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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的读后感

时间:2022-11-23 08:19:56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1

   2022关于《呼兰河传》读后感

  有讽刺,也有幽默,开始读时有轻松之感,然而愈读下去心头就会一点一点沉重起来,可是仍然有美,即使美得有点病态,也仍然不能不使你炫。

  看了矛盾的评价,使我很好奇作者萧红笔下的故乡的故事和人们?她的故乡是什么样子使他怀念?很想知道关于作者故乡呼兰河城的人、事、景、也就是所说得风土人情,人情世故。在那个时代,没有通讯设备,信息工具人呼兰河城人们的生活娱乐又是怎么打发的?带着这些问题,怀揣着好奇心我走进了她的故乡。

  作者总共用七章篇幅描述呼兰河城里的故事,1、讲述了故乡呼兰河城的大环境、2、故乡呼兰河城的精神面貌,娱乐。3、故乡呼兰河城的自己家里的故事,和祖母祖父亲戚间的故事,4、故乡呼兰河城作者的邻居街坊的故事,5、因为跳大神团圆媳妇的死,6、在城里四处游荡好吃懒做的有二伯,7、工人冯歪嘴子的生活。

  通过,第一章介绍的故乡的整体环境,轻轻松松把读者引进故乡呼兰河城,让读者感受到呼兰河城是一个自然,美丽,可爱的地方,“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的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着自然的结果。”在当时没有出现信息工具,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娱乐方式,晚饭后大家(邻居们)围坐在一起,看天上的火烧云,唠唠家常。

  每一章读后感受如同矛盾评价的“有讽刺,也有幽默,开始读时有轻松之感,然而愈读下去心头就会一点一点沉重起来,可是仍然有美,即使美得有点病态,也仍然不能不使你炫。”

  读完第五章,因为跳大神团将一个如花的少女活活整死。我的眼角湿润了。因为人们的愚昧和无知,在那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始终不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他们的行为举止一定要附和当时人们所认为的规矩,说话小声小气,走路慢油油,一旦不符合标准一传十,十传百,都认为你是外星人来的怪物,没有自我可言,更无法谈论女性自己的想法,要么使用酷刑(暴打)让你顺服。

  团圆媳妇因为平时大大咧咧,为了把活做完,走路如风,平实说话口无遮栏,只有12岁的她,受不住婆婆的暴打,而喊回家,暴打的程度更变本加厉,团圆媳妇受不住,倒下了,本是一场小小的感冒,在左邻右舍的胡乱猜疑下,团圆家给团圆媳妇请来了大神,没病都被整出病来,跳大神里的各种奇怪、病态的动作,吓坏了团圆媳妇,半夜常常被噩梦惊醒,又哭又叫,吓坏了团圆家,不断的请大神,就这样来来去去,跳大神中各种病态的举动,将一个活生生的少女折腾死了。

  一个如花的少女,就因为她的言行举止,对于现代的眼光去看待团圆媳妇的一举一动,她和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只是真实的表现自我,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但在那个封建,迷信,愚昧,无知,偏僻的呼兰河城里一个如花的少女就在这种无知,不科学的行为活生生的折腾致死,

  而左邻右舍,面对团圆媳妇的死表现得麻木不仁,当初跳大神活动各种病态的举动,对于他们是再好不过的大戏,他们以看热闹的角色,在边上添油加醋,事后当成家常便饭后的娱乐新闻,家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团圆媳妇的进展。

  我深深感受到那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在一个平平淡淡的小城里,因为那地方充满愚昧无知,在深处藏着一只吃人的野兽!

  2022关于《呼兰河传》读后感

  我最近在读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呼兰河传》,它是一个20世纪80年代的一个叫萧红的女作家写的,我觉得她的文笔非常大气。萧红以灰色的笔调描述了呼兰河。

  书中,萧红用轻盈的笔调写下了她的童年,其中,萧红很多次提到了她的祖父与她嬉戏玩耍的场面,因为在家中,只有祖父最关心她,而其他人却非常歧视她。书中有一处情节最是我难忘,萧红趁祖父不注意,往他的帽子上插满了玫瑰花,祖父却没有察觉,还说:"这季节的玫瑰真香啊!"萧红在旁边哈哈大笑。

  读到这里,我感觉萧红的童年是过得非常无悠无律同时也感到自己身在童年感到高兴,是呀,童年是上帝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童年。我又为萧红感到惋惜,因为她31岁就死了,如果她不这么早死的话,也许还能给我们留下更多更好的作品。

  平淡得像秋水一样,一个灰色的天空,灰色的道路,灰色的城市,灰色的社会。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人们再善良,也抛不开那些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旧思想,土办法。抛不开,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也是必然的。

  呼兰河畔的生活,故事里充满了那时候的人的迷信的影子,什么海龙王啊,什么叫魂啊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个大泥坑。那里人是萧红那年代最平凡的一种人,靠自力更生却摆脱不了小市民的身份,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喋喋不休。烂漫的笔调下刻画出的一个寂寞的世界。迷信还是迷信,跳了大神,给人去病。看了生日再去嫁,若是生日不好但家财万贯的男孩是可以嫁得的。虽然这么愚昧,这么这个样却在这么个家庭还有这么个温馨,点点的那种,好像炊烟一样迷茫,摸也摸不着,碰也碰不透

  〈呼兰河传》里的故事,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苦闷和寂寞也一样,而这一心情投射在《呼兰河传》上的暗影,但见之于全书的情调,也见之于思想部分,这是可以惋惜的,正像我们对萧红的死一样惋惜。

  啊,真想永久停留在童年。可是时光总是要走的。那就用一颗善良、热情、奋进的心来好好珍惜、感受这如花的大好时光吧。

  2022关于《呼兰河传》读后感

  在这个寒假,我阅读了《呼兰河传》,这本书是萧红走到人生尽头时创作的长篇小说。当时,萧红虽然还不到30岁,可是身体十分虚弱,战争的摧残和感情的冲击令她长期身心疲倦,患有多种疾病。与此同时,她的文学水平、创作观念和技巧已经达到了顶峰。全书共分为七个章节,里面的内容无关现在,也不关未来,只是萧红对自己童年时代的一个回忆。她既没有美化它,也没有丑化它,而是以一个现代主义作家的态度描绘了一个长长的旧梦。呼兰河小城里的人既有善良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其中的民俗描写,使我领略到了呼兰河小城的风土人情。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2

摘 要:萧红是文学史上的奇女子,她少小离家,从此流离失所,过着没有故乡的日子。而永远无法回去的故乡是她余生解不开的节,心中的故乡的影像,随着时间打磨烙的越来越深。《呼兰河传》即是她将呼兰河的过往,甜蜜的童年,和故人的悲凉,谱在一起奏成的一首凄婉的思乡之歌。

关键词:萧红;故乡;离家;呼兰河传

中图分类号:1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2)03-0000-01

如果说,每个离乡的寂寞文人心中都有一曲怀念故乡的歌,诉说寂寞,吟咏故乡,那么《幼年时代》就是列夫托尔斯泰的怀念过往的感叹,《姜步畏家史》是骆宾基的幼年回忆的挽歌,而《呼兰河传》则是萧红离人盼归的泣血吟唱。

一、呼兰河是主旋律

萧红在回忆中编织着关于呼兰河的梦幻,用充满诗情画意的情调描绘着故乡的每一处风景,从小镇的风土人情到生活在其中的各色人等,呼兰河的轮廓也在这笔触中渐渐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在《呼兰河传》这部共有七个章节的自传体的小说里仅仅有一章是以作者自己为主角的,其余六章则完全是关于呼兰河的。作者耗了巨大的篇幅在叙述呼兰河和关于呼兰河的人和事上面,呼兰河是主角这一事实显而易见。

虽然《呼兰河传》许多故事都围绕着我的叙述展开,很多人会以为文中的我才是主要角色,然而,仔细研究不难发现,文章的故事都突破了我的角色的限制,作者在小说中的身份时而是一个站在高处的观众,从高处审视着故乡这一舞台上的种种表演。时而又是一个线索,引导读者更深的进入到呼兰河的世界。我的角色设置只是《呼兰河传》表现主题的需要,目的是引导人们到呼兰河的故事里,仅此而已。

《呼兰河传》是在为呼兰作传,那些人也好,那些事也罢,都是陪衬,这故事中,谁也抢不去呼兰河的半点光辉,故乡呼兰河是故事中永恒的主角。

二、甜蜜的童年是陪衬

故事中我的角色的设置,为《呼兰河传》添上一抹童年温馨的色彩,也为这首离歌添加一丝轻快的带着依恋的旋律。

小城中的唱大戏、放河灯、跳秧歌、舞狮子、跳大神、娘娘庙大会,无一不给人留下美好的印象。而其中最令人神往的,莫过于那美丽、神奇、温馨的后花园。在这里“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1]在这些描写中,很多大人看来平淡无奇的大自然的美,却在儿童那里显现出了令人无法抗拒的神奇的吸引力。

后花园吸引人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后花园中还有慈爱的老祖父。祖父善待萧红,真心的疼爱她,护着她,更希望她快点长大。萧红对祖父的情感是真挚的,和祖父在一起的日子自由、欢乐、无拘无束。通读整个作品,不难发现萧红对童年生活的美好回忆几乎都与祖父有关。她讲后花园,讲祖父,语言是短促的,稚气的,平淡的。然而,这份安静平淡下,又是那么残酷的现实,祖父会老去,她会长大,随之而来的是她逃不掉的流离的人生。

也曾甜蜜过,也曾温馨过,那又如何,这些童年的快乐回忆只会徒增失却故乡的凄凉,凄婉的离歌才是终极归宿。

在萧红看来,最凄惨的绝望不是你从未有过家,而是曾经那么真实的温暖和热闹,却再也回不去。真的,她带我们一一走过呼兰河的大街小巷观赏所有的热闹和经年的沧桑,然后绝望的感叹,回不去了。

三、呼兰河人的悲凉是浓重的余音

《呼兰河传》反复在渲染家乡小城的悲凉,文中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我的家是荒凉的”,而对家乡寒冷的感受和悲凉的情绪始终弥漫在整个作品当中。

不错,故乡是悲凉的,然而,《呼兰河传》并不止单单吟咏故乡的荒凉,果真如此,这部作品就会褪去传奇的色彩,落入俗套的窠臼。幸运的是,萧红在对故乡的环境悉心刻画的同时对家乡的人和事进行更深的挖掘,从表面的生活探寻到人性问题。从人们麻木的生活状态到死寂的生活观,表达了作者对生存的忧虑,对现实的绝望,并指出这种种的“荒凉”之中,最令人震撼的是人心的“荒凉”。

房客老胡家,是一个家风干净,父慈子爱的模范封建家庭。但当小团圆媳妇出现以后,所有“美德”消失殆尽。小团圆媳妇刚刚十二岁,是个梳个大辫子,圆脸,能吃三碗饭的充满生命活力的小姑娘,可是不出三个月就被活活折磨死了。小团圆媳妇的婆婆是这么辩白的:

