述。但其中的回鹘文题记当是与壁画同时共生的,非后人所题写,这一点是不容怀疑的。就这一点言,张氏的结论是颇有见地的。
这里还存在另外一个问题,敦煌偏处西北,何来“元代公主”之葬呢?恐还需从瓜沙地区的统治者——蒙古豳王家族与敦煌石窟的关系中寻找答案。
众所周知,蒙古于1227年占领敦煌,“隶八都大王”[53]。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元政府设瓜沙二州,隶肃州,归中央政府管辖,授当地百姓田种、农具。十七年,沙州升格为路,设总管府,统瓜沙二州,直接隶属于甘肃行中书省。十八年正月,“命肃州、沙州、瓜州置立屯田”[54]。是后于至元二十四年始筑沙州城,“以河西爱牙赤所部屯田军同沙州居民修城河西瓜、沙等处。”[55]4年后,以政局不稳,元政府尽徙瓜州居民入肃州,瓜州名存实亡。这一时期,瓜沙之地位渐趋衰微,直到大德七年(1303)随着蒙古大军的屯驻,局面才得以扭转。《元史》卷21载:
[大德七年]六月己丑,御史台臣言:“瓜、沙二州,自昔为边镇重地,今大军屯驻甘州,使官民反居边外,非宜。乞以蒙古军万人分镇险隘,立屯田以供军实,为便。”从之。[56]
是时,“甘州军隶诸王出伯”[57]。出伯与其弟哈班均受赐金印,以诸王身份出任河西至塔里木南道方面军事统帅重任,节制甘肃行省诸军。大德八年,“封诸王出伯为威武西宁王,赐金印”[59]461。蒙古崛起朔漠,肇兴之初各种制度尚不完善,因此诸王初无位号,仅有六等印纽的赐予,中统以后才开始以国邑之名封号,但仍以六种印纽分等[58]。威武西宁王位列诸王第三等,佩金印驼纽。大德十一年,出伯进封豳王[59],由三等诸王晋升为一等,佩金印兽纽,由甘州移驻肃州(今甘肃酒泉市),豳王乌鲁斯得以正式形成。接着,天历二年(1329)出伯子忽答里迷失(又作忽塔迷失、忽答的迷失、忽塔忒迷失)被封为西宁王,佩金印螭纽,位列二等诸王,驻于沙州(甘肃省敦煌市)。是年十二月,忽答里迷失进封豳王。[60]翌年,西宁王之位由其侄速来蛮继袭①。元统二年(1334)五月,又以出伯子亦里黑赤袭其旧封为威武西宁王[61],地位次于西宁王,佩金印驼纽,驻于新疆哈密。出伯兄哈班之后宽彻于天历二年八月被封为肃王[60]739,位同豳王,为一等诸王,佩金印兽纽,驻于瓜州(甘肃省瓜州县)[62]。本文所谓的豳王家族即为豳王、西宁王、威武西宁王和肃王的总称。有元一代,豳王家族受元政府之名统领镇戍诸军,防守西起吐鲁番东至吐蕃一线。
蒙古大军入驻后,瓜沙社会生产逐步得到恢复发展,莫高窟、榆林窟的佛事活动也在元代晚期渐趋高涨。至顺二年(1331)瓜州知府、瓜州郎使郭承直与其子郭再思、司吏吴才敏、巡检杜鼎臣等巡礼榆林窟,是元代最早的纪年题记②。西宁王速来蛮镇守沙州,于至正八年(1348)在莫高窟立《六字真言碣》,率领王子、王妃、公主、驸马等诵经奉佛[63]。三年后,速来蛮又主持修复莫高窟文殊洞(第61窟)外的皇庆寺[63]112-116。在莫高窟现存的10个元代石窟(第1、2、3、95、149、462、463、464、465、477窟)中,大多都属于晚期。至正十三年,守镇官员下令重修榆林窟③。榆林窟的4个元窟(第3、4、6、27窟),都建于元代晚期。