“她来到我家,我没给她气受,哪家的团圆媳妇不受气,一天打八顿,骂三场。可是我也打过她,那是我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我只打了她一个多月……我也是不愿意狠打她的,打得连喊带叫的,我是为她着想,不打得狠一点,她是不能够中用的。有几回,我是把她吊在大梁上,让她叔公公用皮鞭子狠狠地抽了她几回,打得是有点狠了,打昏过去了,可是只昏了一袋烟的工夫,就用冷水把她浇过来了。是打狠了一点,全身也都打青了,也还出了点血。可是立刻就打了鸡蛋青子给她擦上了。也没肿得怎样高,也就十天半月的就好了……”。[2]如此的非人的折磨,将一个生命活活折磨致死,而语气却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人性,在这里是赤裸裸的死灰。

文中写冯歪嘴子及他的媳妇王大姑娘。他们悲剧的结合,孩子出生在滴水成冰的磨房里。掌柜的太太看到那个刚生下来的小孩盖着盛面的口袋在睡觉,就要把面口袋拿走。“冯歪嘴子过去把面口袋拿下来了,立刻就露出孩子通红的小手来,而且那小手还伸伸缩缩地摇动着,摇动了几下就哭起来了。那孩子一哭,从孩子的嘴里冒着雪白的白气。”[3]对于一个新生命,在人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怜悯一丝同情!人性的荒凉,在这里到达了极致。

所有这些文字里,刻画的是这些渺小卑微的生命在肉身意义上的痛苦和灵魂意义上的麻木和荒凉。表现的是人类更加本原、更加永恒的苦难,而这也正是民族灾难的最深层。

就这样,这首呼兰河的歌唱完了,带点乡土的荒蛮气息,带点童年的淡淡甜蜜,而沉重悲凉是主基调,这首思乡之歌,叫人落泪,让人揪心,更催人从缓缓的笔触中,解读萧红,解读荒凉,解读它对故土的思恋和绵延不尽的绝望。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3

关键词: 意识形态 诗学 赞助人 《呼兰河传》英译本

明确提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要求。“讲好中国故事”是中国对外宣传的一个重要途径。这里的“中国故事”可以说包罗万象,优秀的文学作品便是其中之一。要让中国优秀的文学作品走向国外、得到认可,文学翻译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在翻译过程中,我们必须考虑受众的文化背景知识,才能更成功地传播中国声音,促进中西文化交流。勒菲弗尔的改写理论是在翻译的文化转向的大背景下提出的,将翻译和文化紧密地联系起来。下面以萧红富含文化价值的长篇小说《呼兰河传》为蓝本,以改写理论为基础,简要分析其英译处理。

一、关于《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是中国近现代著名女作家萧红的一部长篇小说,主要通过对一些生活片断的回忆,表达淳朴的思想和真挚的情感。茅盾曾为其作序,评价极高。小说描绘了东北边陲小镇呼兰河的风土人情,勾勒出一幅幅多彩的风土画,包含了巨大的文化含量。葛浩文译本是《呼兰河传》唯一的英译本,在促进中国文学和民族文化传播上有着独一无二的作用。葛浩文是当今英文世界非常著名的中国文学翻译家,他的翻译严谨而讲究。夏志清教授称葛浩文为“公认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之首席翻译家”。

二、关于勒菲弗尔改写理论

20世纪80年代,出现了翻译的文化转向。勒菲弗尔的改写理论就是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中的代表性理论。该理论关注翻译与文化的相互作用、文化作用域和制约翻译的方式,以及语境、历史和传统等问题。按照勒菲弗尔的观点,有三种不同的因素会对翻译产生直接的影响和制约,这三个因素分别是意识形态、诗学及赞助人。按照这一理论,翻译的实质就是改写原文,翻译者出于某一目的考量对原文的具体操控就是翻译。

意识形态是制约人们行为习惯、信仰的总的因素。它控制作品的观点,从作品的主题内容到形式风格,都离不开意识形态的干预。意识形态意义宽泛,包括信仰、传统及惯例等诸多方面的意义,不仅仅是狭隘的政治意识。意识形态这一理论告诉我们,翻译就是将原本的一切予以重写,而重写受制于目的语依存的社会形态(刘军平,2009)。

诗学是艺术与文学的紧密结合。诗学不但包括文学观念,而且包括文学要素。所谓文学要素,包括诗歌的题材、情节、象征、用语、技巧等;而文学观念,则指的是文学在社会诸领域中所占据的地位(Lefevere,2004)。

勒菲弗尔认为,赞助人可以是在某一历史时期具有影响力的个人,可以是某些人物团体(出版商、媒体、政治派别或政党),也可以是负责传播文学和文学思想的机构(国家院校,学术期刊,尤其是教育单位)。

综上所述,改写理论将翻译放置在更广阔的背景下进行探讨,认为翻译是一种文化改写,也是一种文化操纵。由于受到以上三个因素的操纵,可以说翻译是翻译人对文学原作进行改写、编选、批评和编辑等各种加工和调整的过程。

三、从改写理论看《呼兰河传》的英译

在阅读《呼兰河传》英译本的过程中,笔者发现葛浩文并非谨遵“忠实”的原则,而是有针对性地进行了改写。下面就从改写理论的三要素即意识形态、诗学、赞助人这三方面来具体分析葛浩文在翻译时对原文本的操纵、改写。

1.意识形态作用下译者的改写

《呼兰河传》中充满了地域特色,可以说在翻译《呼兰河传》的过程中,葛浩文一直都是带着意识形态的枷锁在跳舞。葛浩文在接触中国文学之前就形成了自己的西方价值观为主的意识形态体系,而且为了译作在美国的更好传播,译者必须对一些表达进行一定的改写。

例1:

原文:虽然自小没有读过诗文,不认识字,但是“金刚经”、“灶王经”也会念上两套。

译文:… she was able to recite the Diamond Sutra and had memorized the prayer to the Kitchen God.

《灶王经》是我国道教文化的经典之作,蕴含了道教教义的精髓。灶王就是在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掌管饮食之神,几乎家家拜祭。译者给出了the Kitchen God的译法,用God来翻译“王”,这样既能保留中国文化中与西方宗教因素相异的特质,弘扬我国文化,又能使译文读者很容易理解“灶王爷”(Kitchen God)在中国人心中的地位。

例2:

原文:……他说没有龙王爷。你看这不把龙王爷活活气死,他这口气哪能不出呢?所以就抓住了他的儿子来实行因果报应了。

译文:…So he grab hold of the son as a means of gaining retribution.

“因果报应”起源于佛教,是佛教用语。常说因缘和果报,根据佛教轮回之说,种什么因,受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译者给出的翻译是“gaining retribution”。根据《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辞典》:“Retribution is punishment for a crime,especially punishment that is carried out by someone other than the official authorities.”只是报应、惩罚的意思,淡化了其中佛教的含义。此语境下,“因果报应”不是非常重要,不可不译的部分,葛浩文这样淡化了其中的宗教色彩,省去了解释的烦扰,不仅不会影响对译文的理解,反而使读者更易接受。

例3:

原文:也是秋天,比方这一年秋收好,就要唱一台子戏,感谢天地。

译文:If,for example,the autumn harvest is good,there will be an opera performance to thank the gods.

在中国古代文化中,天地代表着天地神灵。在西方,人们信仰宗教,称上帝(God)为万能的主。在译者的意识形态体系的操纵下,葛浩文把天地处理成gods,使读者很容易接受这种表达,理解书中人物的心情。

在葛浩文西方意识形态体系的操纵下,他对原作中与鬼神、古代封建文化有关的内容进行了“调和”,弱化了原文的鬼神因素,强化了西方的宗教内涵。

例4:

原文:他这样的学生就站起来了,手里拿着“《康熙字典》”

译文:This kind of student will often stand up,classical dictionary in hand.

葛浩文将“康熙字典”译为“classical dictionary”。《康熙字典》是清代康熙年间出版的图书,但译文中并没有体现出年代,即“康熙”,这是因为译者可能考虑到西方读者的历史知识背景,不了解中国历史的人不知道“康熙”是中国古代的帝王之一,如果直译为Kangxi,就可能引起读者的不解。笔者认为,可以使用直译加同位语解释的方法将《康熙字典》译为Kangxi dictionary,a classical dictionary,这样翻译不仅易于读者理解,还有利于传播中国文化。

2.诗学作用下译者的改写

诗学不但包括文学观念,而且包括文学要素。所谓文学要素,包括诗歌的题材、情节、象征、用语、技巧等。

例5:

原文:那漂亮得和新郎似的车夫的名字叫:“长鞭”。马童的名字叫:“快腿”。

译文:the name of the carriage driver whose good look give him the appearance of a bridegroom is: “Long Whip”.The groom’s name is: “Fleet of Foot”.

翻译人名时通常采用的方法是音译,但此时葛浩文领悟到作者萧红如此起名的用意,如果音译就会失去应有的文学色彩。所以译者对车夫“长鞭”、马童“快腿”的翻译并没有采用音译的方法,而是根据名字的含义将其分别译为“Long Whip”和“Fleet of Foot”,在此采用意译的方法,不仅生动地体现出了各色人物的特征,而且传达出了命名时的巧妙。

例6:

原文:我就招呼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我说:“帮我赶哪!”

正在吵吵的时候,祖父奔到了,祖父说:“你在干什么?”

我说:“赶鸭子……”

祖父说:“不用赶了……”

译文:I yelled out to the kids nearby that were watching all the fun: “ Give me a hand here!”

While we were shouting and running around,Granddad hurried over and asked: “ What’s going on here?”

“I’m driving the ducks ...”

“There is no need to do that ...”

英语行文时注重词汇的多样性,重复和无变化的用词在汉语中可能另有一番韵味和意图,但在英语中却是一个禁忌,要尽量避免用词的重复。“说”作为一个转述性动词,在原作的一段对话中可以反复出现,但在英语中要使用不同的词汇或形式体现“说”这个动作。在上面的例子中,译者根据当时的情境,当时吵闹的环境下,“我”和其他小孩子说话用了“yell”,祖父说话时带着疑问用了“ask”,葛浩文根据当时说话人的状态和心情进行翻译,使对话对话更生动传神。后两句有了前两句的语境,直接省去了转述性动词,使行文更紧凑,直截了当。

例7:

原版《呼兰河传》的结构较松散。从内容上说,没有完整的情节,主要通过对一些生活片断的回忆,表达思想和情感。从结构上说,小说中一共有七个章节,这七个章节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或因果关系排列的,给人感觉随机散乱,而且没有标题,形式上更像是散文。这样的叙述很容易让读者失去兴趣,从而读不下去。葛浩文对《呼兰河传》的英译本做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改写,那就是给每一章节都加上了一个小标题。简洁的题目反映了本章的核心内容,使读者一目了然。

3.赞助人作用下译者的改写

在一次研讨会上,葛浩文为自己辩护,说到译文的更动绝大多数是美国或英国出版社的编辑所做的,“但中国读者,尤其是媒体,总指我为罪魁祸首。这些英文的编辑既然不懂中文或中国文化,编辑过程中,当然就用他们唯一可用的准则――英文读起来顺不顺,这也是他们判断一部译文优劣的标准”。

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发行的《呼兰河传》英译本最后两章没有译出,虽没有直接说明原因是什么,但为开拓市场而“试水”的嫌疑很重。直到1988年三联书店再次发行时,才补全。出版社会考虑到作品翻译出来能否得到读者的认可与接受,就是考虑到这一点,为了满足国外读者的阅读习惯和审美偏好,葛浩文采取了灵活的翻译策略,对原出了某种程度的改写和调整,使其达到了赞助人的期待。

四、结语

正如我国著名翻译理论家谢天振所说:“英译者葛浩文在翻译时不是‘逐字、逐句、逐段’地翻译,而是‘连译带改’地翻译的。”葛浩文在翻译过程中,将翻译和文化紧密地联系起来,考虑到受众的文化背景知识,对原出了某种程度的改写和调整,使读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译文,从而达到传播的目的。

参考文献:

[1]Goldblatt,H.The Field of Life and Death and Tales of Hulan River: two Novels by HsiaoHung[M].Bloomington:Indiana Univ.Pr.,1979.

[2]萧红.呼兰河传[M].译林出版社,2012.

[3]刘军平.西方翻译理论通史[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

[4]谢天振.莫言作品“外译”成功的启示[J].文汇读书周报,2012(12).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4

关键词:舞台;狂欢;除旧迎新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18-0006-01

巴赫金认为,狂欢节不是艺术的戏剧演出方式,而似乎是生活本身现实的(但也是暂时的)形式,人们不只是表演这种形式,而是几乎实际上(在狂欢节期间)就那样生活。也可以这样说:在狂欢节上生活本身在演出,这是没有舞台、没有脚灯、没有演员、没有观众,既没有任何戏剧艺术特点的演出,这是展示自己存在的另一种自由(任意)形式。

呼兰河城,中国东北的一个边陲小镇。在这里,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是通过“拉着粮食的七匹马的大车,是到他们附近的城里去。载来大豆的卖了大豆,载来高粱的卖了高粱。等回去的时候,他们带了油、盐和布匹”的方式得来。在这样一个物质匮乏,思想蒙昧的小镇,作者用她柔美优雅,幽默诙谐及深情暗藏的笔触写就了一幕生活即狂欢,狂欢即生活的狂欢剧。

一、舞台及其背景

中国多阡陌,家家户户通过道路紧紧相连,西方式的广场被更为巨大的“广场”所取代,在《呼兰河传》中则幻化为呼兰河城的所有存在,作者自小习画,美术的技法在《呼兰河传》文本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正是凭着画家的触觉,将存在于脑子的里狂欢意象形象化,实现了戏剧的文本化。《呼兰河传》摒弃了时间这条线索,十字街,东二道街,西二道街,“我”家,从街头到巷尾,以“我”家为中心,从远到近,以空间为轴,围绕呼兰河城内场景的不断更迭,构建了呼兰河城这一个具备广场意识的大舞台。作者采用了非传统的出场方式,在“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的场景描写中,舞台人物相续粉墨登场,卖馒头的老头,步履维艰的风趣描写,馒头被偷时,“好冷的天,地皮冻裂了,吞了我的馒头了”的话语开场,暗示了这部舞台剧的诙谐基调。

二、生活狂欢

巴赫金认为,狂欢式的笑是包罗万象的,它针对一切事物和人(包括狂欢节参加者),整个世界看起来都是可笑的,都可以从笑的角度,从它可笑的相对性来感受和理解的。解读文本狂欢性,需要从可笑性入手,呼兰河人为我们演示了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双方面的可笑性。在这里作者巧妙地选择了儿童视角,“小说借助于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述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选定的儿童的叙事角度。”《呼兰河传》,经由儿童视角,将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不予以加工,不对所述内容的矛盾性妄加评论,如涓涓溪水般,缓缓道来。儿童视角决定了文本的真实性及其叙述权力的特殊性。

呼兰河人是贫瘠的,然而他们的生活似乎并不痛苦沉闷,呼兰河冬日严寒而又漫长难耐,不管是晴天雨天,大泥坑从不会让人们失望,总会淹点或是陷点什么。“说拆墙的有,说种树的有,若说用土把泥坑来填平的,一个人也没有。”大泥坑成了呼兰河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仅满足了谈资,“便宜”肉的愿望,还能扯上龙王爷,图得一时口快,甚至雨天过大泥坑成了奋斗和勇气的象征,“奋斗”的情景活灵活现,挑战成功的成就感,公鸡斗败的挫折感,对手却是一个大泥坑。许多不符合人们惯性思维的场景,重叠在天真单纯的儿童话语里,达到了幽默诙谐的效果。这就是呼延河人的日常生活,其可笑性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生活就是一场亘古不变的狂欢表演。

三、庙会狂欢

赵世瑜在《中国传统庙会中的狂欢精神》一文中,将中国传统的庙会的特征归结为“原始性、全民性和反规范性。”这在《呼兰河传》的文本中也得到体现,“一年没有什么别的好看,就这一场大戏还能够轻易地放过吗?所以无论看不看,戏台底下是不能不来。”河岸沙滩成为了巴赫金眼中的广场,而狂欢节叙事中的咒骂和嬉笑在这里也得到了表达,“这来在戏台下看戏的,不料自己竟演起戏来,于是人们一窝蜂似的,都聚在这个真打真骂的活戏的方面来了。也有一些流氓混子之类,故意地叫着好,惹得全场的人哄哄大笑”。庙会狂欢并不没有轻易结束,“妇女无限制地或较少限制地参加庙会及娱神活动,是庙会狂欢反规范性的突出表现。”

此外,与庙会相关的还有请大神,放河灯,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等节庆活动。呼兰河人,虽也有庙会,也会在庙会祈愿,却对神灵又是抱着戏谑的心态。“人们又都着了慌,爬墙的爬墙,登门的登门,看看这一家的大神,显的是什么本领,穿的是什么衣裳。听听她唱的是什么腔调,看看她的衣裳漂亮不漂亮”;而“大神一看这场面不大好,怕是看热闹的人都要走了,就卖一点力气叫一叫座,于是痛打了一阵鼓,喷了几口酒在团圆媳妇的脸上,从腰里拿出银针来,刺着小团圆媳妇的手指尖。”

这些行为,正是怪诞现实主义里中的狂欢节话语“脱冕”,无视封建社会中的神鬼统治,似乎是本能无意识的,却透着与封建权威角力的内在力量,这种力量一经诱发,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

四、死亡话语

巴赫金认为,“正像事物的灭亡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一样;新的、大的、更好的事物的诞生也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前者转化成为后者,更好的使更坏的变得可笑,并消灭它”。作者对生死的必然性有着明确的认知,人从一出生便开始了走向死亡的旅程,对于国民的愚昧和无知,作者并没有嘲讽而是在描述中倾注了无限的同情。福楼拜说:“艺术家不该在他的作品里露面,就像上帝不该在自然里露面一样”。在《呼兰河传》文本中,儿童的视角话语虽然令人发笑发怜,但滑稽带着些许凄冷的笔触,让人在苦笑之后,自然而然地思考其深层的生命意义。

“团圆媳妇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据他家里的人说,夜里睡觉,她要忽然坐起来的。看了人她会害怕的。她的眼睛里边老是充满了眼泪。这团圆媳妇大概非出马不可了。”平静的笔触下面,却是对旁观者的无尽谴责。只有“我”这个儿童,才知道她并没有病。趁着婆婆走开的时候,她还对着我说,“等一会你看吧,就要洗澡了。”预示性的话语渗透的是无奈,在多重的折腾下,终于笑呵呵的小团圆媳妇死了。领着送葬的有二伯和老厨子,好像两个胖鸭子似的,走也走不动了,又慢又得意。

作者继承了鲁迅改造国民性的主题,人最终都会走向死亡,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麻木不仁,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作者的经历,以及女性的直觉使得她不断的追寻生与死的哲学,在她的文字里,生是为了警示人们关注国民的生活状态,死是为了引起人们对生命的关注。

参考文献:

[1]巴赫金.拉伯雷研究[M].李兆林,夏忠宪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9.

[2]巴赫金.拉伯雷研究[M].李兆林,夏忠宪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14.

[3]丹纳.艺术哲学[M].傅雷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1:51.

[4]赵世瑜.狂欢与日常――明清以来的庙会与民间社会[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131.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5

论文摘 要:《呼兰河传》以其对故园的酷烈展示轰动世界,作者萧红从异乡人的视角出发,唱出了家园不再的挽歌,作品成了人类精神回归的深度象征和潜隐寓言。 

 

享有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的萧红经受住了历史浪潮的淘洗,其传世作品《呼兰河传》泽被至今,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笔致令人对她的才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这部作品“悲凉之雾,遍布华林”,与同时期流行的乡土小说有很大的不同,作家展示的是一个愚昧、压抑、荒凉的北方小城,通过对呼兰城全景式的描绘,撞碎故园的炫色金梦,写出了呼兰人的生死歌哭、生之艰辛和寂寞情怀,本文试从苍凉的异乡人、悲凉的故园情角度来欣赏这部作品。 

 

一、《呼兰河传》是萧红对精神原产地的追溯 

 

大诗人米沃什才在回忆录中坦率地说:“我到过许多城市,许多国家,但没有养成世界主义的习惯,相反,我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谨慎。”伟大的写作,往往就是从一个很窄小的路径进入现实,再通达一个广大的人心世界的。一个地方的历史资源和气质,必然会滋养一个地方的写作。正是因着旧中国东北小城的风俗文化的滋养,萧红的写作才有着比别的作家更动人心魄的经验刻度。写作是记忆的炼金术。离开了记忆,写作就会失去基础。出生地作为记忆的源泉,所唤醒的往往是一个人身上最具创造力的部分。所以,伟大的作家往往都是写自己所熟悉的故乡。福克纳写自己那像邮票一样大小的家乡,鲁迅写绍兴,沈从文写湘西,莫言写高密东北乡——每一个伟大的作家,往往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写作根据地。 

诗人叶赛宁说:“在大地上我们只过一生。”出生地是上苍对萧红的隐秘垂顾,它永远是萧红漂泊灵魂里眷顾和萦绕的地方,是她在路上眺望的故乡,是她精神的地理,是她生命的乐园。西谚云:“人类有了命,生了根,不挂空,然后才有日常的人生生活。”对作家来说,实现“不挂空”的方式就是回到记忆的原点,找到精神的基座。 

如果说童年是一个人的故乡,出生地就是一个人一生的记忆。初读《呼兰河传》,感觉萧红的童年生活新鲜有趣,充满着鲁迅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快乐无忧。但仔细品味文本,我们会觉出别样的孤独和悲凉:花园里“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作什么就作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在读过历史资料后,我们得知萧红的童年并不阳光,幼年被父母、祖母所厌弃,祖母甚至用针刺她的手指。正是从小缺乏爱的滋养,萧红对爱有了更多的企盼。而成年后的酷烈现实一再逼迫她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渴望温暖却最终也没能如愿以偿。在重新回归故土,审视故乡时,她又不得不直视乡间所存在的种种陋习和国民的劣根性。面对满目疮痍的现实,萧红绝望了,她本以为家乡会给她伤痕累累的心灵以慰藉,以为在五四启蒙思想的影响下故土的子民会觉醒,然而现实的种种却让她倍受打击,于是斥诸于笔下发泄自己难言的寂寞和孤独情绪,这也造成了文本中始终蔓延的一股苍凉之感。 