由于蒙古统治者如同西夏晚期统治者一样推崇藏传佛教,自西夏以来即流行于敦煌的藏传佛教得以继续发扬光大,故莫高窟现存的藏传佛教艺术除去西夏传下来的汉密画派(如第3窟和61窟甬道)之外,又有风格迥异的金刚乘藏密画派(如第465窟)[64]。在莫高窟、榆林窟现存14个元代洞窟中,又以属于晚期者居多[65],故学界认为“元代晚期方是莫高、榆林二窟修建的高涨时期”[66]。这种局面的形成,盖与瓜沙地区统治者豳王家族在敦煌大兴佛事有关。对此,笔者拟另文详述,兹不复赘。前文述及的“元代公主”,很可能就是豳王家族成员之一。如同莫高窟《六字真言碣》所显示的那样,豳王家族成员有王子、王妃、公主、驸马等,称号几同于中原大汗。说明诸王之女也被称作公主[63]108-112。曾出家为尼的某公主,亡后瘗埋于第464窟。否则,敦煌何来公主呢?而亡于他地,并未在敦煌出过家的中原大汗之女绝不会千里迢迢而远葬西北边陲之地敦煌。
有元一代,回鹘与蒙古王室关系密切,回鹘亦都护巴而术阿而忒的斤被成吉思汗封为第五子,享受诸王待遇,并嫁公主[67]。是后,回鹘人中大凡“有一材一艺者毕效于朝”[68]。豳王家族“兼领瓜沙以西北至合剌火者畏兀儿地征戍事”[69],与回鹘关系同样非常密切,故酒泉文殊山石窟发现的著名碑刻——汉—回鹘文合璧《重修文殊寺碑》记录了豳王家族兴修文殊寺的事迹,碑主为第三代豳王喃答失太子[70]。作为蒙古人,碑文不用蒙古文,却使用汉文与回鹘文。至正十二年(1352),来自哈密的威武西宁王不颜嵬厘赴榆林窟朝山,题写的文字也是回鹘文而非蒙古文,均体现了回鹘与豳王家族关系之特殊性。前已述及,第464窟出土文献差不多均为元代之物,凡纪年明确者,皆属14世纪的早期和中期,其中Or.8212-109回鹘文《吉祥胜乐轮》甚至是奉沙州西宁王子阿速歹(Asuday)之命而抄写的[71]。在北京大学图书馆收藏的敦煌写本(北大D154V和北大附C29V[72])中还有两首赞美西宁王速来蛮的回鹘文头韵诗,证实当地回鹘佛教与豳王家族间存在着极为密切的关系[73]。其出土地点虽不详,但依早期发现元代回鹘文文献的情况看,应以第464窟可能性最大。
其时当在元朝的后半,正值莫高窟营建之高涨期。第464窟由回鹘修复,窟内却瘗埋着蒙古豳王家族的公主,那么,回鹘之修复活动则必与豳王家族息息相关。易言之,豳王家族应为该窟的供养主。
有一个现象特别值得注意,后室东壁即甬道西口南北二侧壁之壁画在保存完好而且非常清晰的情况下曾被人粉刷过,覆盖后题以回鹘文文字(图版9)。其中,南侧满壁书文字29行,北侧第1行文字未及写完便戛然止笔了,显然系受外力影响而中断。何以如此?令人费解,或许只有那些已完全模糊不清的回鹘文文字能够告诉我们原因,遗憾的是这些文字今天已完全无法辨识了。笔者个人臆测,应为功德记之属,期待着来日能有办法释读出这些文字,为疑团的解决提供些许信息。
在敦煌石窟营建过程中,未竣工而突然终止的情况时有所见,尤其是在北朝、五代等战乱年代更是常见。致其生变的因素固然很多,但改朝换代始终居于首位,第464窟之情况当亦属同样因素所致。