同时,慈祥的老祖父是冷寂人间的爱与温暖,美丽的后花园则是萧红童年时代的精神乐园。这是《呼兰河传》悲凉之中可见温暖之意的又一精神源头。 

“北方民族萦怀的不是逸乐而是痛苦……对北方民族来说,独立却是他们首要的和唯一的幸福。由于土壤的硗瘠和天气的阴沉而产生的心灵的某种自豪感以及生活乐趣的缺乏,使他们不能忍受奴役。”[1]作者横剖呼兰小镇掘开的不是童贞金梦和乡情记忆,而是小城的生命萎缩、生存危机和生活无奈。《呼兰河传》中没有一个人物有积极的生命意识和生存理想,都是些甘愿做奴隶而又自怨自艾的可怜虫。他们本性善良,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愚蠢而顽固,甚至残忍。当在故乡生存本身就是一种悲剧的时候,故园自然难逃苍凉的基调。 

二、《呼兰河传》是异乡人发出的物是人非物换星移的喟叹 

 

中国的文化是建立在农耕文化基础之上的,人们在这种文化传承上孕育出了强烈的家园意识,也正是这种家园意识成为人们的亲情纽带和整个民族的精神维系。而家园最直观的表现是风土人物,因此乡土往往与一个地域的风情风俗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呼兰河传》中作者展示出了故乡浓厚的地域色彩,呈现出幽暗、冷冽的格调,通过对北方地域风俗的冷色描写展示整个呼兰河镇的荒凉寂寞。作者略去了东北地区特有的粗狂、爽快气质,展示出呼兰河镇从地理风貌到生存方式都透着的一股荒凉和窒息。小说一开头就写到:“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尺长的。” 这种荒凉既是地理环境上的直观感受和经济的困窘所带来的荒凉,又是在一定的地域条件下所出现的精神上的荒凉。作品中的大泥坑象征着呼兰河人们生命的退化与萎缩,人性的扭曲与泯灭,精神的病态与缺陷。呼兰河如死水般的生活使人们没有丝毫改变环境、参与现实、执著于人生的热情。东北气候恶劣,地广人稀,经济不发达造成了当地的闭塞、落后,而一个封闭的世界,与之相应产生的是封闭文化。 

萧红通过勾勒东北故乡的惨景,挖掘出中国北方农村的精神堕落。萧红为呼兰河作传,其实是在大时空跨度的民族文化背景上精心雕塑20世纪前期中国农村的“微缩景观”。萧红不遗余力地描写宗法、世俗、风习的落后所构成“民生多艰”的苍凉的生活环境,是想以此种情境勾起读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关于民族命运的理性思考。萧红不断把悲剧性的世俗态和众生相倾泻笔端,并且描写得不忍卒睹、淋漓尽致,这绝非偶然的兴之所至,情之所至,其深层文化底蕴正是要唤起读者的警醒,从而寻求治疗国民愚昧的良方,关怀民族命运。 

萧红写尽了呼兰小镇的绝望与荒凉:呼兰河自然环境是荒凉的,呼兰河人民的生命形式更是荒芜的,这就是呼兰河的现实。走出呼兰城,萧红清醒地审视家乡人民的生存状态,深刻地思考他们苦难的命运。这时带给萧红失落、伤痛以及憎恶、厌弃等种种情感的故乡,被罩上了一层可爱诱人的光环,成为作者渴望回归的所在。我们可以看出萧红对后花园用心营造,既是对儿时乐园的重现,又是不露痕迹却有意地在构造心中真正的家园。家园给她带来了宁静,使她从不堪忍受的重负中专注于灵魂深处,对祖父与后花园的苦苦依恋,让以祖父和后花园景致为喻像的家的概念于记忆中冉冉升起。被蒙上梦幻色彩的童年记忆已逐渐取代了具体的有形的家的记忆,成为精神家园的喻像。“在萧红的记忆里,遥远的东北故土似乎由于被冰雪和信息封隔的太久,成为文化的边地和精神的荒原,呈现出一种闭塞、贫穷、窒息、愚昧、僵化、几近病态的文化景观。”[2] 

遍览《呼兰河传》,全是萧红对家园不再的挽歌。《呼兰河传》更像是人类精神回归的深度象征和潜隐寓言。在小说的“尾声”部分,萧红以无奈、惆怅、寂寞、温馨混杂的情怀发出疑问——难道人类文明的每一寸进步都必须以那些曾给我们慰藉的美好事物的消失为惨痛代价?在这个意义上看,《呼兰河传》是人类命运的寓言和象征。 

 

注释: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6

《呼兰河传》创作于1940年前后。此时,萧红与萧军分离,同端木蕻良结合,朋友们不理解,在自己又身患多种疾病的情况下流亡香港。萧红的心境是寂寞的。“对于生活曾经寄以美好的希望但又屡次幻灭了的人是寂寞的;对于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对于自己工作也有远大的计划,但是生活的苦酒却又使她颇为悒悒不能振作,而又因此感到苦闷焦躁的人,当然会加倍的寂寞;这样精神上寂寞的人一旦发觉了自己的生命之灯快将熄灭,因而一切都无从补救的时候,那她的寂寞的悲哀恐怕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但寂寞的好处是给人以思考的空间和时间。对现实和未来的失望多于希望的人往往注目于过去,注目于回忆。当寂寞的萧红躺在病榻上,在寂寞的房间里,那些埋藏在她记忆深处的影像纷至沓来。她说:“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优美的故事,只因它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她不是需要讲一个故事,而是她有一个故事要讲。童年的生命体验深深地刻在萧红的生命历程中,在寂寞之时,这种体验越发鲜明,挥之不去,成为《呼兰河传》的创作动因。

《呼兰河传》描绘的是20世纪20年代中国一个乡镇的图景:物质上贫穷落后,吃点小葱蘸大酱就认为是最可口的东西。精神与物质同样匮乏,年复一年的单调生活中,放河灯、唱野台子戏、娘娘庙大会是整个小城最盛大的节日。传统和惯例支配着一切。“牙科医生的大招牌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所以那牙科医生,挂了两三年招牌,到那里去拔牙的却是寥寥无几。”??封闭守旧的文化对一切所谓的异端有种本能的排斥。小团圆媳妇仅仅因为不大像团圆媳妇而被“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致死。萧红真实地描绘出呼兰城人的存在:人们活在生活的表面,对人自身最为重要的问题――人应该怎样有价值地生存都茫然不知。“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在“呼兰城社会”,人不是作为人的存在,而是作为一种物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呼兰河传》延续了《生死场》中对古老民族生存状态主题的思考,但比后者更为深刻。

《生死场》在人与动物的生命活动互为背景的描述中,揭示了普通中国人麻木的精神状态及其空寂无聊,几于被一种本能的自虐行为和心理促动而形成的毫无价值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这样无意义的生存只是由于外力的作用(日本入侵)继续不下去了,他们也开始懂得了民族的尊严和做人的价值,他们不再是“蚊子似的为死而生”,而是“巨人似的为生而死了”。??换言之,他们作为人的觉醒是一种偶然。《呼兰河传》中,萧红完全从古老民族自身的存在状态和生存本相出发,反思民族痼疾和国民性弱点。因为这种混沌的生存,就是“默默地生长几千年的人生”。不仅如此,在思考民族现实存在方式、思维方式、伦常人格的同时,萧红还从生命本体论层面对人生作了某种形而上的思考。

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对诸多问题的思考是通过笔下的二元世界呈现的:一个是呼兰城世界,一个是祖父、我、后花园构成的世界。两个世界通过“我”的视角交织在一起。前一个世界愚昧、残忍、无聊、守旧,后一个世界慈爱、温馨、自由、健康。在后一个世界里:

倭瓜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长上天去,也没人管。??

前一个世界虽然不好,却是强大的,处于绝对支配地位的;后一个世界固然美好,却是弱小的、从属的。不必说后园一到秋天就衰败了,一到冬天则全给雪埋住了,就连祖父也“一天到晚是闲着的,祖母什么工作也不分配给他”,而且“祖父常常挨骂”??;“我”由于儿童好奇的天性而受到严厉的惩罚:被祖母用针刺痛手指,或者被父亲一脚踢翻了,差点踢到灶口的火堆上。小说中并非刻意呈现的二元世界表明:在病态社会中,一切美好的、正常的、人性的东西,都会被视为非正常的而遭受扼杀,即便这些东西与他人并无大碍。几千年的封建主义思想意识的毒害,并不亚于日本帝国主义的入侵。这是《呼兰河传》给读者的最强烈的感受。如果把《生死场》与《呼兰河传》放在一起读,这样的感受会更加鲜明。鲁迅先生所揭示的国民性弱点如看客心理、敬重鬼神而轻视人的基本权利、盲目地反对革新等,在《呼兰河传》中得到了集中的艺术的表现。

正如《生死场》中动物映衬着人一样,后园世界的存在,凸显了呼兰城世界的存在。后园世界的勃勃生机,对照着呼兰城社会的贫乏与无味。马克思在《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中说:“这些田园风味的农村公社不管初看起来怎样无害于人,却始终是东方专制制度的牢固基础:它们使人的头脑局限在极小的范围内,成为迷信的驯服工具,成为传统规则的奴隶,表现不出任何伟大和任何历史首创精神。”??

除了对民族生存本相的探询之外,《呼兰河传》还呈现了萧红对人生终极意义的思考。对于个体的人来说,何为有意义的人生?或者,人生本来就是苍白的,并无任何意义?小团圆媳妇、王大姐死了也就死了,用有二伯的话:“人死还不如一只鸡……一伸腿就算完事……”???一千多年前,陶渊明曾感叹:“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一千多年后,萧红以小说的形式,表达了对同一主题的思考。在萧红笔下,灰色病态人生对生命力的销蚀显示出生命的无价值和精神世界的枯寂。生既无价值,死当然就更无足轻重。萧红写道:

他们就是这类人,他们不知道光明在那里,可是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得到寒凉就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想击退了寒凉,因此而来了悲哀。

他们被父母生下来,没有什么希望,只希望吃饱了,穿暖了。但也吃不饱,也穿不暖。

逆来的,顺受了。

顺来的事情,却一辈子也没有。???

愚昧的人生固然是一种悲剧,有理性的人生又如何呢?在小说中,祖父是唯一一个智性的存在,他有文化、善良且尊重生命。对小团圆媳妇之死,他评论道:好好的孩子给害死了。可祖父自己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呢?《呼兰河传》中,“我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的句子几次出现。可以说,“荒凉”,是萧红最深刻的人生体验。萧红写道:

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面对着巨大的、永恒的虚无,个体的人的存在何其短暂、渺小!惟人生悲凉感体验深刻的人才会执拗的追求着“温暖和爱”。???

总之,萧红是东北作家群中最具探索精神的作家。她以小说的形式不仅表达了对文化传统、国民性、物质匮乏、僵滞思维模式和生存方式之类较具象的形而下的命题的思考,而且她的思考也涉猎到了人的异化、生与死的价值、人的终极意义等较抽象的形而上的命题。因之,她的小说尤其是《呼兰河传》就具有一定的深层意蕴而分外耐人寻味。

注 释:

①茅盾:《〈呼兰河传〉序》,见萧红《呼兰河传》,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

②③⑤⑦⑧⑩??????萧红:《呼兰河传》,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第295页,第6页,第31页,第89页,第94页,第212页,第142页,第294页。

④鲁迅:《坟・我之节烈观》,《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24页。

⑥胡风:《〈生死场〉读后记》,见《萧红全集〈上册〉》,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版,第146页。

⑨肖凤:《悲情女作家萧红》,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年版,第176页。

???萧红:《永远的憧憬和追求》。

参考文献:

1.韩雪:《何人绘得萧红影望断青天一缕霞――萧红:对存在疑问的深思》(未刊稿)。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7

[关键词]萧红;叙事者;空间;时间

1 空间叙事研究――《呼兰河传》

萧红,中国20世纪30年代著名的左翼女作家,1911年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一个地主家庭,幼年丧母。萧红是现当代文学研究者眼中的一位具有独特风格的女作家。萧红的后期代表作《呼兰河传》于童年生活的回忆中描写北方小城人民愚昧不幸的生活。本文主要从萧红小说空间叙事构建研究谈起,主要研究空间叙事现状和空间叙事对《呼兰河传》的影响,进而分析萧红著作的特点和感情依托。

我们将空间叙事主要分为三个层面:一个是空间叙事形态;二是空间叙事技巧;三是空间叙事功能。正式由于运用传统叙事学、空间叙事以及接受美学的相关理论来分析萧红小说的空间叙事和空间美感,这种空间形式的创造,凸显了萧红小说创作的独特性,突破了传统小说体裁,萧红成为继鲁迅之后给中国现代小说诗学重新划定边界的作家之一。《呼兰河传》就是一部典型的空间叙事小说,从传统的艺术观看,小说是时间的艺术。而萧红小说通过概述的运用和叙事时间连续的忽略,中止了具体时间的流动,达到模糊时间,消解时间的目的,从而具备了跨越时空的独特的艺术魅力。

萧红的《呼兰河传》总的空间呈现“橘瓣形”。《呼兰河传》共七章,开头环境描写占去了整个篇幅的四分之一,叙写的三个故事:小团圆媳妇的遭遇,有二伯的境况,冯歪嘴子的生活,在没有尖锐的矛盾冲突,没有时间线索,没有贯穿始终的典型人物,没有紧张曲折的情节等情况下,这三个独立的故事与呼兰河的各种风俗又似脱节,但如果我们用空间形式来关照《呼兰河传》的叙事模式就可以理解萧红的这种叙事结构了小说《呼兰河传》的主人翁不同于一般的小说,它是以呼兰县城这一环境为结构中心来组织全篇的。小说以呼兰河作为故事发生的大空间,印迹着“我”的童年的快乐与寂寞的“我家的院子”作为小空间,连续几节的开头不厌其烦地诉述着“这院子是很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我家是荒凉的”,这样发生在里面的小团圆媳妇、有二伯和冯歪嘴子们的故事构成一个围绕呼兰河的整体。时间连续性的忽略,使小说在向现实背景横向拓展的同时,又向社会历史深处延伸,从而以并列的意象或状态显现并以固定的空间组成一个有机的统一体。

《呼兰河传》在空间控制技巧上,作者主要采用的是成人和儿童二重视角,通过两种不同的主体视角混合叙述,拓展了叙事的空间。小城风貌、地理环境、风土人情、家院和我与祖父朝夕相处的童年生活、街坊邻里等内容,每章皆可独立成篇。萧红运用散文化的手法来刻画这些看似破碎的生活画面。作者更多展现的是写作的环境和背景,她把“人类的愚昧”和“改造国民灵魂”作为自己的艺术追求,她是在“对传统意识和文化心态的无情解剖,向着民主精神和个性意识发出深情地呼唤。”空间叙事功能即是空间参与小说的作用和意义。对人生的思考不是通过故事发展的时间,而是通过空间来思考的。这也体现出了萧红的作品和其他同一时期的作品不同的魅力之处。萧红的人生经历让她关注的是私人空间和对苦乐人生的思考。便会更关注空间里的人生命运。

2 情感心理空间

《呼兰河传》中所表现的情感心理也是十分细腻的。在《呼兰河传》中,作者一直强调着一句话:“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似乎他的生命里和内心世界永远也躲避不掉这种荒凉之感。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和孤独寂寞荒凉的成年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童年心灵的自由的生活状态和成年时生存境遇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也构成了《呼兰河传》别样的情感心理空间范式。

《呼兰河传》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都是片段式的。多以作者的情绪为脉络去发展故事情节。而作者的内心世界总是凄凉、落寞的。在《呼兰河传》中,作者总是将自己在现实和童年之间游离着。将自己沉浸在祖父和后花园的美好记忆中,只有祖父的溺爱,使她在童年感觉到了人间的温暖,善良与憎恶,温暖与冰冷,是她所生活的分裂世界,充斥着分裂的情感。这也是促使她极为反叛的契机。祖父的爱,也让萧红对温暖和爱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表现出作者自我的寂寞之感。

家里一切事务都由祖母掌管着,无疑家中祖父和萧红都是被歧视的弱势群体。祖父作为家中的长者,一位老太爷,有二伯给他的更多是尊敬,厨子给他的更多是吹捧。没有人能与他说知心话,他的寂寞感也就难消除。在祖父病重的那段时日里,年事已高,身体重病的他心里更是满心的寂寞。他盼望着萧红放假回家陪他,萧红也希望自己每次回到家中祖父还在活着,祖父的寂寞也是萧红作品中情感心理空间的展现。

3 情节淡化的空间叙事结构

萧红的小说之所以经受住历史的严峻考验,在很大程度上依持了她所创造的独特的叙事结构。在小说结构方面,萧红追求的是一种简单、自然的形式,所谓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完整的故事情节、西方现代艺术表现方法等在她的小说里完全退隐了。萧红在小说的创作中摒弃了长篇故事时间的延续性,摒弃了代表因果关系的情节结构,而采用贯穿始终的思想情感作为主线,并通过时空的跨越和有着内在联系的一幅幅画面,来完成一系列人物形象的塑造。这种写法在《生死场》和《呼兰河传》两部小说中表现得尤为突出。

崛起于20世纪30年代初的萧红所直接感受到的正是“五四”以来近现代文学的新气息。西方现代派小说的创作理论的影响以及中国文学传统中抒情传统的承续,都使中国现代小说出现了把散文和诗引入小说的创作倾向,情节的淡化使小说的结构呈现多姿多彩的形式。萧红正出现于“五四”与“延安”传统交接之际,抗战文学、沦陷区文学、市民文学并存在文坛的时刻,这种开放式、融汇式的文化结构使作者的创作心灵处于一种自由境地,一切类型化、观念化的小说模式消解了,用自己擅长的散文笔致来结构小说,写自己熟悉的体验和观察,在环境氛围中,传达出对人生对历史的深刻的思考,这种透出鲜明个性的不拘格套的萧红式的结构方式,在中国现代小说结构史上具有创新意义。

3.1 故事情节的淡化

萧红小说基本上不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也没有贯穿始终的重要的人物形象,小说的情节是由叙述者所感受的一些零散的生活片段组合而成,小说的重心主要在于呈现叙述者对人生的主观感受和体验,以及由这种感受和体验所引发的一种特定情绪。萧红在《呼兰河传》等作品里不惜将情节的发展中断,进行集中的描绘。这确实有些破格,并且因此受到责难。萧红却置之不顾,她有着自己的追求,也许正是这一点构成了萧红创作的主要特色。

《呼兰河传》通过叙述者回忆的眼睛,描述了东北地区一座小县城的平凡生活和风俗人情。小说几乎没有什么故事,只是叙述者对童年时代所感受和体验过的日常生活横断面的汇聚。小说开头叙述了呼兰县城特有的生活环境、风物习俗,历史掌故、人情世态,并以此为背景映射出叙述者的生活经历以及一些见闻的感受,着重叙写了自己家庭生活的片段,特别是祖孙二人在后花园里度过的快乐时光。后五章叙述者选取小团圆媳妇之死、有二伯的生活、磨倌冯歪嘴子的生活等悲剧生活片段加以描述,以此展示出呼兰河县城人们生活的一些侧面,呈现出呼兰人在陈旧风俗下的愚昧、麻木和悲剧的命运,表现出这些凡夫俗子们同艰难人生抗争的顽强的生命力,这散文化的写法正是《呼兰河传》这部小说的特色。

3.2 开放的时间结构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8

《呼兰河传》写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小说于1940年12月在中国香港地区完稿,1942年1月萧红即与世长辞。著名女作家萧红的一生,是一直被冷落被忽略的一生,是一直寻找着“爱”和“温暖”的一生:孤独的童年——失家之痛,身为女儿的性别,决定了萧红被封建父权放逐的命运,失去了家庭的温暖;坎坷的爱情——失爱之痛:从逃脱家庭包办婚姻,初恋受骗,与萧军、端木蕻良的爱情纠葛及最终失败,来自男权社会的冷漠与欺凌贯穿了萧红落寞而痛苦的一生。火热的抗战时代,民族的独立成为社会和历史的主流,而坚持女性意识的创作,注定得不到男尊女卑社会的认同。《呼兰河传》可以说是萧红在生命的尽头,对故乡与童年所作的深情的眷顾。萧红在“尾声”里说:“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只因为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记,就记在这里了。”正如儿时的“我”从储藏室里发掘出各样“宝贝”,让“我”惊异,也让大人感喟,如今在悲壮的斗争年代,萧红也带着“含泪的微笑”回忆着儿时寂寞小城。

《呼兰河传》通过儿时的回忆,描写了北中国呼兰河畔一座小城单调刻板的生活:卖豆芽菜的王寡妇死了独子依然卖豆芽菜,居然疯了;扎彩铺的伙计们扎出了富丽的阴宅,也依然在人间辛苦地生老病死;小胡同里一篮麻花,可以惹出一家小孩的追打;一块豆腐也能为人们的晚餐锦上添花……除此之外,还有四月十八的娘娘庙会,七月十五的放河灯,唱野台子戏,充满神秘情调的跳大神……矛盾先生这样评价《呼兰河传》:“一部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在引导学生学习《呼兰河传》这部小说时,我让同学们从这部文学作品所描写的人物形象来分析一下作者在小说中体现的女性意识。

一、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一个被异化的典型代表

当全院子的人众口一词地说小团圆媳妇不像个团圆媳妇,团圆媳妇的婆婆就想把她规矩成一个大家眼中的正常人,规矩成像个团圆媳妇,就对小团圆媳妇施以毒打。在“跳大神”还没开始之前,小团圆媳妇的婆婆更是坚信自己的媳妇一定是有病的,而且病得不轻,用破棉袄将小团圆媳妇蒙得连脸也露不出来。在让小团圆媳妇洗澡时,她的婆婆请人把小团圆媳妇怕羞不敢脱的衣服撕掉了,但当小团圆媳妇被热水烫晕从热水里解救出来,摆在炕上后,她的婆婆赶快拉了一张破棉袄给她盖上还骂她赤身不知羞……后来又听说那团圆媳妇的大辫子,睡了一夜觉就掉下来了。她的婆婆说这团圆媳妇一定是妖怪……而且偏说不是用剪刀给她剪下来的, 就说,睡了一夜觉就自己掉下来了。小团圆媳妇的婆婆被男尊女卑的思想毒害、对自己被奴役被欺压状态认同,而且用自己的这种被扭曲思想来规范约束自己和其他女人。