至正二十八年(1368),朱元璋建立明朝,并于同年攻陷元都大都,元朝灭亡,但瓜沙二州尚处于蒙古豳王家族统治之下,第464窟前室南壁东段墨书“至正卅年(1370)五月五日”[74]即是明证,因为至正二十八年元朝即已灭亡了,但瓜沙地区仍行用元朝年号。洪武五年(1372),朱元璋遣冯胜率大军经略河西,在瓜沙击败元朝留守河西军之残部。第464窟之修复活动之所以功未竟而突然中止,当与这场变故有关。能够对我们这一解释提供佐证的是第464窟大批回鹘文木活字实物的发现。1908年,伯希和于此窟掘获回鹘文木活字968枚,1989年,敦煌研究院考古人员又发现19枚。这些活字,都为蒙元时代之物①,敦煌回鹘掌握并开始使用活字印刷的时间,似乎应在12世纪末到13世纪上半叶[75]。第464窟废弃活字之时代,伯希和推定为1300年左右[76]。这些说明该窟在元代时有可能是一个回鹘刊经场所[28]375。在经历数百年之后,在同一窟中尚能发现如此众多的木活字实物,说明当时活字印刷的废弃应是短时间内发生的;反之,如果是逐步废弃的,那么活字实物就会自然散乱,而不可能呈现如此集中的状态。
第464窟前室与甬道壁画为同时所绘,但后室明显与之不同,除了线条、着色迥异外,前室所用晕染法,在后室完全看不到,甬道菩萨造像所用沥粉堆金法,在后室也是看不到的。就绘画风格论,前室所见善财五十三参变与后室所见观音三十二应化现变也迥然有别,前者挥毫恣意,大度有力,潇洒疏朗,颇有大家风范;后者工笔严谨,精致细腻,内涵丰富,呈细密之风[1]23。这些都说明,二者非同一时代所画。前文已论及,后室东壁有梵文六字真言,说明该窟的上限不早于元初。值得注意的是,该窟东壁甬道二侧之画面曾被粉刷过,并覆以回鹘文题记。从壁面的叠压关系,明显可以看出,前室要晚于后室。结合各种因素,可定后室壁画当为元代早期之遗存,其壁画少部分遭到破坏之事,当发生在元朝末期。当时回鹘所覆盖的画面尚相当清新,证明二者时代相距不远,推定为百年以内当不致大误。
这些因素说明,第464窟前室与甬道是回鹘人在蒙古豳王家族的支持下进行修复的,确切地说,具体时间当在元朝末期,但不迟于《吉祥胜乐轮》的抄写年代——1350年。在甬道与前室完工后,回鹘人有意保留了当时保存尚完好的后室,仅对后室东壁甬道二侧的墙壁进行了粉刷,准备题写文字。由于明朝军队突然攻破沙州,文字的题写工作尚未完毕便草草收场了,该窟遂再度废弃。
七 结 论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莫高窟第464窟的开凿是在北凉而非目前流行的说法西夏;原为多禅室窟,后来(很有可能为元代)通往南北二壁的禅窟甬道被封堵,多禅室窟变成了毗诃罗窟;由于前室坍塌,原来前室、中室(主室)、后室形制变为前室和后室结构;后来,回鹘在蒙古豳王家族,即沙州西宁王的支持下重修洞窟,并加长了原来通往后室的甬道,构成方室以掩盖方室内侧的元代公主墓,并根据胜光法师译回鹘文本《金光明最胜王经》在甬道南北二壁绘制了十地菩萨像,窟内随处可见回鹘文题记,可确认前室与甬道现存壁画当出自回鹘之手,窟内有藏传佛教风格的六字真言题辞二方,加上洞窟内发现的古代文献、文物绝大多数均属元代末期,故而可确认该窟前室与甬道为元代回鹘窟,更确切地说,应为元末的洞窟。后室则为元代早期洞窟。
与第464窟毗邻的第465窟和第463窟,绘画风格也与其十分近似,故学界通常将以上三窟定为同一或相近时代之物①。那么,第465、463窟是否也如森安孝夫所推想的那样,“是回鹘佛教徒开凿的”②呢?有待学界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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