二、去娘娘庙里烧香的人们和小团圆媳妇之死——男女地位的不平等

作者写道“那些烧香的人,虽说是求子求孙,是先该向娘娘来烧香的,但人们都以为阴间也是一样重男轻女……所以都是先到老爷庙上去……而后才上娘娘庙上去”。作者在指出男女地位不平等——阳间和阴间一样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作者写到在娘娘庙的泥像,塑起的女子都是温顺的,而且是被挨打的原因造成的。

而作者写到小团圆媳妇的死:一个黑乎乎、笑呵呵的,走起路来风快,一片碗碟也拿在眼前照一照,想坐起来在炕上玩弹玻璃球的女孩,一个茁壮的有着鲜活生命力的十二岁女孩因为孩童般的天真与烂漫,被婆婆打出了毛病,接着被庸医、云游真人、跳大神等用开水烫了三次(每一次都被旁边的人从缸里搅起热水来往她的头上浇,而且按头的按头,浇水的浇水)的折磨、摧残,终于死去,因为大辫子掉了,被认为是“妖怪”,而且又要被婆家“休”了,当我问埋葬团圆媳妇的经过时,有二伯说:“……人死还不如一只鸡……一伸腿就算完事……”作者这样借助于“老厨子和有二伯”的口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不仅突出了呼兰河人的愚昧和精神麻木,更加突出男尊女卑制度下女性生命的被蔑视、被践踏。

三、“我”眼中的小团圆媳妇——作者认为的女性美的标准

《呼兰河传》中,小团圆媳妇是作者着力刻画的一个人物形象,作者没有直接写小团圆媳妇的长相和面貌特征,只是说小团圆媳妇黑乎乎、笑呵呵,眼睛骨碌骨碌的,长得高,走路风快·……她说破碗碟好看,她说玻璃球也很好玩,这样一个天真率直、个头高大有力的女孩形象不需要过多的浓墨重彩就呈现在读者面前。在“我”的眼中,小团圆媳妇不像大家都效仿的娘娘庙上的娘娘,温柔典雅的,而是走路风风火火的,天真快乐的,是率直的,而且她是没有病的,是好好的,坚信小团圆媳妇不是妖怪,她的生命力是强大的,体现了作者认为的女性美标准。

俗话说得好:文以言志,文以树人。教师在《呼兰河传》这部作品的教学中,要使用启发性的语言,带领学生反复诵读小说中人物描写段落,让学生通过作者对小说中人物悲惨命运的描述,充分体会到一代才女萧红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和强烈的女性意识,理解作家在字里行间所要“言”的“志”:控诉男女地位的不平等,控诉传统意义上对女性个性的压迫。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9

关键词:悲凉意蕴;女性视角;国民意识;抗争精神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7-0021-02

一、悲凉的人生意蕴

“寂寞”与“荒凉”,这是我在《呼兰河传》中看到的最多的两个词。

作品中几次写到:“我家的后院是荒凉的”“家里边人越多,我就越寂寞。”“那粉房里的歌声,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越鲜明,就越觉得荒凉。” 这些环境描写无不渲染了悲凉氛围:“每到秋天,在蒿草当中也往往开了蓼花,所以引来了不少的蜻蜓和蝴蝶在那荒凉一的片蒿草上闹着。这样一来,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更显得荒凉寂寞。”

萧红作品中有一种普遍的“悲凉意蕴”。这是20世纪前半期中国社会历史发展的灾难性和艰巨性给人的危机感,整个社会的主色调就是荒凉的,苦难而动荡。萧红正是这样一个有着强烈的悲剧意识的作家,她坎坷曲折的经历和她看待生活的独特方式和对人生的独特发现,是形成她小说悲凉意蕴的重要基因。

但是,这种悲凉并不是简单的对人生无常的哀叹和对命运的无奈,它似乎蕴含了更广阔的意蕴,在看似平凡的语言中平静地点染出让人心灵颤抖的对时间轮回的深思。

我读萧红的作品,感受最为深刻的是这个在呼兰河边长大的女子对河水流逝的思考。这种思考通过放河灯这一细节表现得极深刻:“可是这河灯,从上流的远处流来,人们是满心欢喜的,等流过了自己,也还没有什么,唯独到了最后,那河灯流到了极远的下流去的时候,使看河灯的人们 ,内心里无由地来了空虚。那河灯,到底要漂到哪里去呢?”人生的过程就像是这水流的过程,就像是这放河灯的过程,这种迷茫的未知的无奈也是萧红一生在探索和执着追求的隐喻。

萧红作品的悲凉意境还体现在其众多作品的一种真实而没有结局的痛。且看《呼兰河传》的结尾:“听说有二伯死了。东邻西舍也都不知道怎样了。至于那磨坊里的磨倌,至今究竟如何,则完全不晓得了。”读者到此,似乎只是读了人生旅途中的一小段,对往后的人生未知,更增添的结尾的悲凉。在《手》中,王亚明的未来让人担忧而心痛。“雪地好像碎玻璃似的,越远,那闪光就越刚强。我一直看到那远处的雪刺痛了我的眼睛。”《牛车上》车夫彼此招呼着:“好大的雾!”“三月里大雾……不是兵灾就是荒年……”以大雾这个环境结尾,使得这沉重窒息而迷惘的意象落在读者的心里。

经历了太多人世沧桑,萧红的生平本就是一部文学作品。萧红在童年的时候便承担痛苦磨难,促使其性格中带有悲凉,孤独意识,到后来不幸的感情生活,造成他们精神上的创伤,而这些被压抑在作家的内心深处,造成其独异的性格和心理气质。同时,萧红所受的影响也主要体现在对人生的探索和女性出路等方面。鲁迅《伤逝》中子君的悲哀,易卜生剧本“娜拉的出走”都引起萧红对人生的思索。在寂寞中,萧红忧郁地参悟着人生的生老病死、轮回流转。

二、独特的女性视角

萧红,她作为妻子,一次次地承受她最不愿承认却已成事实的被抛弃,曾两次经历了正怀着前夫(姑且这么叫)的孩子又不得已和新的男人组建了家庭。作为母亲,先后与自己怀胎十月的两个孩子一次生离,一次死别。她多么渴望温暖和被关怀,但也正因为如此,汪恩甲为她赎回的紫棉袍便换取了她几乎倾注全部生命热忱的回馈,也让她敏感的心第一次被情感的利刃割伤。而生活陷入绝境时,她又将这件象征家乡温暖记忆的紫棉袍当了,换来一顿热饭,看着萧军不问缘由地狼吞虎咽。每次倾情的付出,最终都收获了冷漠。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这些都是不愿意被提及的痛。萧红从妇女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角度来表现她们的悲剧命运,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她小说里的女性悲剧也因此具有了人性的深度和意义。在那样的时代,她找不到出路,到后来,连她自己也被绞进那架吃人的机器里。

萧红以她女性内心的敏感描绘了家乡的人情风俗:“出嫁后多年不见姐妹借着每年看戏的机缘相见,表面异常的冷落,然而她们的内心早在十天半月前就开始很远地牵动起来,开始准备着礼物了。”这些描写把女孩子在那个时代不能吐露的内心倾吐了出来。

萧红的多篇作品都是以悲惨的女性为主角,揭示女性在以父权为中心的社会里的卑下地位。《小城三月》用表面平静实则暗涌情感波涛的口吻,描述要被强娶的翠姨怎样用默默的死来对抗不遂心愿的婚姻。她写作《生死场》、《呼兰河传》,表现群体女性命运,则是有意识有目的的。一方面,萧红着意表现女性所必须经历的生育的苦难。比如《王阿嫂的死》沉重地触及了女性的深重苦难,描写一位农村贫困妇女王阿嫂为履行生育天职惨死的状况:“她的身子早被自已的血浸染着,同时在血泊里也有一个小的、新的动物在挣扎”。 萧红在此融入自己对生育苦难的体验,她两次体验了没有爱情的生育与无意义的动物般的生育苦痛。因此,萧红在作品中一再把“生育”这一女人伟大的创造性业绩,降低到动物的水平。这是痛定思痛的深刻反思,也是萧红作为女人的刻骨伤痛。

另一方面,她揭示两性不平等关系及男人对于女人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践踏。爱情,是女性视为第一生命的东西,也是五四以来现代女作家表现的重要主题。可是在男性中心的社会里,女性没有作为真正“人”的尊严和价值,始终在无爱的痛苦中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生死场》中的妇女们体验不到为人妻为人母的快乐,甚至她们纯真的恋情也遭到幻灭。

萧红对男权社会的强烈抨击和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同情,包含着她鲜明的女性意识,即女性应该获得人格的平等与人性的尊严。她以自己的生活和创作追求与呼唤着妇女解放与女性自觉。

三、国民抗争意识的唤醒

萧红的作品虽易让人读出悲,却有着潜在的精神力量,有着对美好的守望和对未来的希望。《呼兰河传》中关于王大姐死后她那“不起眼的丈夫冯歪嘴子突然坚强地担负起抚养两个孩子责任的描写,闪烁出人性力量的光辉来。”萧红和鲁迅先生一样都有一个童年的后花园,在那里“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都是自由的。矮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象征自由的花园,驰骋自由的心灵。在家里受了委屈的萧红在这里得到慰藉,这个神秘花园不再狭小,有的是人心的广阔。

萧红的左翼思想是很明显的,贫富的差别,人与人的不公平,乡民的自然的生、自然的死,这些都经过作者寂寞童年的回忆性的文字表现出来。比如老胡家的小团圆媳妇的死,是《呼兰河传》中最使人揪心的情节。更让人揪心的还在于周围人们极度的愚昧和冷漠。这个情节充满了讽刺、哀叹、和对看客的愚昧的描写:“于是一些善人们,就觉得这小女孩子也实在让鬼给捉弄得可怜了。”当小团圆媳妇被滚烫的开水洗过澡而昏迷后,看热闹的人们“偏要去救她,把她从大缸里抬出来,给她浇冷水。”这是“五四”新文化启蒙思想中人道主义精神的影响使她在抒写人类苦难命运时,更多地关注人的生存形态和生命价值,揭示病态人生和病态心理的形成原因。

萧红笔下的女人们,无论是年老的、年青的,凶狠的、柔弱的,“吃人的”、“被人吃的”,还有那些穷极无聊的看客们,其实都是那个病态社会的产物、病态社会的牺牲品。改变社会现状,打破命运枷锁,首先需要的是直面人生,撕碎虚伪、愚昧、自欺欺人的面具,树立起人类真正的人格的尊严与力量,需要的真正觉醒。

《呼兰河传》描绘出了萧红故乡人民生活的场景。而深层的悲剧意蕴即体现在这种强大愚蛮的背景环境中――扼杀人性。小团圆媳妇只因“见人一点也不知道羞”,“两个眼睛骨碌碌地转”,就被好心的人们放到开水里活活烫死……传统文化的受害者用套住自己的枷锁又去劈杀别人,在自己流血的同时手上又沾着别人的血污,而这种残忍的行为却是以极其真诚的善良态度进行的。这里的一切杀戮都是平静而安然地发生的,这是怎样一个病态的民族灵魂木然的悲寂世界!

萧红写自我却能超越自我,不局限于自怜自哀,而是以自已悲剧性的生命体验,揭露和批判国民劣根性,抒写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遍的人类生命的悲剧。萧红以先觉者的悲凉笔触抒写人生苦难命运,揭露民族文化的深层积淀,使“五四”文学开创的个性主义、人道精神以及改造国民性的主题得以进一步的延续和拓展。

参考文献: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10

我仅以此文献给一位英年早逝的女作家。

——题记

我有幸读到萧红的小说《呼兰河传》,每当我读到“我的家是荒凉的,我的童年是寂寞的,去没去处,玩没玩伴”,心里总是有一阵阵心酸的东西,触动心痛,触动心碎,还有说不出来的难过。那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是什么样子,我恐怕是说不清楚了,如果非要让我表达出来,或者描述出来,我只能勉强地形容那其实就是说不出来的难过,是难过的难过,就是更伤心的难过,是沉甸甸的难过,是同情和怜悯的难过,是为生命的脆弱感到的难过。唉!我越是把我对萧红的难过说的更明白一些,可我罗哩罗嗦了半天,还是解释的不够准确,好吧,我不想在这里绕下去了。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子,整天跟着祖父在后花园里,把大矮瓜花当作童铃摇呀摇,把藤手镯当作风车转呀转。随便拍拍树都觉得无比欢畅,随便看一看天空都觉得美妙无穷,随便闻一闻花香都觉得欣喜若狂,随便听一听蛙鸣都觉得惊奇不已。

尽管萧红的童年世界是狭窄的,单调的,凄凉的,但祖父的微笑与后花园的繁华淹没了所有的孤独和寂寞。她是在祖父的微笑中和后花园的快乐里开始有记忆的。她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眼花缭乱,到处都是无穷无尽的乐趣,每一个新的一天都有她想象不到的东西。样样好玩,事事新奇,件件古怪,种种迷恋,这无限的美妙让她受用无穷。她觉得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世界,明明是受宠若惊,怎么会寂寞呢?又怎么会孤独呢?她自从发现这个后花园之后,就在也没有办法单调和寂寞了。

萧红的童年就是在祖父善良的微笑里,在花花绿绿的后花园里,在来不及感谢世界美好的兴奋中,在一次次新鲜、好奇、惊讶和手舞足蹈的欢快中,在随遇而安的心境中按照呼兰河的想法长大的。想怎么长就怎么长的矮瓜妞和黄瓜妞最终也都长成大矮瓜和大黄瓜,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的小蝴蝶也长成了大蝴蝶,想怎么微笑就怎么微笑的祖父也长成了坟墓上的荒草,而想怎么长就怎么长的小萧红也和那丝瓜蔓一样在祖父和后花园里绕来绕去,最终也长成了大萧红。

我想象着萧红的祖父仁慈善良,容易亲近,好象在那里见过。我想象陪伴萧红童年哪个后花园,一定像天堂一样美丽。我望着萧红的容颜,那童年的快乐总有些沉重、凄凉,正如她在遗书中留给我们最后的话;“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与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如果你是柔风,就为我向浅海湾长眠的萧红捎去祝福的消息吧,已寄托我的哀思吧!如果你是白云,就替我向呼兰河水道一声真挚的问候吧,以深表我的缅怀与追忆。

萧红姐姐,请走好,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来世或者更远的来世,我在呼兰河边等你,我在浅水弯等你。我想陪你一直走到更远的未来。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11

关键词:寂寞;悲凉;憧憬与追寻

在现代文坛众多的作家之中,萧红一直以风格独特著称。更有人将其与凭借《莎菲女士的日记》而蜚声文坛的女作家丁玲分别喻为“一江明澈的水”和“一座突兀的山”,“高山流水各具其力度和风致,开拓了女作家创作的新格局。”[1]这一说法虽然仅从女作家创作的角度来评价萧红,但也能够充分说明萧红的创作在现代文坛的独特性。胡风当年评价萧红和萧军的创作时曾对萧军说:“你可能写的比她深刻,但常常没有她的动人。”[2]可以说萧红小说的“动人”源自于其小说有一种独特的情感氛围和生命体验,而萧红通过自己的创作将这种独特的生命体验本能的,不事修饰,也不加掩饰的写出来。可以说萧红的写作是直接呈现内心的,通过阅读萧红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萧红对于生命的一种解读。

1 寂寞之情:对于生命的独特体验

作为一个情感丰富的女作家,萧红有着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纤细,因而在她的作品中常常笼罩着一种寂寞悲凉的感伤之情,人世间的寂寞悲凉,痛苦和无奈时时在她的笔端不自觉地流淌而出,但这种情感在萧红笔下没有郁达夫式的如同一江春水般浩荡奔腾的强烈的情感宣泄,而是如同云烟一样于飘渺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哀伤,哀婉而动人。

这种情感氛围来自于萧红独特的人生经历和生命体验。萧红生于遥远而寒冷的北国黑龙江省呼兰县城,在那里度过了她的童年和青年时期。可是在童年和青年这一段时光中,她却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在父母的爱护下成长,家庭给与她的常常是一种冷漠和压抑。她的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人性,对着仆人,自己的女儿,以及自己的父亲都同样的吝啬而疏远,甚至于无情。”她的亲生母亲“也常常在布满病容的脸上挂着冷漠”,而她的继母则“很客气,不打,就是骂,指着桌子或椅子骂,客气是越客气,但冷淡了,疏远了,生人一样。”[3]而成年后的萧红更是经历了很多离弃和颠簸,直到1942年在香港圣士提反女校的临时医院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人世。萧红曾对友人绝望地说:“我总是一个人走路,以前在东北,到了上海去日本,现在的到重庆,都是我一个人走路,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4]

在萧红短暂的一生之中,由于童年的爱的缺失和成年后所经历的坎坷和漂泊,使她对寂寞有着深切地体验。于是她便将这种寂寞之感融入到创作之中。 所以在萧红的《后花园》中我们可以看到萧红将那冷清清的、黑洞洞的磨房和磨房中寂寞的磨官置于蝴蝶飞舞,花开得如同火焰一般的后花园中,这更显出磨房里黑洞洞的寂寞;而到了《呼兰河传》中寂寞之情就更加明显,整部小说如同一曲哀婉的歌谣,将人们引向那个叫作呼兰的小城。在萧红的笔下,小城是寂寞的,“它并不怎么繁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北到南”,而生活于小城中的人也是寂寞的“冬天来了就穿棉衣裳,夏天来了就穿单衣裳,就好像太阳出来了就出来,太阳落了就睡觉似的”,“整天寂寂寞寞的关起门来过生活”。而后花园中大自然中的万物也在寂寞中生长着,“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飞上天似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个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5]而主人公我也同样是寂寞的,失去了父母的爱只能在后花园和后屋的储藏室里消磨时光。

这种寂寞之情在萧红的笔下是深刻的,也是深沉的,然而作者却能够将其平淡的表现出来,在作者那朴素而不饰夸张的笔下一切都是那样真切而自然 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种寂寞之情,使萧红能够穿越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潜沉到生命深处,去审视生命,体味生命,然后再将自己的生命体验融入到作品中去,把人生最真切的一面展示给读者,使读者能够在对她的作品的阅读中感受到萧红对于生命的独特解读,独特感悟。因而无论是《生死场》中对生与死的默默言说,或是《后花园》和《小城三月》中的哀婉悲伤情怀,亦或是《呼兰河传》中所营造的寂寞而忧伤的童心世界,都是萧红最真挚的人生体验,能引起读者对于生命的思考。

2 悲凉之感:对于生命的独特感悟

人只有在寂寞之中,才能真切地感受到人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世事的无常变幻,所以萧红透过寂寞之情感悟到的更多的是人世间的悲凉,这种悲凉是与苍凉不同的,虽然它们都是经历了孤独和寂寞之后的最真切的人生感悟。苍凉需要彻悟需要与人生拉开一段距离后冷然的观照,而悲凉则是全身心的投入生活,于悲悯之中去关注人生中的一切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心怀苍凉之人常常会洒脱于人生,而心怀悲凉之人常常执着于人生。前者有如张爱玲,她出身于没落的大家庭,亲身感受到大家庭由繁华而衰落的种种幻灭,而她自己也宛如流星般在文坛瞬间划过,一切都太匆匆,正如她在《传奇》再版时说:“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无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6]因而张爱玲常常以一则则寓言式的故事演绎出都市人生中一幕又一幕充满苍凉的传奇,无论曾经有过怎样的繁华与喧嚣,终免不了散场的落没,有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上场就已经过了时。张爱玲对于人生常常有一种洒脱的心态,她不计较人生,她可以以一种超然的眼光冷眼观看人生,因为张爱玲本不对人生怀有什么期望和憧憬。而后者有如萧红,她执着于人生,那怕是经受苦痛,也对人生的美好怀有强烈的向往和憧憬。但当她发现人生的美好是那么容易消逝,仿佛是转瞬即逝,不禁陷入了悲凉之中,人世间的一切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会在她那纤细的心灵中留下片片涟漪。

在《小城三月》中萧红以细致的笔触描绘了当春天脚步迟迟地来到寂寞的小城后,万物都在春天的来临下复苏起来,她写出了春天的美好:原野在春天中绿了,蒲公英发了芽,漫天飞舞的杨花装满了整个小城,解冻了的冰河奔流而下,乌鸦站在冰块上寻觅小鱼或冬眠的青蛙,以及人们对春天的期待和当发现春天到来后的惊喜。因为萧红是那样的热爱生活,热爱生命,去身心的投入生活。但再美好的春光在小城中也是短暂的,转瞬即逝。而人美好的生命也如春天一般短暂当春天又一次到来时,年轻的姑娘都忙着更换新装,载着翠姨的马车却再也见不到了,翠姨坟头的草籽已发芽了。

这种美好易逝的悲凉之感是萧红于寂寞之中最真切的人生感悟,它来自于萧红的内心深处,是与作品融为一体的,又是对于人生最痛彻心扉,也最无奈的感悟。虽然萧红曾经这样谴责自己:“灵魂太细微的人,同时也一定渺小,所以我不崇敬我自己,我崇敬粗大的、宽宏的。”[7]但正是这种纤细的灵魂所感受到的悲凉,才是最感人至深的,才能给人留下永恒的印记。

3 寂寞悲凉中的憧憬与追寻

萧红的短暂的一生中对于寂寞和悲凉有着深切的感受,但萧红同时又是一个执着于人生的人,因而在她短暂的一生当中,一方面感受到的是人生宿命般的苦难,如她自己所说的,我将命定要一个人走,一个人去承受生命中的苦难。另一方面却又感受到苦难中的一丝温柔所以萧红的一生都在生命的路途上艰难地寻觅,朝着温暖和爱的方向怀着永远的憧憬和希望。

现实生活中的萧红首先不满足于家庭的包办婚姻毅然地出逃,去寻觅自己的梦想,却又在残酷的现实中不断地碰壁、受伤。她想要寻找到一个能给予她温暖和爱的“家”。但最终无论是萧军亦或是端木蕻良都无法给与她所需要的“家”。于是她便固执地沉溺于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将笔端伸向那遥远的故乡呼兰小城,企图通过对故乡及故乡生活的回忆来弥补心灵的创伤,获得一丝安慰,以此来支撑她对人生的寻觅。因而萧红在1940年前后写了多篇回忆故乡生活的作品,如《后花园》《小城三月》《呼兰河传》等。她是那样固执地想要抓住往昔的回忆,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好使自己不至于下沉,亦如一个执拗的儿童固执而单纯,寻着一个方向永不放弃。因而在回忆中她不愿意错过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她的小说中写到故乡明媚的春光,故乡变幻万端的晚霞,故乡寒冷的冬天,故乡的大泥坑,故乡的风俗习惯,放河灯,庙会,故乡的后花园,后花园中的蜜蜂、蝴蝶、蜻蜓、蚂蚱、樱桃树、李子树、玫瑰树、倭瓜、黄瓜和玉米,故乡老宅子后屋的储藏室……。它们都如同历历在目一般跃然于萧红的笔下。而故乡中所熟悉的每一个人也都成为萧红追忆的对象,无论是慈爱的祖父,严厉的父亲和祖母,冷漠的母亲和继母,可怜的小团员媳妇,残忍而愚昧的婆婆,寂寞的磨官冯歪嘴和小磨官,漏粉的一家人,或是经常小偷小摸的有二伯,年老的厨子…… 一切人事物都缓缓地从萧红的笔端流淌而出,成为她寂寞而悲凉的生命中的一丝慰藉。因为他们都曾经是萧红生活和生命的一部分这些记忆中的场景和人物成为萧红情感的一种寄托,使她从中获得心灵的慰藉。

萧红是一个真挚的作家,她将其生命体验真诚地融入到作品中,通过阅读萧红的作品便可以了解她对生命的解读。无论是对生命中寂寞悲凉之情的抒写,亦或是依靠回忆和重组于苦难中执着地寻觅人世间的一缕温情、一丝安慰,这都是萧红生命中最真诚的一面。她亦如执拗的儿童执着地行走于人世,寻觅于人世,始终对人世间的温暖和爱怀着执着的憧憬和追寻,令人感动。然而她的寂寞早逝又给人留下无限的遗憾和感慨。也许每一个人对生命都有不同的定位和思考,然而萧红确是以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她对人生的解读,朴素而又蕴藉深厚。

参考文献

[1] 杨义.中国小说史[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

[2] 胡风.悼萧红,萧萧落红,季红真选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3] 萧红.永远的憧憬与追求,萧红全集[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1991.

[4] 梅林. 忆萧红,萧萧落红,季红真选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5] 萧红.呼兰河传,萧红全集[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1991.

[6] 张爱玲.《传奇》再版的话,张看[M]经济日报出版社,2002.

[7] 萧红.萧红书辑存注释录,萧萧落红,季红真选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呼兰河传的读后感范文12

[关键词] 萧红;矛盾意象;深蕴

萧红是一位杰出的文学家,她的作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她的文学之路是辉煌的,心灵之路却是坎坷的。正如茅盾在《呼兰河传》序中所言:“开始读时有轻松之感,然而愈读下去心头就会一点一点沉重起来。”是作品所描述的现实让人不忍读,还是作者本人的坎坷经历让人不忍?本文将沿着她给我们的暗示――意象,解读她的作品,揣测她的思想情感。

夏之放在《文学意象论》一书中对意象的涵义做了精辟的解释,“作品中的‘象’已都不只是客观事物的物理现象,而是主体的心理现象,是意中之象,是渗透了主体的理解、情感和行动倾向的‘象’。在意与象的融汇结合之中,决不是二者的简单相加,而是‘意’始终占据着支配地位、主宰地位。”[1]

一、在冬与春的边缘

人文地理学上的名言“文化产生于自然景观。”[2]这似乎已成为衡量一个民族进步与否的标志。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早期就具有了内陆文明――思想保守,这已成了中国人“无意识”的共性。尤其是深处内陆最北端的呼兰河,严寒的北风吹熄了人们的希望,冻结了人们的思想。

北国的冬季是一年四季中最长的季节,也是最难熬的,因此作品中的冬天给萧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在作品中描写了冬天的严酷,“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更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3]大地在此时已成为严冬的牺牲品,那么天地的主宰者人类在忙着什么? “街道上和邻家院子,都是静静的。人声非常的稀少,人影也不多见。只见远近处都是茫茫的一片白色。”[4]显然人们也都足不出户,像黑熊一样在家冬眠,像躲避自然灾害般等待着漫长冬季的结束。当面对严寒的冬季时,人们不再顽强的反抗,而是逆来顺受,无望的等待。无论风、霜、雨、雪,你要是挺过去了,则能生存,反之,则被淘汰。所以,“冬天”意象给萧红带来的深刻印象就是她周围的人群思想都是保守的,行为都是荒唐的,性格也都是逆来顺受的,并且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呼兰人。

“三月的原野已经绿了,像地衣那样绿,透出在这里、那里。郊原上的草,是必须转折了好几个弯儿才能钻出地面的,草儿头上还顶着那胀破了种粒的壳,发出一寸多高的芽子,欣幸的钻出了土皮。河冰化了,冰块顶着冰块,苦闷地又奔放地向下流。春天带着强烈的呼唤从这头走到那头……春来了。人人像久久等待着一个暴动,今天夜里就要举行,人人带着犯罪的心情,想参加到解放的尝试,春吹到每个人的心坎,带着呼唤,带着蛊惑……”[6]春天来了,不管生命如何低贱、生活如何悲苦,每个人都有权埋下自己希望的种子,赋予它生命力。《小城三月》里便塑造了一个种下爱情之种的翠姨形象。她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农家少女,家境贫寒,所以未能及时接受到教育。当春天吹到遥远的北方时,也隐隐约约吹开了她的芳心。她同“我”堂哥的接触中感受到了新生活的气息和生命的价值,身体内便有种东西使她血气上涌,但她的寡母却把她许配给了一个又矮又小的男人,她无法逾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鸿沟,最后抑郁而终。春天她的爱情种子已经埋下,并赋予了它以生命力。

冬、春在四季中是矛盾的,呼兰河的冬、春更是如此:冬天严寒而漫长,春天短暂却富有生命力,因此在它们作用的影响下所展示的人物性格也是截然不同的,冬天赋予了呼兰河人以保守思想、荒唐行为、逆来顺受的性格,而春天虽短暂却赋予了他们向往并追求自由的生命意识。萧红则是深受环境影响,但又不受环境所限。她赋予了冬、春丰富的意蕴,但是她却在面对冬天和春天时表现出了有别于呼兰河人的叛逆和独立,她有着春天般的激情,而且敢于突破世俗的清规戒律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自由。正因为她的独立与叛逆,所以她走上了离家的不归路,也注定了一生的漂泊,同时为她日后的创作奠定了悲凉的感情基调。

二、在温暖与毒辣的罅隙

《生死场》是萧红的重要作品。小说中“太阳”意象比较耐人寻味。小说中的太阳到中午则会毒辣起来,炙烤着人们,让人们的肌肤感觉到疼痛并伴随着汗水,犹如在伤痕上撒盐,人们难以忍受,所以人们通通视太阳为大地的独裁者、施暴者。怨归怨,说归说,人们若想生存,必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这是农耕的自然法则。人们则在不知不觉中视太阳为权威的独裁者。东北的地域特点决定春夏季少雨、干旱,所以人们都在太阳的炙烤下赤足求拜,以示人们的虔诚,希望龙王可怜他们,给他们降雨。可见人们一方面诅咒太阳,认为它是一个暴力独裁者,另一方面,又把它视为高高在上的权威和应该虔诚跪拜的神灵。对太阳的崇拜也暗示了对男权社会中权力与权威的跪拜、屈服。尤其是妇女们,不但受地主的压榨,还受到男性的压迫。男人把女人娶回家,不仅不好好呵护,还又打又骂,有的甚至摔死自己的亲生骨肉,男人主宰着女人的命运。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见“太阳”意象在这里既连接着“死亡”,又主宰着人们的命运,尤其是女人的命运,那些无力反抗的女性,只有任由男性压迫与。因此,太阳与男性联系起来了,男性把自己定为“阳”性,与女性的“阴”性相区别,即与太阳有相似的性质。萧红用对毒太阳的诅咒、怨恨来表达对暴力的男权统治的愤慨。

虽然太阳给予萧红的都是寒冷与毒辣的痛苦感,但萧红仍相信太阳会给人们带来温暖与希望。只因祖父的一句话,她则对温暖和爱怀着永久的憧憬与追求。孩子象征着未来与希望,所以当萧红以孩子的视角去观察世界时,发现太阳是温暖的,象征着希望。这样“太阳”的意象通向的是“生存”之路。萧红作品中的太阳意象一头连接着“生”,一头连接着“死”,而连接着“死”这边力量似乎更强大一些,因为作者的一生都是坎坷的、不幸的,所以她笔下的太阳多半有惨淡、寒冷、寂寞、萧条等含义。萧红以女性特有的敏感,用细腻真挚的笔触来写她所处的社会,她所熟悉的人和事。萧红感叹:“这痛苦的人生啊,这服毒的人生!”为了把她对社会生活的这种体验、感受传达给读者,于是,她执意描绘那些独特的意象,让读者在阅读中细细体会。

“太阳”意象本身是一个矛盾体,它的内部充斥着两个隐喻,一是温暖,象征希望;二是毒辣,象征独裁者。萧红笔下的意象多是后者的隐喻,而萧红本人却是喜欢前者隐喻的。可以这样说,萧红本身具有春天般的积极世界观,然而,社会现实的残酷注入萧红内心的却是消极的世界观,让萧红感觉生活在男权势力下无比压抑,却不知如何摆脱。她曾有机会离开男权势力,即离开萧军,但她并未把持住自己,又进入了端木的感情漩涡,难以自拔。最后,她则选择了以儿童的视角来观察世界,让世界充满爱与希望。

意象是解读作家、作品的钥匙,通过对萧红作品中矛盾意象的分析,我们对其文学创作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开启了作家尘封多年的苦涩史。在呼兰河漫长压抑的冬天和短暂和煦的春天下,她为独立而叛逆,对自由生命有着执着的追求。开合的门窗既给过她幸福的情感,也带走了她仅有的温暖,而太阳更让她体会了痛并快乐着的复杂心境。既承受着阳光炽热时的毒辣又渴求阳光温柔时的暖意……萧红作品中一对对的矛盾意象透视了她的一生,种种意象背后蕴含的深沉压抑的社会现实更与她的生活体验休戚相关。贫乏的阅历无法成就文学才子,萧红是以人生为纸、情感为笔来书写心声,最终成就了东北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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